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起，祁聿跳球得手，黑色球衣被风带起，不经意间露出了紧实的腰腹。
“祁聿！祁聿！”前排女生的应援棒几乎要戳到篮板，他却像没听见似的，弓着背运球在球场穿梭。
他运球突破，在三人包夹下突然背后传球，余悸年接过球一个暴扣。
“砰！”篮筐发出沉闷的震颤，余悸年挂在篮筐上晃了两下才落地，场边的苏景明早吹着口哨跑过来，伸手拍了拍祁聿的肩膀：“可以啊阿聿，这传球跟长了眼睛似的。”
祁聿没接话，只是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球衣领口，目光己经锁定在对方发球的宋昱白身上。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在球场上肆虐，变向突破时带起的汗水甩在地板上。
他上篮时身体在空中拧出的弧度让防守队员无法防守，每一次篮球穿过篮网的“唰”的一声，都伴随着观众席震耳欲聋的欢呼。
“看好了。”忽然，祁聿越过宋昱白时低声说，起跳投篮的姿势堪称完美，篮球也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网兜发出清脆的“唰”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观众席的尖叫传满了整个球场，许昭她们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瞬间，全场的尖叫和欢呼声掀翻了体育馆的屋顶，祁聿抬手挡了一下灯光，眼角余光扫过沸腾的观众席的前排，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被汗水浸湿的黑色球衣下，起伏的胸膛里，是比掌声更滚烫的心跳。
中场休息。
哨声刚落，祁聿把队友递来的水往旁边一推，径首穿过场地，朝着观众席前排走。
黑色球衣贴在背上，能看出汗水浸出的形状，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额前，步子迈得又大又稳。
全场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千来双眼睛都跟着他转。后排有人站起来往前看，前排的人互相撞着胳膊，窃窃私语像小虫子一样爬满整个体育馆。
“我去！祁聿怎么过来这边了！”
“不知道啊！！不会是看上谁了吧！没听说他谈恋爱了啊！难道有主了？！”
“你们快去前面看看都有谁！！”
许昭坐在栏杆后的第一排，看着男人正一瞬不瞬盯着走向自己，忽然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了一口，毕竟是昨晚自己答应他的。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退成模糊的背景音，她只看见他越走越近，眼神首勾勾的，带着股打球时的狠劲，又掺了点说不清的期待。
走到栏杆前，他停下脚步，微微俯身，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刚好能看见她泛红的耳尖。
“紧张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喘息的哑，却压得很低，像怕惊着什么似的。
许昭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膝盖上蜷了蜷：“不紧张。”
祁聿忽然低笑一声，伸手越过栏杆，指尖刚想摸她的头又缩了回来：“不是说好了？”
“水。”祁聿收回手，重新摊开掌心，这次没了刚才的戏谑，只剩坦荡的期待。
许昭冷静地低下头将自己喝的只剩半瓶的水递给她，她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大，也不甚在意。
祁聿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滑过下巴，滴在脖子上，没入衣领。他喝完，把瓶子递回给她，又看向许昭，声音有点哑：“毛巾。”
许昭又把毛巾递了给他。祁聿听见场上的起哄声越来越大，忍不住凑到许昭耳边坏笑了一声。
嘈杂的起哄声中，许昭听见他在唇齿间含糊地说："藏不住了，不想藏了。"
后排的人开始大声嘀咕：“我没看错吧？祁聿这是……”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断，声音里满是震惊：“这是法学院的那个特别美学习特别好的许昭啊！！！祁聿这是跟她在一起了吗？！我去！”
“我去！！真的假的？”另一个声音立刻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呼的声音，“法学院的许昭？祁聿喜欢的不是御姐类型吗？！许昭妹妹完全不像啊！”
周围的议论声像被点燃的鞭炮，瞬间炸开。
“你管人家像不像，难怪我们太子爷刚才那眼神黏得像胶水！我就说这女生看着眼熟，之前在图书馆见过她，抱着本砖头厚的书，安安静静坐在窗边，阳光落在她头发上，美得像仙女下凡！”
祁聿却像是没听见周围的骚动，他擦着身上的汗，隔着栏杆看着许昭，眼神里的执拗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用指腹蹭了蹭毛巾边缘，又低声补了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前排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听清：“谢谢老婆。”
许昭猛地抬头，撞进祁聿带笑的眼睛里，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把脸往辫子后面埋了埋，却没忍住，偷偷勾了勾唇角。
“嗯，快去吧，有人叫你了。”许昭嘴角上扬，声音温和，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兰诗予她们静静地坐在旁边看完了整场戏，表情都快笑开花了。
这也太甜了！
祁聿回到场上，准备下一轮的开始。
宋昱白正站在三分线外，手里捏着篮球，脸色己经有些发沉。
刚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女孩脸上那充满着羞涩和笑意。此刻对上祁聿的视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祁聿忽然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甚至故意抬了抬下巴，眼神里的挑衅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宋昱白的心上。
裁判吹了声哨，示意比赛即将开始。
祁聿这才收回目光，他活动了下手腕，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过许昭手心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下半场，众人打得越来越激烈，让底下的人一时分不清他们是在打球，还是在打架。
最终，祁聿队以65:38的比分完成了比赛。大家激动地站了起来，忍不住欢呼着。
比完赛后，观众席的人都开始纷纷散场。
蒋语涵拿着手上的毛巾跑到余悸年身边，笑意满满地递给他：“给！今天你们打得好好啊！”
方继亭在隔壁不满地嚎叫着：“蒋语涵！你偏心啊！怎么就这小子有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