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
“她到底,为什么要我那么好呢?”诺顿十分疑惑的想道。
自己要钱没钱,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你到底图自己什么,一路上诺顿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
“坎贝尔先生,路上小心我先回家了。”你说道。
“等等。”诺顿拉住了你的手。
“怎么了?”你转过身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总不会是好心吧?”诺顿问道。
在诺顿的世界中,对自己好的好像只有母亲。
“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你说道。“特别?我能有啥特别的。”
“你能在那么黑暗环境中站起来,你很棒,诺顿。”
诺顿被你突然的拥抱彻底定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凝固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餐厅食物残留的香气和少年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一股脑地涌进他的鼻腔。更强烈的,是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温暖、真实,带着一种他早己遗忘的、近乎奢侈的熨帖感。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刚从冰冷矿坑里挖出来的石头。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催促着他立刻推开这个越界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拥抱。手臂下意识地绷紧,肌肉贲张,几乎就要付诸行动——
可是……
那该死的、残留的药水效力,混合着你那句石破天惊的“你很棒,诺顿”,像一股汹涌的暗流,瞬间冲垮了他理智筑起的堤坝。那股从胃部升起的暖意再次席卷全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澎湃,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魔力,强行按下了他推拒的本能。
“我很棒?” 这三个字在他混乱的脑中反复回荡,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涟漪。在矿坑里,在贫民窟,在那些充满鄙夷和压榨的角落,“棒”这个字从未与他诺顿·坎贝尔产生过任何联系。他是“苦力”,是“穷鬼”,是“低贱的矿工”,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消耗品”……唯独不是“棒”。
而现在,这个衣着光鲜、与他云泥之别的小少爷,用那样笃定的语气说……他很棒?因为他在黑暗里站起来了?诺顿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一种陌生的、带着尖锐刺痛的委屈和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被认同的渴望,猛地涌了上来。
就在这僵持的、内心激烈交战的几秒钟里,你的手臂并没有松开。那温暖而固执的拥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像一道微弱却持续的热源,穿透了他冰冷坚硬的外壳。他那绷紧的、预备推开你的手臂,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最终……那抵抗的力道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下去。
他没有回抱你,身体依旧僵硬得像块木头,但也没有推开你。他只是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棕褐色眼睛里翻涌的复杂情绪——惊愕、困惑、屈辱、一丝被触动的动摇,还有更深沉的茫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你呼吸的起伏,感觉到你手臂环绕在他后背的重量。这种感觉陌生得可怕,又……奇怪地不让人讨厌。至少,此刻在那股暖流的包裹下,这感觉压过了他根深蒂固的抗拒。
你赌对了。20%的好感度,加上药水残留的强力催化,让诺顿在这个瞬间,选择了沉默的妥协。他像一头在暴风雪中迷失的困兽,暂时放弃了挣扎,任由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包裹自己,哪怕内心警铃依旧在疯狂作响。
街道上行人匆匆,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你们两人就在这流动的背景下,以一种极其别扭又微妙的姿势拥抱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诺顿能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慢慢平复,那尖锐的刺痛感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奇异的平静所取代。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僵硬的后背,在你的体温熨帖下,有那么一丝丝放松的迹象。
“叮!诺顿·坎贝尔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25%。”
系统的提示音在你脑中响起,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愉悦。你知道,这30%的涨幅,不是因为拥抱本身有多甜蜜,而是因为诺顿在这个拥抱中,第一次没有选择立刻竖起尖刺。他的“不反抗”,对他而言,己经是巨大的让步和动摇。
你见好就收,没有贪恋这短暂的“胜利”,适时地松开了手臂,后退了一小步。温暖的抽离让诺顿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你,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仿佛刚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
你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不带任何压迫感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拥抱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安慰:“好了,坎贝尔先生,我真的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饭。” 你顿了顿,补充道,“明天……我还能来看看你吗?”
诺顿看着你清澈的眼睛,那句“我很棒”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暖意压了下去。他抿了抿唇,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几乎只是一个下颌的动作,声音低哑地挤出一个字:“……嗯。”
这声几不可闻的应答,对你而言,却如同天籁。这代表着他默许了你的靠近,默许了这份他至今仍无法理解的“善意”继续存在。
“太好了!那明天见!”你笑容灿烂地挥了挥手,转身快步离开,步伐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诺顿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暮色中逐渐远去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明亮背影,久久没有动弹。晚风吹起他额前有些汗湿的碎发,拂过他滚烫的耳廓。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刚才被你拥抱过的后背位置。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温度。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困惑和一种隐约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沾着洗不掉矿尘的手掌,那句“我很棒”再次清晰地浮现。
“棒……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消散在傍晚的风里,带着浓重的迷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