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这个腼腆的男生。对方从刚才起就一首低着头，无论问什么都只是摇头，耳尖还莫名泛着红晕。
“所以......”艾格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再做个详细检查吗？毕竟是我撞到了你。”
“不、不用了......我没事。”
艾格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万一之后有什么问题，我也好联系你。”
男生的手指绞在一起，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维克多......维克多·葛兰兹。”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叫我维克多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
艾格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笑：“维克多，你平时都这么不爱说话吗？”
维克多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快速写下一行字递给艾格：
【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艾格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放轻了声音：“所以，你更喜欢用写的？”
维克多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
艾格忽然觉得这个害羞的男生有点意思。他掏出手机：“那留个联系方式？万一你回去后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
维克多的手指在衣角上蹭了蹭，最后还是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在把手机还给艾格时，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背，立刻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整张脸都红透了。
艾格忍不住笑了：“你该不会从来没和人交换过电话吧？”
维克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急急忙忙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是个好人。】
艾格看着这行字，突然有种在和小动物对话的错觉。他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画廊催他回去的电话。
“我得走了。”艾格收起手机，对维克多笑了笑，“记得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联系我。”
维克多用力点头，犹豫了一下，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手绘的明信片递给艾格。上面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角落里用花体字写着“谢谢”。
艾格惊讶地接过明信片：“你画的？很厉害啊。”
维克多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艾格还是捕捉到了。
“下次见，维克多。”艾格挥了挥明信片，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维克多还站在原地，见他回头，立刻慌乱地低下头，但艾格分明看到，那个害羞的男生耳尖又红了。
维克多抱着手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盯着通讯录里新存的“艾格·瓦尔登”看了又看，指尖悬在屏幕上，想点开发个消息，却又紧张得不敢动作。
“他真好看……”维克多小声嘀咕着，脑海里全是艾格关心自己的样子，心跳快得不像话。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来电显示【伊索·卡尔】。
维克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起来：“喂，伊索……”
“信送完了没？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维克多连忙摇头，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那个，如果你方便的话……”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松，“能不能帮我去宠物店接一下威克？它应该洗完澡了……”
“好哦。”
“谢谢你，伊索。”
“没关系。”
挂断电话后，维克多又忍不住点开艾格的号码，犹豫了半天，最终只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我准备回家了。】
发完他就后悔了——太生硬了！像在汇报工作！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却不小心按到了锁屏键，屏幕瞬间暗了下来。
“……”维克多懊恼地把脸埋进手心，耳尖发烫。
而另一边，正在画廊审阅设计稿的艾格听到手机提示音，随手划开屏幕。看到那条消息后，他轻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好哦，记得如果哪里不舒服随时告诉我。对了，你的画很棒。】
发完消息，艾格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张手绘明信片上——憨态可掬的小狗吐着舌头，角落里的“谢谢”两个字圆润可爱。他若有所思地着纸面，突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相遇，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伊索那边刚挂断电话，正准备拿起外套出门，突然感到背后一暖——有人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要去哪儿？”约瑟夫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呼吸拂过伊索的耳畔。
伊索微微侧头，语气平静：“维克多的狗在宠物店，我去接一下。”
约瑟夫低低地“哦”了一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收紧手臂，将伊索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开口问道：“对了，维克多是谁。”
“我发小，还有，请注意您的身份，约瑟夫教授。”
约瑟夫轻笑一声，手指不安分地拨弄着伊索的衣领：“发小？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伊索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您连我所有朋友的名字都要过问吗？”
约瑟夫眯起眼睛，突然将人转过来抵在玄关柜上：“可你刚才接电话的语气，比跟我说话温柔十倍。”修长的手指捏住伊索的下巴，“伊索·卡尔同学，你最好解释清——”
“你啰嗦了，教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约瑟夫被噎住了，他盯着伊索那双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睛，忽然笑了，松开钳制，后退半步，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合作关系？”他慢条斯理地重复这个词，“那请问我的‘合作伙伴’，为什么那天下午三点会出现在我的私人研究室？”
伊索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不是您让我去的吗，还有您提出的条件，我接受了。仅此而己。”
“哦？”约瑟夫向前一步，皮鞋尖几乎抵上伊索的鞋尖，“那现在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还是说......你其实很享受这种关系？”
伊索抬眸，首视约瑟夫的眼睛，“教授，您想多了。”他冷静地绕过约瑟夫，拿起外套，“我只是需要那本大英博物馆的解剖笔记，而您恰好有办法弄到。”
约瑟夫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当然记得那天——伊索站在他的研究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细长的影子。他说“我接受你的条件”，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而当约瑟夫愉悦地表示“什么都可以给你”时，这个永远冷淡的学生居然真的列出了一张清单：大英博物馆的珍藏解剖笔记、医学院未公开的解剖录像、还有......
“您答应过的。”伊索的声音把约瑟夫拉回现实，“现在我要去接威克了。”
约瑟夫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我送你去。”见伊索皱眉，他恶劣地勾起嘴角，“合作伙伴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这本设定是赔钱约瑟夫，老约：老婆我们在谈恋爱哎
伊索：什么谈恋爱，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只是交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