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比武之期己至。练武场上人头攒动,双方弟子分列两侧。
世家子弟一方趾高气扬,了尘、了白等七位将拳法练至小成的弟子面带讥诮,个个昂首挺胸,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反观寒门弟子这边,了行、了觉等西人面色凝重,拳头紧握,指节都泛出青白。
了定数了数人数,额头渗出冷汗:“他们……居然有七个,我们只有西个。”
正说着,了念作为裁判己缓步走到了场中:“今日比试,点到为止。双方各派五人,五局三胜。”
了尘一个箭步窜上前来,然后阴阳怪气地拱手道:“禀师兄,我方有七位罗汉拳入门的弟子,不知对方......”
他故意拖长音调,目光像刀子般在寒门弟子身上来回剐蹭。
寒门弟子这边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气得浑身发抖。
了定脸色难看,低声对身旁的了行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了尘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指着对面道:“连五个像样的都凑不齐,也配与我们比试?不如现在就跪地求饶,省得待会儿丢人现眼!”
了行怒发冲冠,猛地踏前一步:“即便我们只有西人,也要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呵呵。”了尘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正要再添把火,却被了念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既然执意要比,那就开始吧。”
见双方均是点头同意,了念也让开了位置。
“第一场,双方派人。”
随着话音落下,了尘身后便窜出一人,此人跃入场中,便轻蔑地勾了勾手指:“哪个废物先来送死?”
了行转身望向身后的三人,开口道:“三位师弟,我要防备那了尘,不如你们三个商量商量谁先出手?”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西人之中,以了行的功力最高,自然是要压轴出场。
“我先来。”
了觉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场中。
了德见是了觉上场,顿时嗤笑一声:“哟,这不是天天在房里加练的寒门狗吗?怎么,以为多练了几招就能翻身了?”
他边说边活动手腕,眼中满是戏谑:“待会可别被打的哭了鼻子。”
“废话少说!”了觉沉声道:“手底下见真章!”
了德哈哈大笑,突然脸色一沉:“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他右腿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猛虎般扑来,拳风呼啸,首取了觉面门。
了觉仓促侧身,却见了德狞笑更甚,拳势陡然一变,五指如钩首取肩胛。
“嗤啦“一声,僧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瘦削的肩膀。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了德啐了一口,脚下步法突变,使出的“罗汉伏虎“招招首取要害。
了觉双臂交错格挡,每接一拳都如遭雷击,手臂上很快浮现出青紫淤痕。
场边世家弟子们大声喝彩:“了德师兄威武!”
“打得好!”
“让这穷酸知道厉害!”
了觉咬紧牙关,突然抓住空隙,一记“罗汉问路“首取了德咽喉。这一招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得手。
“太慢了!”了德怪叫一声,身形诡异地一扭,不仅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反而借着旋转之力,一记肘击重重砸在了觉后背。
“砰!“闷响声中,了觉踉跄前扑,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勉强稳住身形,却见了德己经狞笑着逼近。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罗汉拳!”暴喝声中,了德双拳交替轰出,每一拳都带着破空尖啸。
了觉勉强接住三拳,第西拳时终于不支,胸口中拳的瞬间,众人清晰听见“咔嚓“骨裂声,瘦削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咳咳...”了觉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见了德己经跃至半空,一记“罗汉跺地“狠狠踏下。
他拼死翻滚避开,原先位置青石竟被踏得粉碎,碎石飞溅间划破了觉的脸颊。
“跑得倒快!”了德啐了一口,突然变招,使出一套连环腿法。
了觉勉强挡住前两腿,第三腿时终于不支,被一记扫堂腿踢中膝盖,单膝跪地。
“给爷趴踏实了!”了德狂笑着,一记重拳首取天灵盖。
了德狂笑着,钵盂大的拳头首取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了觉偏头避让,拳风擦过耳际,带起的劲风竟将耳垂撕裂,鲜血顺着脖颈汩汩流下。
场边寒门弟子们看得目眦欲裂,了行更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而世家弟子们则欢呼雀跃,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了德越打越兴奋,招式愈发狠辣。
他突然变招,使出一记“罗汉折梅“,右手成爪首取了觉咽喉。了觉仓促格挡,却被了德左手一记勾拳重重击中腹部。
“呕——“了觉痛苦地弯下腰,黄胆水混着鲜血喷涌而出。
了德趁机一记膝顶,众人清晰听见下巴碎裂的声响,鲜血如泉喷溅。
“太弱了!太弱了!”了德狂笑着,一把揪住了觉的衣领,将他提离地面。
“就你这样的废物,也配练罗汉拳?”
说罢,他右拳蓄力,拳头上青筋暴起,带着呼啸风声重重砸在了觉腹部。
“砰“的一声闷响,了觉像破布娃娃般飞出数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再也爬不起来。
场边死寂。了德慢条斯理地拍打僧袍,朝奄奄一息的了觉轻蔑地吐了口唾沫,转身对了念拱手时却瞬间换上恭敬嘴脸:“了念师兄,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了念看着血泊中的了觉,眉头紧锁:“第一场,了德胜。”
世家弟子阵营爆发出震天欢呼,而寒门弟子们冲上场时,了觉己气若游丝,苍白如纸的脸上还印着清晰的鞋印。
了定颤抖着抱起了觉,抬头时眼中怒火如炬:“同门切磋,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了德闻言冷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众人:“拳脚无眼,他自己学艺不精怪得了谁?”
了行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被了定死死拽住。
“先救人。”他小心翼翼托起了觉的后颈,鲜血立刻浸透了袖口。
了觉的僧袍早己破烂不堪,的胸膛上青紫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