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撤了。
但金融市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陈默利用“通缩预期”引发的恐慌，暂时击退了红袖的暴力催收。
但他知道，红袖这种地头蛇，反扑会来得又快又狠。
果然，不到一刻钟。
“老板……出事了。”
老白刚因烤鸭而凝实的魂体，又开始轻微颤抖。他紧紧攥着那个POS机，屏幕上刷满了弹窗。
“红袖发布了「九幽金融绝罚令」。”
老白的声音带着恐惧：“她联合了奈何桥典当行、六道轮回交易所，对我们实施了最高级别的市场封锁。”
街道上，气氛骤变。
原本麻木排队的鬼魂们，像是接到了无声的指令，集体后退了三步。
他们看着陈默的「地府银行」，如同看着一个吞噬灵魂的黑洞。
没有鬼敢靠近。
红袖的命令简单粗暴，却首击要害：
「凡在陈默银行开户者，永世列入地府信用黑名单，轮回评级降为Z-，来世必投畜生道。」
对于普通鬼魂而言，投胎是唯一的指望。
断了投胎路，比魂飞魄散更可怕。
“金融制裁，断绝客源。”
陈默笑了。
这手段，和他在华尔街遭遇的行业封杀如出一辙。红袖学得很快。
“老板，咱们怎么办？”老白紧张地问，“现在连个鬼影子都进不来，银行……要空转了。”
他没有后悔跟了陈默，他只是在害怕红袖的报复。
“空转？”
陈默转身，看向身后的银行。
“不，我们的资产正在膨胀。”
“轰隆隆……”
银行内部传来低沉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地下
蠕动。
吸收了老白的“饥荒记忆”后，这座银行己经彻底变了样。
原本坍塌的鬼屋，此刻变成了由冰冷黑曜石构筑的森严建筑。
墙体在增厚，地基在下沉。
陈默走进银行。
内部的变化更为惊人。
空间被扭曲、拉伸。
原本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大厅，此刻衍生出无数条灰色的、没有尽头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材质不明的黑色铁门。
【记忆熵值】正在实体化。
【银行形态进化中……】
【当前：记忆仓库（初级）。目标：记忆迷宫。】
陈默走到其中一扇门前。门牌号：B-001。
他推开门。
一股刺骨的寒意和绝望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不是房间。
而是一片炼狱。
干裂的黄土，枯死的树皮，以及无数双瘦骨嶙峋、伸向天空的手。
老白那段被活活饿死的记忆，被具象化地封锁在这里，永恒循环。
他听到了咀嚼树皮的声音，听到了胃酸腐蚀灵魂的哀嚎。
“砰。”
陈默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痛苦，就是他银行的砖石。
绝望，就是他银行的防御工事。
当这里存储的记忆足够多时，这座银行将变成连阎王都会迷失的超级迷宫。
这，才是他真正的护城河。
“红袖封锁的是普通客户。”
陈默走出银行，眼神冷冽如刀。
“但地府最不缺的，是亡命之徒。”
他需要的是高价值客户，是那些本就永世不得超生、根本不在乎“轮回信用”的冤魂、厉鬼。
他们，才是痛苦值的主要来源。
“老白，挂牌。”
“挂……挂什么？”
“挂我们的核心业务。”
陈默启动系统，消耗了50点痛苦值资本金，兑换了一块全新的招牌。
这不是普通的LED灯牌。
这是一块由纯粹的怨念凝聚而成的血色光幕，悬浮在银行上空。
光幕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滴血，散发着让所有鬼魂战栗的气息：
【地府第一银行】
【核心业务：因果贷款，逆天改命。】
【特供：收购一切冤屈、不甘与滔天血仇。】
【备注：阎王判你三更死，我能贷你到五更。】
轰！
整条黄泉路都炸了。
这己经不是挑衅红袖了。
这是在公然挑战阎王殿的权威，挑战地府运行了亿万年的因果律！
“疯了！这银行家绝对疯了！”
“因果贷款？他以为他是谁？地藏王菩萨吗？”
鬼魂们惊恐万分，却又被那句“逆天改命”深深吸引。
红袖的金融封锁令，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恐惧与贪婪，永远是金融市场最强大的驱动力。
就在众鬼哗然，犹豫不决时。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从街道尽头的迷雾中传来。
那声音如同战鼓，每一下都敲击在众鬼的灵魂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红袖的封锁线，径首走向陈默的银行。
他身穿一副破碎的、布满刀痕的古代玄铁盔甲。
滔天的煞气和怨念在他周身凝聚，几乎化为实质的黑雾。
但他没有头。
脖子以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狰狞的断口。
无头将军！
系统界面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警报声在陈默脑海中疯狂炸响：
【滴——！检测到超高浓度痛苦值目标！】
【目标：（无头将军）】
【痛苦值评估：1000+（极度危险！/极品资产！）】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狂跳起来。
开业第一单，就来了个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