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艾格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困惑，“你怎么会——”他的目光在伊索和维克多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认识？”
维克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伊索不得不替他回答：“我们是发小。”
一阵沉默。艾格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思索，最后定格在某种难以解读的复杂神情上。他缓缓站起身，画册紧紧攥在手中：“这可真是...意外的巧合。”
Neko适时地从伊索怀里跳出来，轻盈地落在艾格脚边，好奇地嗅着他的帆布鞋。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艾格的注意力被分散，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这是你的猫？”艾格蹲下身，手法熟练地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算是吧。”伊索回答，“它叫Neko。”
“很棒的名字。”艾格点了点头，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在伊索和维克多之间游移，“所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维克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从、从小学开始...”
伊索不得不再次介入：“我们住同一条街，上同一所小学和初中。”
艾格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着，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的状况。他看了看维克多紧紧攥着的帆布袋，又看了看伊索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轻笑一声：“世界可真小。”
维克多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我、我也刚知道你们是室友...伊索从来没提起过...”
“他很少提起任何人，不爱说话是卡尔的特长。”
就在这时，伊索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Neko似乎感应到什么，竖起耳朵转向主人的方向。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午安，伊索。”约瑟夫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重要的周末时光。”
“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们的小公主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它很乖，正在公园里追花瓣玩。”
“公园？”
远处，维克多正手忙脚乱地从帆布袋里掏出素描本，艾格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伊索收回视线开口道：“维克多约了艾格见面，我只是陪同。”
“啊，年轻人的青涩约会吗，真好啊。”
“您到底想说什么。”
“最近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他家的提拉米苏很出名，我能拥有那个荣幸邀请你共进下午茶吗。”
伊索的拇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结束...”
“没关系，我等你，况且Neko应该也饿了。那家餐厅的露台允许宠物入内。”
一片玫瑰花瓣随风飘落在伊索肩头。他想起今早给小猫喂食时，它急切蹭着自己手心的温暖触感。
“地址发我。”
“怎么能让你过来找我呢，等我，我马上到。”
约瑟夫挂断电话后，伊索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发了几秒呆。Neko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脚边，正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裤腿。
“你倒是会挑时候撒娇。”伊索弯腰将小猫抱起来，指尖陷入它柔软的毛发中。Neko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粉色的鼻尖蹭过他的手腕。
不远处，艾格己经翻开维克多递来的素描本，两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伊索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简短地说明了自己要先离开。
“约会？”艾格开口问道。
“只是普通的下午茶。”伊索面无表情地回答，却感觉耳根有些发热。
维克多看起来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替我向约瑟夫先生问好。”
十五分钟后，一辆低调的深蓝色轿车停在了公园入口。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约瑟夫漂亮的脸蛋。他今天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等很久了吗？”约瑟夫下车为伊索打开副驾驶的门。
伊索摇摇头，抱着Neko坐进车内。皮革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玫瑰气息，空调的温度也调得恰到好处。
“安全带。”约瑟夫倾身过来，手臂擦过伊索的肩膀。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伊索屏住了呼吸。
“我自己来。”伊索迅速拉过安全带扣好，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
约瑟夫轻笑一声，没有戳破他的慌乱。车子平稳地驶入街道，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Neko则是在伊索腿上转了个圈，好奇地扒拉着车窗。约瑟夫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差点忘了，给公主殿下准备的。”
伊索接过袋子，里面是手工制作的猫饼干，形状像小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今早让糕点师特别做的，无添加。”约瑟夫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道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顺便说一句，你惊讶的样子很可爱。”
伊索立刻绷紧了脸，低头假装专注于喂Neko。小猫迫不及待地咬住饼干，发出满足的咔咔声。
餐厅位于城市中心一栋老建筑的顶层，露台被改造成了一座小型空中花园。白色遮阳伞下摆放着铁艺桌椅，西周环绕着盛开的玫瑰和薰衣草。
“德拉索恩斯先生，您预定的位置己经准备好了。”侍者恭敬地引领他们来到露台角落最安静的一桌。
约瑟夫为伊索拉开椅子，又示意侍者拿来一个柔软的猫窝放在一旁。Neko立刻从伊索怀里跳出来，好奇地探索起自己的新领地。
“我以为你会拒绝。”约瑟夫落座后突然说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菜单封面。
伊索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为什么？”
“毕竟上次我说要请你吃饭时，你用了三个不同的理由推脱。包括但不限于‘要写作业’、‘天气预报说会下雨’，以及‘突然对食物过敏’。”
“您好记仇，约瑟夫教授。”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侍者适时地出现，打断了这场小小的对峙。约瑟夫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甜点，特别强调提拉米苏要甜一些。
“你还知道什么？”伊索警惕地问。
约瑟夫交叠起双手，下巴搁在上面：“比如你喜欢甜但讨厌太腻的口感，咖啡只点黑咖，看书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伊索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教授，您是跟踪偷窥狂吗？”
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