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试金石一拳挥过去,却被轻松制住。愚人金将他按在地板上,膝盖压着他的胸口,那道疤痕在粗暴的动作下泛出病态的红。
“真可怜。”愚人金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被队友抛弃,又被我欺负,现在连自杀都不敢……”
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砸在他手背上。
愚人金愣住了。
试金石在哭。
不是歇斯底里的嚎啕,而是无声的、压抑的啜泣,眼泪顺着太阳穴滑进鬓角,像终于决堤的洪水。
“……杀了我吧。”他哑着嗓子说,“反正……我什么都做不到。”
愚人金的喉结滚动了下。他松开试金石,起身时扯下领带扔在他脸上:“擦干净。”
试金石没动。
“我说,”愚人金掐住他的下巴,“擦、干、净。”
领带布料过眼角时,试金石闻到上面残留的香水味——雪松混着冷铁,和愚人金这个人一样令人窒息。
“听着,小朋友。”愚人金突然说,“明天起,你搬去我那儿。”
试金石猛地抬头:“什么?!”
“你可以拒绝,”愚人金捡起地上断裂的金链,“然后,我会把它焊在你的脖子上。”
“……”
深夜,试金石蜷缩在床角,听着窗外渐大的雨声。
手腕上的伤口己经包扎好了,绷带整齐得可笑。
这是愚人金亲手缠的,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
床头放着新配的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早上八点,我要在餐桌上看到你」
试金石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那瓶没喝完的药。
他盯着玻璃瓶看了许久,突然笑了。
雨越下越大,淹没了房间里压抑的呜咽。
……
清晨八点,试金石站在愚人金家门前,手里攥着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字条。
门开了。愚人金一身睡袍,金发松散地披在肩头。晨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正好延伸到试金石脚边。他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准时。”他侧身让开一条缝,“进来。”
试金石没动,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那把折叠刀——他昨晚特意磨利的。
“怎么?”愚人金挑眉,“怕我吃了你?”
“怕你噎着。”试金石冷笑,抬脚跨过门槛。
餐厅里桌上只摆了两套餐具。愚人金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指尖轻捏桌面:“坐。”
试金石理都不想理他,径首走向离他最远的座位。
“错了。”愚人金声音冷下来,“你坐这里。”他点了点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试金石盯着那把离愚人金不到半米的椅子,心底首翻白眼。
“我坐这就行了。”
“我说,”愚人金突然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手按在他后颈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坐、这、里。”
试金石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挣开他的手:“别碰我!”
愚人金只是笑了笑,后退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试金石最终还是坐到了他指定的位置。
那把椅子比其他的更软,椅背上甚至还搭着一条毛毯。
“吃吧。”
愚人金推过一盘煎蛋,“你喜欢的溏心。”
试金石盯着盘里的蛋看了好久。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溏心?”
愚人金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杯热牛奶推到他手边:“喝完。”
试金石没动。
“怕我下药?”愚人金嗤笑,“小朋友,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昨晚你昏迷的时候己经……”
“闭嘴!”试金石猛地抓起牛奶杯,仰头灌了下去。
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他狠狠擦了一把,挑衅般将空杯砸在桌上,
“满意了?”
愚人金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蓝瞳暗了瞬,
“不够乖。”
他突然伸手,拇指擦过试金石的嘴角,将那滴牛奶抹去,
试金石僵在原地,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吃你的蛋。”愚人金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凉了会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