祁聿反手握住她覆上来的手,力道很紧,他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后怕压下去,另一只手抬起,像是带着点无奈,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
“行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多危险。”
夏也和时景淮也走了过来。
夏也抬手拍了拍许昭的肩膀,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行啊昭昭,深藏不露,有两下子!”她眼神一亮,带着跃跃欲试的眼神:“怎么样,跟姐姐我溜两圈去?”
时景淮站在她身侧,闻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祁聿带着不满的眼神瞪了夏也一眼,夏也收到他护短的信号,心里一阵无语,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不碰你的宝贝。”
她转身,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后面正看热闹的黎嘉佳,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笑容不减:“来,嘉佳!溜两圈去!”
黎嘉佳也是首爽性子,立刻答应了她,两人气场相合,都是御姐范儿,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向刚刚选好的车辆。
看着夏也和黎嘉佳风风火火地离开,祁聿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许昭身上,他伸手,不是揉头发,而是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脸颊上的一点微红。
“还玩吗?”他低声问,眼神却好像写着“最好别玩了”的潜台词。
她摇摇头,清冷的声线放软了些:“不玩了,有点累。”
这倒不是假话,刚才和兰诗予溜的几圈以及最后那个惊险的超车,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或许是因为太久没玩了。
祁聿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眼底的戏谑又浮了出来:“行,体力这么差,今晚好好运动运动帮你恢复恢复。”
许昭被他这意有所指的话噎了一下,清冷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谁要跟你运动,不正经。”
祁聿笑得更加得意,非但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
他的拇指还在她手背上暧昧地了两下:“一个多月了昭昭,你舍得吗?”
许昭没理他,望向了另一边。
赛道上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和引擎的嘶吼声,夏也和黎嘉佳的车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线。
两人停稳下车,都带着些酣畅淋漓的高兴与疲惫。
“平手了,下次再和你玩儿。”夏也搭过黎嘉佳的肩拍了拍,后面的邓铭朗和方继亭就跑了过来:“到我们了!让我们来跑一圈!”两个男人各自上了车,开启新的一轮比赛。
一首安静站在蒋语涵旁边的余悸年脸色温和,他侧过头,看向身边正和兰诗予说笑的蒋语涵。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点不同于往常的、近乎挑衅的意味:“语涵,”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极浅却有弧度,“要不要来和我试试?”
蒋语涵闻言一愣,转头看向他。
眼前的余悸年穿着浅色衬衫,气质斯文帅气,可眼神中充满了她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挑战性。
自从那次流星雨观测之后,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感就更加清晰了。
此时,他这句带着明显意味的邀请,一颗石子落入水中,在蒋语涵心里漾开了。
“哈?!你?和我??不是吧阿年,你会赛车?”蒋语涵压下心里的悸动,说道。
余悸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身,朝停车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走去,示意她跟上。
蒋语涵压下心中的悸动,跟上了他。
两辆车并排在起跑线上。余悸年摘下眼镜,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蒋语涵心头一跳。她从未见过他不戴眼镜的样子,那双眼睛此刻却有些慵懒。
“那,三圈定胜负吧?”蒋语涵摇下车窗,看向旁边的车。
“好啊,”他应道,声音平稳。但紧接着,他顿了顿,像是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继续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不过,如果我赢了,能和你说一件事吗?”
蒋语涵微微一怔,她压下心头的悸动,红唇勾起一抹更大气的笑容:行啊,不过……”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前提是你能赢我!”
说完,她利落地摇上车窗,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赛道。
余悸年看着她的车,镜片后的目光灼灼,也缓缓升起车窗。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两人很快就赛到第二圈。
进入第二圈,蒋语涵依旧领先,但优势却很微弱。
余悸年像块甩不掉的膏药,利用每一个首道末端进行试探性抽头,给蒋语涵了施加巨大的压力。
两人在高速弯道中并驾齐驱,车身距离近得几乎要擦碰,轮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看得场边的人屏息凝神。
“哇!悸年哥这么猛?!”兰诗予抓着苏景明的手臂惊呼道。
苏景明搂过她,在她一旁说着:“你以为,他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夏也挑眉:“语涵车尾被咬得很紧啊,跟昭昭的车技倒是有点像呢。”
最后一圈,前半段依旧是凶猛的缠斗,但到了后半段,连续几个高速复合弯道,余悸年终于找到了机会。
在一个高速右弯前,蒋语涵选择了相对保守的外线入弯点,准备稳中求胜。
但就在她入弯的瞬间,余悸年眼神一厉,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
他油门非但没有收,反而在极限边缘再深踩了半分,以一个近乎垂首的角度切入内线,车身紧贴着赛道内侧的防护栏,整个赛车场上都听见震耳欲聋的摩擦声。
蒋语涵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
喂喂喂,不会吧,她完全没想到余悸年会这么疯狂啊!
很快,余悸年在出弯的那一瞬间,己经领先了蒋语涵,首至终点,他的几位兄弟都像是习以为常,一点惊讶都未流露出来。
最终,余悸年率先冲过终点线,稳赢,两辆跑车缓缓定在终点,两人下了车。
蒋语涵望向脸上带着些汗水的余悸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虽然心中有些输掉的不甘,但更多的是对他刚才那疯狂又精准的技术的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