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主题密室的阴森氛围似乎还黏在衣服上，试金石烦躁地扯了扯被愚人金扛过而皱巴巴的校服领口。
团建结束的停车场里，人群喧闹散去。
奈布早己跨上他那辆线条冷硬的摩托，油门一轰绝尘而去，留下杰克徒劳地对着尾气喊“小先生！”。
艾米丽则拉着艾玛，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要去哪家新开的甜品店，艾玛红着脸小声回应，雀斑在夕阳下像撒了层金粉。
试金石没兴趣参与。他靠在车门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凉的车身，眼神放空地看着远处被高楼切割的天空。
刚才棺材里的黑暗、那只塑料鬼手的触感，还有被愚人金像扛麻袋一样甩上肩的屈辱感，都让他心底那股熟悉的、粘稠的烦躁翻涌上来。
这世界真tm荒谬！一天天过得都些是什么日子？
——花钱买罪受，还要跟最不想见的人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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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金石被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吵醒，条件反射地拿起枕头砸向声源。
“砰”的一声，闹钟从床头柜砸到地板上，顽强地继续响着。
“草…”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
房门突然被推开，愚人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黑咖啡："七点项目会议。"
“关我屁事。”试金石扯过被子蒙住头，“我又不是你的员工。”
“你是债户。”愚人金的声音毫无波澜，“上个月猫抓坏的真皮沙发，十二万八。”
被子猛地被掀开，试金石顶着一头炸毛坐起来：“什么破沙发值十二万八？！”
愚人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意大利定制。”
“……”
试金石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穿上鞋，重重地跺脚离开。
愚人金的视线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两秒，后默默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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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试金石单手撑在门框上，挡住要进卫生间的愚人金。
愚人金看了一眼手表：“你还有八分钟。”
“呵，老子洗漱要二十分钟，慢慢等吧。”
“倒计时开始。”
愚人金突然弯腰，单手把试金石扛了起来，像搬面粉似的把他挪到一边，淡定地走进卫生间反锁了门。
“愚人金我大爷！”
“六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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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愚人金面前是精致的牛油果沙拉配全麦面包，试金石面前则是……一碗泡面。
“就这？”试金石用叉子戳了戳泡面，“十二万八的债就配吃这个？”
愚人金头也不抬地划着平板：“厨房有食材。”
“老子不会做！”
“学。”
试金石刚要发作，门铃响了。愚人金起身去开门，艾米丽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盒：“早啊~艾玛做了蜂蜜松饼，送给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视线越过愚人金，落在餐桌前穿着愚人金备用衬衫的试金石身上——那衬衫明显大了一号，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半边锁骨。
"哇哦！"艾米丽的嘴角疯狂上扬，"我是不是打扰到..."
"没有。"试金石一把抢过保温盒，"你可以滚了。"
艾米丽冲着愚人金眨眨眼："…神速啊！"
愚人金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试金石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室的角落，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愚人金正在投影屏前讲解季度报表，西装革履的样子人模狗样。
"综上所述，本季度增长率达到..."
愚人金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他的PPT突然跳转到一张照片——试金石穿着恐龙睡衣在厨房偷吃冰淇淋的偷拍照。
会议室一片寂静。
试金石的笔"啪"地掉在地上。他缓缓抬头，对上愚人金冰冷的视线。
"干什么？"，试金石懵懵地看着他，余光瞥见PPT，"...你tm什么时候拍的这种照片？！"
愚人金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画面切回报表："昨晚凌晨三点二十西分。"
"......"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低头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试金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猛地站起来："愚人金你..."
"坐下。"
愚人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除非你想现在偿还十二万八。"
试金石的拳头捏得咯咯响，最终重重坐回椅子上，用口型对愚人金说了句"你等着"。
愚人金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继续他的汇报。
——
天台的风吹乱了试金石的头发，他泄愤似的咬着三明治，仿佛那是愚人金的脖子。
手机震动，艾米丽发来消息：
【艾大力】听说你被公开处刑了？求恐龙睡衣原图～
"草..."
试金石正要回复，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愚人金端着咖啡走到栏杆边，与他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
这是今早卫生间事件愚人金划定的"禁入区"。
"照片删了。"试金石头也不回地说。
"十二万八。"愚人金啜饮咖啡的声音让试金石后槽牙发痒。
正当试金石准备新一轮骂战，愚人金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按下接听："说。"
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寒暄声，即使没开免提也能听清："总裁！今晚的饭局别忘了！我女儿特意从国外回来..."
愚人金首接打断："项目书己经发您邮箱。"
"哎呀不是工作的事！"对方笑声油腻，"就是家常便饭，我女儿可是您的..."
"有约了。"愚人金干脆利落地挂断，一转头对上试金石幸灾乐祸的脸。
"哦，总裁桃花挺旺啊？"试金石恶意地拖长音调，"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拒绝人？学费抵债怎么样？"
愚人金突然转身，一步跨过"禁入区"。
试金石下意识后退，腰抵上栏杆。愚人金单手撑在他耳侧的栏杆上，咖啡杯沿危险地悬在试金石衬衫领口上方。
"你教？"他语气中带着危险的愉悦：“像你处理张董事侄女那样？”
试金石眼神骤冷："她找你告状了？"
"她父亲现在还在投诉酒店监控死角。"
愚人金的拇指杯沿，"不过我很欣赏你用的方法——把她的相亲资料和诈骗犯照片P在一起。"
试金石挑眉："事实证明我没说错。"
他掏出手机划开新闻：《张氏地产涉嫌非法集资被立案调查》。
愚人金突然轻笑出声，咖啡杯放回栏杆："今晚七点，地下车库。"
他转身时衣服后摆擦过试金石手臂，"穿正装。"
"凭什么？"
愚人金头也不回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试金石抱着二哈睡觉的照片，怀里还搂着个"愚人金去死"的抱枕。
"草！你tm夜袭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