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我这心里苦啊!”
刘民生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个点长我是真干不下去了!”
“您就行行好,再请个高人吧!”
林名虎心中也不免酸楚,叹了口气,“我到时候和公社说说吧!现在先处理王银彩的事!”
“诶!”
得到了林名虎的答复,刘民生精神了!
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还是我来说吧!”姜佑宁开口道。
“我上山的时候,她在山弯处等着我,而且还蒙着面。”
“我猜测,她是想要报复我前天的两巴掌的仇!”
林名虎猛地一拍大腿,“瘪犊子玩意,肯定就是这么个事儿!”
其他村民,社员闻言,顿时炸锅。
“王银彩那死丫头片子,她算个啥玩意儿啊?偷摸顺咱小姑东西就够缺德了,挨了收拾还不消停!”
“就是!胆儿肥了还敢报复?”
“不就俩大嘴巴子吗?值当这么不依不饶的?”
“这完蛋玩意儿,针鼻儿大的心眼儿!”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王银彩却面不改色,“谁说我要报复的!我是被姜佑宁推下去的!”
随后更是越说越来劲,腰杆一挺,“对,就是她推的我!我要告她杀人!”
姜佑宁冷笑,“呵!照你这屁嗑儿唠的,是我闲出屁了。
专门蹽你们那儿,把你这个二队的拉到我们一队干活的地方。
完了还把你个狗der给蹬沟里去呗?”
王银彩眼珠子一转,“我是想要和你道歉的!对,我是来道歉的!
谁知道你一上来就要推我。”
说话间,竟然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佑宁满脸的不耐烦,“少搁我这儿整这虚头巴脑的景儿!”
“还哭,装什么瘪茄子!”
“放你娘的罗圈屁!谁家赔不是捂得跟个坟圈子里的老鸹山似的?”
“这……”王银彩一下子卡壳了,压根儿没寻思自个儿捂脸这‘高招儿’反倒露了馅儿。
她眼珠子又滴溜儿一转,赶紧改口,“我、我不是去道歉的,是去偷懒儿的!怕让人看见才捂着脸的!”
姜佑宁“噗嗤”一声乐了,“刚还掰扯是来赔礼,这屁大工夫就又改口了?”
“你这嘴皮子翻的,比村头井轱辘转得还快当!”
其他社员们撇着嘴,七嘴八舌地呛呛开了:
“还掰扯啥玩意儿?指定是王银彩搁那儿放屁。”
“还用得着你白话?我早瞧出来这瘪犊子玩意儿,搁那儿胡咧咧呢!”
“麻溜儿把这丧门星整走得了!欠队上那些口粮,心里头没点儿逼数啊?”
赵佳桂指着王银彩,“你就是憋着坏要害我外孙女儿,肠子都黑透腔了!”
“老不死的,关你屁事!”王银彩嘴比脑子快。
“啪!啪!”
姜佑宁俩大耳刮子就抡上去了!
“敢骂我姥?看我不把你那破嘴撕叉了!”
姜佑宁像头小豹子似的扑了上去。
这话一撂地儿,在场的人心里也是一沉。
屯子里八百多口子,一大半姓林姓赵。
就连那些外姓的,林志文,赵佳桂也是一视同仁。
那村里西十往下的,哪个没在林志文那儿认字学算数。
人家一分钱不要,最多让帮忙干点农活。
那可是识字啊!
知道自己名咋写,知道了怎么算账,他们这些庄户人家也不会被人骗。
这份授业之恩,乡亲们都记在骨头里。
平日里别说是骂了,就连说话急了点,回家都得自扇嘴巴子赔罪。
王银彩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了,社员们“呼啦”一下就围上来了。
你算个什么瘪犊子玩意儿!敢骂老太太?!”
“啥破知青!滚回你那城里去!”
“对!给她捆巴捆巴送公社去!”
“送回去便宜她了!先削一顿再说!”
群情激愤,唾沫星子都快把王银彩淹了。
王银彩才要起身,又被姜佑宁一巴掌扇回地上啃泥去了!
“我也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了!”
姜佑宁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
大耳刮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抡,嘴里还跟蹦豆似的骂:
“追疯子,打傻子,扒老太太苦茶子,骂聋子,打哑巴。”
“你要不是个带把儿,夜踹寡妇门,扒人绝户坟,这损阴丧德的破事儿你指定干得比谁都溜!”
姜佑宁这骂的和机关枪似的,扫的王银彩是动都动不了。
“你……”
啪!又是一巴掌,把王银彩的话扇回了肚子里。
“你看看你是真不要个脸啊!
满脸麻子摞成山,个头儿没有炕沿高!
远瞅像颗斑点土豆滚地雷,近看是蛤蟆背顶个痘儿开会——磕碜得狗都闭眼嚎。”
王银彩被打得披头散发,却仍不甘示弱地叫嚷着。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你跟个猪羔子站起来似的,不过也对!”
“你不就是那天蓬元帅猪八戒他二姨转世投的胎吗?”
“不然这倒打一耙的学问,这拱嘴放屁瞎白活的功夫能这么厉害吗?”
边上看热闹的都憋不住乐。
“嚯!我这小姑的嘴皮子是真利索啊!”
“我的妈呀,比村东头骂街的老蒯(kuǎi)婶儿还邪乎!”
“这骂得,一套一套的,赶上唱戏了!”
王银彩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牙花子都冒血丝儿了,愣是一句整话都秃噜不出来!
姜佑宁那巴掌跟铁锹拍似的,又快又狠。
王银彩感觉自己的舌头怕是都被打肿了。
而且,这不是单挑,这是正义的围殴!
尤其是姜佑宁的小舅妈刘梦娣,下手最黑。
更令人感到惊讶的,反而是林功乐。
别看她年纪虽小,但却是最“聪明”的。
专挑王银彩那条被烫伤的腿猛踹,硬生生将水泡都踹破了。
属实是猛踹瘸子那条坏腿了。
王银彩的哀嚎不断的在山脚下里回荡。
首到林名虎慢悠悠抽完一袋旱烟,才将王银彩拖了出来。
那王银彩此刻己是面目全非,脸颊肿得老高,门牙也不知去向。
“林堆仓,里可要替我做祖啊!”
王银彩漏风的哭诉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姜佑宁内心,“呦呵,水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