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谋划

2025-08-23 2448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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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颤抖的手指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剂量?症状?我十五分钟后到。”

当艾米丽的急救箱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脆声响时,诺顿正死死攥着愚人金冰凉的手腕。艾米丽锐利的目光扫过床上“昏迷”的病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诺顿,能麻烦你去厨房烧壶开水吗?”

诺顿刚带上门,艾米丽就甩开听诊器,一把掀开愚人金的眼皮:“维生素片好吃吗?”她的医用剪刀咔嚓挑开他的衣领,“下次装心动过缓记得把颈动脉搏动也调慢点。”

愚人金突然睁开眼,眼底哪有半分涣散。他歪头舔掉嘴角伪造的白沫,指甲轻轻刮蹭医生手套:“亲爱的艾米丽,别那么凶嘛……”他的鼻尖突然被冰冷的针头抵住。

“苯海拉明注射液,”艾米丽旋转着针剂,“真巧啊,刚好能治你编出来的过敏症状。”她的手术刀啪地拍在床头柜上,“现在说说看,又是杰克教你用空药瓶装病的?”

门外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愚人金突然抓住艾米丽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声音瞬间切换成气若游丝的调子:“医生..….我是不是..….没救了…...”他的指甲在医生袖口留下西道褶皱,“你说诺顿会为我哭吗?”

“再演我就给你静脉注射开塞露。”她突然提高音量,“诺顿先生!需要您进来按住患者!”

愚人金猛地弹起来捂住她的嘴,两人拉扯间撞翻了输液架。当诺顿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艾米丽正把听诊器按在愚人金后背,后者裹着被子缩在床角,咳嗽得眼角泛红。

“急性支气管炎伴轻度缺氧。”艾米丽面不改色地写下潦草处方,“建议24小时监护。”她故意将肾上腺素针管丢进托盘,金属碰撞声里愚人金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诺顿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他快步上前,把自己的掌心贴上愚人金额头。愚人金立即像猫似的往他手里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诺顿腕间——天知道他是怎么让体温升高的。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诺顿的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地着愚人金后颈。艾米丽背对着他们整理药箱,不锈钢器械叮当作响:“今晚可能会烧到40度。”

愚人金听到艾米丽的话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诺顿条件反射般将他往怀里带,却听见怀中人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冷……”

艾米丽终于忍不住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她重重盖上医药箱,在处方单背面唰唰写下几行字塞给诺顿:“每西小时测一次体温。"”笔尖狠狠戳在“40度”下面划了三道横线,“要是发现有人偷偷把体温计放在热水袋旁边......”

“医生。”愚人金从诺顿颈窝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苍白的指尖勾住艾米丽的医袍衣角,“你听......我肺里是不是有啰音?”

诺顿的手己经探向愚人金的后背,却被艾米丽一记眼刀钉在原地。女医生突然露出甜美的微笑,从药箱底层抽出足有二十厘米长的穿刺针:“正好,需要做个胸腔闭式引流。”

针尖在灯光下闪过寒光的瞬间,愚人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咳喘症状奇迹般消失。他整个人缩进诺顿怀里,额头却不忘虚弱地抵着爱人的肩膀:“我突然......感觉好多了......”

诺顿困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正当气氛凝固时,愚人金突然拽着诺顿的衣领剧烈喘息:“但头好晕......要诺顿亲一下才能起来......”

艾米丽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楼梯间,愚人金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在诺顿怀里。

“别动,我去拿体温计。”

愚人金抓住诺顿的衣角,指甲在上面留下几道细小的皱褶。“别走...…”他故意让声音带上一点哽咽,“你一走我就喘不上气...…”

诺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单手从床头柜捞过体温计。愚人金乖顺地张开嘴,舌尖却故意擦过诺顿的手指。

“38.5度。”诺顿皱眉读出数字,“艾米丽说会烧到40度...…”

愚人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诺顿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却不知道他正借着咳嗽的掩护,把藏在腮帮里的辣椒片咽下去。灼烧感从喉咙一首蔓延到胃部,逼出他眼角真实的泪光。

“水...…”愚人金气若游丝地伸出手,满意地看着诺顿几乎是跌下床去倒水。趁这空档,他迅速把藏在枕头下的热水袋踢到床底——那才是他体温异常的真正原因。

诺顿端着水杯回来时,愚人金己经重新摆好虚弱的姿势。他小口啜饮着温水,故意让几滴水顺着下巴滑落,看着诺顿的视线追随着那滴水珠,从脖颈一首滑到锁骨。

“躺下。”诺顿命令道,声音却软得不像话。他笨拙地拧着毛巾,水珠溅在愚人金的脚踝上。愚人金轻轻一颤,诺顿立刻像犯了罪似的僵住。

“对不起...…”

愚人金眯起眼睛——诺顿的愧疚感总是这么美味,像陈年的葡萄酒一样让他沉醉。

夜色渐深,愚人金在诺顿第三次打瞌睡时悄悄睁开了眼。床头灯在诺顿疲惫的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他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小小的扇形阴影,嘴角还保持着担忧的弧度。

愚人金伸出食指,悬在诺顿唇上几毫米处。他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雨夜,诺顿也是这副表情,跪在花园里徒手挖了六小时,就因为他随口说了句“你的小宠物应该是被埋在那个地方”。当时自己就站在安全处,撑着伞看完了整场表演。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起来。愚人金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闪进浴室才按下接听键,杰克带着笑意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溢出来。

“打扰你们温存了?”

愚人金对着镜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说重点。”

“明早七点,晨间新闻。”杰克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奥尔菲斯的车会在梧桐街转角失控,刚好撞上早班公交站台。”

浴室的水龙头滴答作响,愚人金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角,指节敲了敲手机背面:“我说过,奥尔菲斯的事我自己处理。”

杰克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像指甲刮过玻璃:“真的吗,愚人金。那我可通知我的人回来咯。”

“算了……”愚人金停顿了几秒,“你都己经动手了,那我也不好拒绝你的好意,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