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抵抗的火焰在王庭边缘被扑灭,喧嚣震天的战场终于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死寂和浓烈的血腥味所取代。距离霍去病发动突袭,仅仅过去了两个时辰。
战果是辉煌而血腥的。
留守王庭的数万匈奴大军,在秦军数十支小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又凶猛的切割打击下,死伤过半,尸体铺满了曾经奢华的营地。
而被俘虏的匈奴人,则密密麻麻地跪满了王庭中心的空地,黑压压一片,足有万余人,个个面如死灰,瑟瑟发抖。他们许多人甚至没搞明白,这支恐怖的秦军是从哪个地狱里钻出来的。
正如楚云飞的那句名言,几万头猪,抓也得抓几天。所以这几万匈奴人还是逃跑了一部分……
霍去病端坐在原本属于伊稚斜的虎皮王座上,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冰封般的平静。
“将军,初步清点,我军伤亡不足千人,多为轻伤。”
王平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
“缴获牛羊马匹、金银珠宝、粮草辎重不计其数,正在加紧清点。”陈群补充道,虽然对之前的杀戮仍有芥蒂,但此刻也被这辉煌的战果所震撼。
“俘虏方面……”王平顿了顿,“大单于伊稚斜、其父老单于、大单于的数位阏氏、王子、公主,以及王庭主要的左右贤王、当户、骨都侯等重臣,悉数被擒!只有一小股精锐护卫拼死护着某位王子或重臣,趁乱突围而去,己派小队追击,但恐难追上。”
霍去病微微颔首。斩首行动,目标达成。跑掉些小鱼小虾,无伤大雅。
“宇文成都。”霍去病的声音平静无波。
“末将在!”宇文成都抱拳出列,身上的甲胄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将大单于、老单于、以及所有被俘的王庭重臣,单独关押,严加看管。”
霍去病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匈奴贵族,“只要不死,押回长安,交由陛下发落。其余俘虏……老规矩处理!”
“老规矩”三个字,让帐内空气微微一凝。
陈群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王平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宇文成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一种战场上特有的粗粝和残忍:“末将领命!”
至于为什么让宇文成都去处理,单纯的是因为这家伙听话,心狠,也没有什么心理包袱……
宇文转身大步走出金帐,吆喝着士兵去提人。
很快,被捆得如同粽子般的伊稚斜、他年迈的父亲、以及几位衣着华丽但花容失色的阏氏被粗暴地带了出来。
宇文成都指挥着手下,将这些匈奴最高层的俘虏押往临时设立的囚禁地。
路过一群正在兴奋地清点战利品、互相吹嘘着刚才战功的秦军士兵时,宇文成都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些士兵,又瞥了一眼身边几位虽然惊恐却难掩姿色的匈奴阏氏,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一把揽过身边一个相熟的校尉,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粗野的笑意,指了指那几个被押走的阏氏:“兄弟们都辛苦了!这几个娘们儿,是单于的老婆,金枝玉叶!等关押好了,找机会……嘿嘿,让弟兄们排好队,轮流去‘犒劳犒劳’!注意点,别弄死就行!也算给弟兄们开开荤,尝尝单于的滋味儿!”
那校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和一丝猥琐,连连点头:“将军仁义!兄弟们肯定记着将军的好!”
这话被旁边几个士兵听见了,顿时引起一阵压抑的兴奋低语。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兵,脸上还带着战场上的血污,却挤到前面,带着点不好意思又急不可耐的语气,对宇文成都喊道:“宇文将军!将军!那个……我有洁癖!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排第一个?”
宇文成都闻言,哈哈大笑,正想说什么。
突然,一个如同炸雷般的怒吼在旁边响起:“放屁!都给老子住口!”
典韦那铁塔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铜铃大眼瞪得溜圆,满是怒火和鄙夷。
他指着宇文成都和那个小兵,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宇文老二!霍将军让看押俘虏,不是让你们糟蹋妇人!真他娘的丢我们秦军的脸!”
宇文成都被典韦吼得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老典!打仗哪有不玩女人的?弟兄们玩命杀敌,乐呵乐呵怎么了?又没说要弄死!”
“乐呵个屁!”
典韦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宇文成都脸上了,“霍将军说了,‘老规矩’是杀是关是卖,那是军令!不是让你拿来给自己手下做人情的!要玩女人,自己掏钱去城里找!再让俺听见你说这话,小心俺的拳头不认人!” 说着,他示威性地扬了扬那砂锅大的拳头。
宇文成都看着典韦那真敢动手的架势,又想起霍去病那张冷脸,心里有点发怵。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嘟囔道:“行行行!俺不说了行吧?”
他烦躁地挥挥手,示意手下赶紧把俘虏押走,自己也快步跟了上去,显然不想再跟典韦纠缠。
典韦看着宇文成都走远,又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吓得缩脖子的小兵和其他士兵,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啧……感情俺大哥说他宇文成都讲义气……原来是这么个‘讲义气’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