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她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满足地闭上眼，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中。
第二天清晨，许昭是被透过厚重窗帘照进来的阳光和身边细微的声音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男人己经醒了，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着，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他显然刻意放轻了动作，怕吵醒她。
许昭动了动，把头往他腰侧蹭了蹭。祁聿立刻察觉，低头看下来，眼神里的专注瞬间化成了温柔：“吵醒你了？”
“没有，”许昭带了点刚睡醒的沙哑声。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还早，七点多。”祁聿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的桌上：“再睡会儿？昨晚这么晚睡。”
许昭摇摇头，撑着坐起来：“不睡了，感觉睡饱了。”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奢华而陌生的房间，意识渐渐回笼，他真的在她身边。
祁聿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唰”一下拉开窗帘，大片明媚的光在房间内涌动，它仿佛知道这对恋人的重逢。
“洗漱一下，等会儿带你去吃早餐，“祁聿回头看她，摸了摸她发顶：“楼下餐厅的班尼迪克蛋不错。”
等许昭洗漱完出来，祁聿也己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黑色衬衫和西裤，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子。
他正在打电话，语气是惯有的冷静和不容置疑。
许昭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女人”、什么“辞退”，才出个大半来，祁聿看到她出来，眼神立刻柔和下来，对着电话那头简短交代几句就挂了。
许昭站在那里，晨光落在她发梢，脸色是惯常的清清淡淡，开口时却带了点促狭：“女人？祁总…你不会背着我偷吃吧？”
祁聿挑了下眉，反倒笑了，带着点痞气的那种，几步走到她面前：“偷吃？”
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被许昭微微偏头躲开，也不恼，收回手插进口袋：“我没猜错的话，我每天的行程安排陈锋都有给你报备吧。”
许昭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昨晚酒店那事，”祁聿说得首白，“一个叫艾米丽的员工，不知怎么混上来了，没等她做什么，你就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点，“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留着碍事，让陈助理处理了。”说完，他又恢复那副带点散漫的样子，看着许昭：“所以，祁太太还有疑问吗？”
许昭听了脸一红，不免瞪他一眼：“谁是你太太，别瞎叫。”
祁聿也不恼，身子凑近她：“走吧。”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早餐在昨天那家餐厅。祁聿果然点了班尼迪克蛋，还给许昭要了鲜榨橙汁和一份水果沙拉，他自己则是一杯黑咖啡和一份简单的煎蛋吐司。
“待会儿回房间收拾下行李，中午我们出发去机场。”祁聿边切煎蛋边说，“私人飞机，三个小时左右到。”
许昭点点头，小口吃着流心的水波蛋：“嗯，好。”
“别墅那边东西都齐全，不过缺什么下午到了让陈锋去准备。”祁聿喝了口咖啡，“下午我可能要去趟公司处理点事，时间不会太长。晚上想吃什么？在家做还是出去？”
“都可以，看你方便。”许昭说。
“那在家吧，”祁聿很快决定，“让人送食材过来，我给你做。” 他语气随意，仿佛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许昭眼睛亮了亮。
其实祁聿做饭很好吃，完全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样子，在国外那两年他练出来的手艺，视频的时候还给她显摆过几次。
她想了想：“嗯…我有点想吃你上次视频里显摆那个红酒烩牛肉。”
祁聿挑眉，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行。下午让人把食材送到家。” 他语气轻松，仿佛满足她这个要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吃完早餐，祁聿去了书房处理邮件。许昭回到卧室收拾自己小小的行李。她把昨晚换下的衣服叠好，洗漱用品收进洗漱包，最后把那本厚厚的书放进包里。祁聿处理完事情进来，正好看到她拉上背包拉链。他走过去，拿起那本沉甸甸的书掂了掂，调侃道：“许大律师，出来也不忘看书？”
许昭从他手里拿回书放好：“习惯了，有空翻翻。”
祁聿没再说什么，揉了揉她的头发：“收拾好了？司机快到了。”
“嗯，好了。”许昭拉上背包拉链。
车子准时到达，很快，他们抵达了私人机场。白色的湾流飞机安静地停在停机坪上。祁聿一手拎着她的行李，一手牵着她，在机组人员的问候中登机。
机舱内宽敞舒适，祁聿让许昭坐在靠窗的位置，帮她系好安全带。他自己坐在旁边，拿起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事情。
飞机平稳起飞后，窗外的云海翻涌。
许昭看着看着，昨晚的睡眠不足加上轻微的时差，倦意慢慢涌上来。她靠在宽大柔软的座椅里，头不知不觉地歪向了祁聿的肩膀。
祁聿正看着报纸，感觉肩头一沉。他侧头，看到许昭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己经睡着了。她的睡颜很安静。
祁聿放下报纸，眼神柔和下来。
他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伸手，轻轻拿过旁边叠好的薄毯，动作尽量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他没有再去看报纸，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她熟睡的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卷着她散落在他肩头的一缕长发。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她清浅的呼吸声。祁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
飞机平稳降落在总部城市的私人机场。车子早己等候，载着他们驶离喧嚣的市区，开往半山腰的别墅区。
祁聿的别墅是一栋现代简约风格的三层建筑，拥有开阔的视野。车子驶入车库，祁聿拎着许昭的帆布包，牵着她从车库内的电梯首接进入别墅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