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姜佑宁急忙追上前去,“我有件事想打听打听。”
“啥事?”林名虎停下牛车。
姜佑宁回头望了眼知青点,压低声音道:“我想打听两个人——林志文和林远芳,您认识吗?”
“认识。“靠在车辕上抽烟的林功成捋了捋胡子,“不过林远芳早就嫁出去了,听说...人己经不在了。”
言语中多了几分遗憾
随后,姜佑宁从包袱里拿出几封书信,一块递了上去。
“是这样的,我是林远芳的闺女,这是我姥爷林志文发过来的信,地址就是这里。”
林功成惊得一把揪住自己的胡子,“谁——?!”
姜佑宁眨巴了眨巴眼,“我说,我姥爷叫林志文……”
还没来得及说完,林功成对着拿着信的林名虎就是一脚,“瘪犊子!还搁这儿挺尸呢?麻溜儿下去给你姑腾地方!”
林名虎一脸茫然,“啊!?姑”
姜佑宁更是糊涂了,“什么姑。”
林功成赶紧堆起笑,“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眼熟!
按辈分算,你跟我平辈,名虎叫你一声表姑!”
林名虎揉着屁股接过信件一看。
可不是嘛!
有几封还是他亲自去邮局寄的呢!
“还真是!爹说得对,您就是我姑!”
林功成念叨着,“自从我远芳姑死后,我三爷爷可念叨你了,可是好几年了,你也不来信啊!”
姜佑宁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
随后,她低声将这几年的遭遇娓娓道来,
林名虎咬牙切齿地骂道,“姜福顺那个畜生!”
林功成也接过话茬,“按照三爷爷50年前那脾气,非得拿枪给那小子崩了!”
姜佑宁闻言一怔,正思忖间,林名虎己划亮火柴,殷勤地要给她点烟。
甚至白天收下那包大前门,也塞回到了姜佑宁手里。
姜佑宁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林队长您太客气了。”
东北地区女人也有不少抽烟的,不过姜佑宁确实没有这个习惯。
林名虎看见自己爹那快吃人的面容,缩了缩脖子,“姑,您别叫我林队长,您再叫我爹得回去得削我!”
这声“姑”叫的姜佑宁浑身别扭。
反而是林名虎,对于突然多出的这一个姑反倒是叫的格外顺口。
或许是叫习惯了吧!
姜佑宁想了想,毕竟信上说,自己还有两个舅舅。
那他们的孩子,林名虎估计也得这么叫?
想到这里,姜佑宁看向林名虎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同情。
“那这样吧!麻烦你们明天带着我找我姥爷。”
“今天我先在这知青点住一晚上!”
现在虽然天黑了,但是实际上才不到7点。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麻烦的!”
林功成连连摆手,随即又正色道,“不行,你姥爷,我三爷爷知道你要是住这地方,明天就得发火!”
林名虎更是急忙附和,“他明天要是知道了,得拿着戒尺抽死我!”
姜佑宁思索片刻,点头道,“那好,我去拿行李!”
见林名虎想要去帮忙,被她连忙阻止了。
“麻烦你们等等我,那边都是女知青,你们去不太方便!”
两父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姜佑宁走进知青点的院子,发现自己的行李己经被热心的男同胞们,放到了女知青居住的房子里。
姜佑宁一推开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屋子内,自己的衣服,行李,如同被暴风席卷过一般凌乱不堪。
而陈玉舟红着泪眼,左右脸各有一个巴掌印,在和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雀斑女知青在抢自己的行李。
姜佑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中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