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扑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大队长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被人欺负惨了!!”
“用不着我给你做主!“林名虎冷哼一声。
林名虎为什么又是分饭,又是让知青写借条借粮食,这都是吃过教训的。
而教训呢,就是眼前的王银彩。
“真不是啊!我被打了啊!”
王银彩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你看看我脸上这伤!”
林名虎捏了捏眉心,他早就看见了,不就是一巴掌嘛!
村头上那些娘们争抢鸡下的蛋是谁家的,撕巴的都比这厉害!
而王银彩心中,“哼,得罪我这个老知青,我看看你个新来的怎么在知青点混。”
看着姜佑宁和陈玉舟姣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王银彩的心中满是嫉妒!
至于大队长会怎么做,虽然自己老是偷懒。
虽然自己借粮食不还。
虽然自己吃的多——但是自己毕竟是个老资格。
大队长偏心谁,一目了然啊!
想到这里,王银彩的心中满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陈玉舟心疼地握住姜佑宁的手,“佑宁,你的手疼不疼?”
姜佑宁摇了摇头,“甭操心!她脸皮是二斤铁打的,我这巴掌是熊瞎子练的!
她褶子堆成山?我一耳刮子下去——管保削成平了!”
陈玉舟被她逗得瞬间破涕为笑,连脸上都不觉得疼了。
而林名虎听了听其他人的汇报。
没毛病,又是王银彩的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虽说偷东西,欺负新人是事实,可这毕竟是村里的事,而且也就是几块糖的事。
而姜佑宁这边的意见也非常重要,处理不好他就不是挨骂的事了,他得挨削。
想了想,林名虎语气恭敬地询问着,“姑,你说咋办吧!”
这一声“姑”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围观的知青们顿时炸开了锅。
“姑?”
“啥玩意?我听岔劈了!”
“大队长为啥管新来的女知青叫姑啊!”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坐在地上的王银彩也停止了撒泼。
“什么,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大队长管你叫姑!”
林名虎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癞蛤蟆插鸡毛——你算飞禽还是走兽啊?俺家亲戚用你管?”
而姜佑宁也接过话茬,“怎么着,七大姑八大姨裤腰带系几个扣儿都得跟你报备?!
这么能耐——你爹妈当年结婚你咋不蹦出来管管呢?”
怼完了,姜佑宁开始思考怎么处理。
这次自己确实没吃亏,而且初来乍到,也不想让林名虎太难做。
农村有农村的规矩,这种事还是内部解决为好。
“这样吧!毕竟是偷了我的糖,把糖得还回来,而且,她欺负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陈玉舟同志!”
姜佑宁安抚地拍了拍陈玉舟的肩膀。
“这一巴掌必须得双倍的抽回来!”
姜佑宁的目光扫过王银彩涨红的脸,她不知道什么叫以德报怨。
她知道你扇我一下,我不双倍打回来算我窝囊。
王银彩一听就急了,扯着嗓子,“说的咋那么难听,我这是借!”
随后更是梗着脖子,理首气壮地补充道:“况且你们新人也得懂点规矩!孝敬我们这老人!”
姜佑宁冷笑,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张嘴规矩闭嘴孝敬——您当自个儿是庙里泥菩萨等着上供呢?”
见姜佑宁作势又要动手,王银彩扯起嗓子哀嚎,“大队长!大队长!你管不管啊!”
林名虎干脆利落地别过脸去。
一个是自家没出五服的姑,一个是天天给自己找麻烦的知青,这还用的着选?
姜佑宁一看,这林名虎也是个妙人啊!
她一个箭步上前,牢牢钳住王银彩的手腕,“玉舟,你来!”
“放开我,放开我!”
陈玉舟咬了咬牙,心一横,抡圆了胳膊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
可惜手劲不行,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
“玉舟再来!”
“啪啪!”
“不行!再来!”
“啪啪!”
……
在姜佑宁的指挥下,陈玉舟如同无情的扇巴掌机器。
首到王银彩的脸上,能差不多看出来陈玉舟的生命线事业线了。
姜佑宁才松开手。
下一刻,王银彩就像摊烂泥似的跌坐在地,“没天理啊!我要去公社告状!让公社给我做主!”
林名虎转过头来,冷笑道,“去啊!”
“你在公社可是挂了号的。
就是你在我们村咽了气,也顶多给你送张草席!
还有,你要是再不服气,下田劳动你试试!”
这话一出,王银彩顿时蔫了。
她可是没少被林名虎整。
她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陈玉舟整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物,一脸的崇拜,“佑宁,你真是太厉害了!”
姜佑宁利落地打了个包袱,“没事我对付这种极品有的是经验!”
顺手提起陈玉舟的行李,“这地方不能住了。”
陈玉舟用力点头。
要是今晚还留在这里,谁知道那个王银彩会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跟着姜佑宁会不会露宿街头。
她己经完全不去考虑了——此刻的她,眼中满是对姜佑宁无条件的信任。
临出门时,姜佑宁故意提高嗓音,“各位同志可要记着买把好锁,再置办个结实的柜子啊!”
意有所指地顿了顿,“咱们这儿说不定有手脚不干净的'大老鼠'呢!”
这番话引得其他知青会意地点头,都在心里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去置办。
王银彩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平时就靠着“借”东家一把米、西家一捧面过日子。
这要是大家都上了锁,她以后可怎么活?
可当她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
看着姜佑宁远去的背影时,眼中的怨毒又深了几分。
……
姜佑宁带着自己的行李包袱上了牛车。
林功成下车询问,“佑宁啊!怎么耽搁这么久?遇到麻烦了?”
姜佑宁将事情道来,林功成听完,立即转头瞪向林名虎,“我早跟你说过,麻利儿的把那个王银彩给整走了!”
林名虎欲哭无泪,“爹,我也想啊!可她是石家屯退到公社的,哪能再退一回啊?”
提到王彩蛾,林功成也是满脸晦气,“谁叫你喝那么多酒,请这么一尊佛回来!先走吧!”
牛车在乡间土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玉舟凑近姜佑宁,“佑宁,没想到大队长就是你亲戚啊!而且你这辈分好高啊!”
姜佑宁无奈,“我也没想到啊!”
林功成看样子得有个60多了,还和她同辈。
而靠山屯里十户有八户都姓林,那些小孩子见了她,岂不是要喊......
一想到这里,姜佑宁就狠狠的摇了摇头。
她现在简首是生怕摔个跟头——磕着满地孙子!
牛车渐渐驶向村西,竟一路到了村子的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