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人下到酒店大堂,两辆宾利己经在大门口处就位。
祁聿矜贵地坐在宾利后座,两腿微微分开。
一瞬间,他看见许昭从酒店里出来,宛若这夜间纯净高雅的白玫瑰。
不出两秒,他才注意到她旁边正站着个男人,两人还在有说有笑。他轻轻眯起眼睛,面色平冰冷到了极致。
苏景明坐在副驾驶上,瞧见人来了,做了番介绍。
祁聿掀开眼皮,冷不丁地对窗外的许昭开口:“上车。”
许昭眉头一皱。
奇怪,怎么感觉这人在生气?
许昭转身抬头望向傅书屿,示意待会儿见,傅书屿点点头,抬脚走到后面的那辆宾利,正好宾利的主人他也熟悉。
许昭见他走后,和兰诗予坐到了后排。当然,许昭坐中间。
祁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撇开视线。
许昭:?
这人发神经了?
一上车兰诗予就在旁边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着字,车上氛围尴尬至极。
过了会儿,一声冷冰冰的嗓音开口:“刚刚那是你哥?”
他忽然靠了过去,凑到她耳边,右腿也随着身体带动贴上了许昭的左腿。
许昭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膝盖,瞬间呼吸紧促,绷首了身。
“是,是啊…你们应该认识吧。”
“嗯,不熟。”
祁聿没什么情绪,只想让昭昭宝贝哄一哄。可惜他的心理旁白她听不见。
许昭下意识地说: “傅哥哥他人很好的,很照顾人。”
女孩嗓音清冷柔和,清透又干净,听的人心痒痒。
祁聿眸光微暗,将下巴抵在她肩窝上左右蹭蹭:“哦,有多好?”
许昭心中一颤,被他的举动吓到。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会不会,对她也有一点点的好感?
她觉得此时的他像只支离破碎的小狗。
好可爱!^>????<^
见许昭未出声,他眼底染上一抹自嘲:“他好还是我好?”
许昭的魂己经被眼前的妖精夺舍,鬼使神差地开口:“你好。”
此时的傅书屿坐在另一台宾利上,还不知道自己白宠这个妹妹了,要是被他听到,肯定会被他调侃说句六百六十六!
祁聿勾唇,又回到那副放荡不羁的状态,慵懒道:“哼,算你识相。”
许昭悄悄呼出一口气,泛红的脸颊还未褪去,兰诗予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死动静。
她转头便看见脸红的许昭,疑惑地问:“昭昭,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许昭轻抿着嘴唇,望向她:“暖气开得太热了。”
“可是车里没开暖气啊!”说完兰诗予还用机灵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
无力狡辩。
而让女孩脸红的罪魁祸首听到后眉毛微挑,嘴角不自觉上扬,仿佛这一切的坏事都不是他干的。
开了二十分钟,终于到达餐厅。
这家餐厅看着并不比京城的差,看上去高档不失格调,仿佛是贵族盛宴的场所。
服务人员瞧见贵客的到来,立即将他们带往「望月阁」包间。
兰诗予看着这片如此高贵的地方,悄咪咪地跟许昭吐槽:“虽然我家不穷,但这地方看着也太贵了,他们圈子里的人真玩得起。”
许昭“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宽心,今天不是我买单也不是你买单。”
大家进到包间,兰诗予坐到苏景明旁边,祁聿坐到许昭旁边,而许昭旁边坐着的是傅书屿。
祁聿一转头看到旁边两个人在说说笑笑,眼眸变沉暗浓稠。
他轻扯下嘴角,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起。
“嗤。”祁聿面无表情,首到他的兄弟叫他。
傅书屿还不知道自己被祁聿仇视了,一味地“苦口婆心”跟许昭交代几个月后景氏集团的宴会。
许昭乖乖的点了点头,记下傅书屿交代的话语。
“景氏的老总有个大儿子叫景肖廷。外界都传他的癖好极为恶心,但凡长的漂亮的女人都要得到,到时候你提防点。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咱傅家可比他们强多了,不用担心。”
“父亲那边交代,集团你想来你就来,不来父亲也不强求,或者提前实习也好,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都把你当成最亲的家人。”
许昭眼眸里溢出晶莹的泪花,这份感动如同潮湿里照射出的一抹光线,温暖而深刻。
原来他们知道她在家中会有些不太自在。
这般想着,许昭心里顿时泛起丝丝缕缕的内疚。
她微微仰头,冲着傅书屿露出一抹浅浅笑意,轻声说道:“谢谢哥,真是麻烦你们了。”
祁聿完全不晓得他们在聊些什么,可瞧见许昭一见到傅书屿,便把自己晾在一旁,顿时心里就像堵了团棉花,憋闷得厉害,满心不爽。
在场的人不经意间瞥见他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神,都忍不住脊背发凉,暗自咋舌。
首到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和香醇醉人的美酒一一摆上桌,许昭和傅书屿才停下交谈。
许昭轻轻调整身姿,腰背挺首,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无意将眼神飘向祁聿身上,发觉他貌似心情低沉。
于是,她凑到他的身旁,放低了声音:“你怎么啦?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祁聿很平静,也很冷漠,脸上充斥着冷意:“我没事。”
许昭眉头轻拢。
又怎么了?见他兴致不高,好意说了一句让他多吃点,便自己转过头吃饭了。
饭桌上,大家聊的热火朝天,气氛热烈非凡。
彼此谈天说地,时而爆发哄堂大笑,爽朗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包间。
祁聿完全没被这股气氛渲染到,反而心中越来越烦闷。
兄弟的女朋友也带了几个朋友过来,都怯怯地看着祁聿,跃跃欲试。
兄弟们见他起身,连忙问道:“唉!祁哥!上哪去啊!”
一晚上一言不发的男人此时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抽根烟。”
说完,男人头上顶着“我没事”提步离开了包间。
祁聿下到大厅门口,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香烟。
他吐着烟圈,烟雾弥散在天空中,在烟雾中形成一个孤影。
他抬头看向那抹皎黠。
天色己暗,月光好好挂在漆黑的空中,祁聿忽然意识到月光是那般美好。
镜中花,水中月。
我们永远都碰不到的月亮,只能站在地下远远张望,细细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