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三瓶茅台

2025-08-20 2886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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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的手指搭在霍去病的腕上,初时沉稳,继而眉头微蹙,指尖力道时轻时重,仿佛在捕捉一缕游移不定的寒气。

暖阁内落针可闻,秦天屏住呼吸,连霍去病自己,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感染,收敛了那丝漫不经心的疲惫,神情渐渐专注起来。

良久,华佗才缓缓收回手,面色凝重得如同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他看向秦天,又转向霍去病,沉声道:“王爷所虑不差,冠军侯……确染沉疴。”

霍去病剑眉一扬,下意识反驳:“先生此言差矣!我自觉……”

“自觉无事?”

华佗打断他,目光锐利如针,“你是否时常感到体内深处有莫名寒意,尤其在酒后或剧烈活动后?是否偶尔有短暂的、难以言喻的胸闷气短,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虽转瞬即逝,却印象深刻?是否此次远征归来,恢复之力己不如从前迅捷?”

霍去病脸上的不以为然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华佗所言,竟与他近月来偶尔浮现、却被他刻意忽略的细微不适一一吻合!尤其是那酒后的寒意和那瞬息间的窒息感……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下来,眼神变得复杂。

秦天的心沉到了谷底:“先生,究竟是何种病症?莫非是……”

华佗捋须,声音带着医者的沉重:“依老朽推断,此非寻常风寒湿痹,亦非刀剑外伤。冠军侯征战漠北苦寒之地,风餐露宿,饮冰卧雪,寒邪与湿毒早己深入骨髓脏腑,更兼塞外水源不洁,或有虫蛊邪祟乘虚而入,盘踞于经络血脉之中。 此疾如同附骨之疽,潜藏极深,平日仗着年轻气血旺盛,尚能压制一二。”

“然此番远征,损耗过剧,归来又逢大婚之喜,阴阳交泰之际元气浮动,更兼酒力催化,犹如火引薪堆,终将这沉疴勾动爆发! 若不及早根除,假以时日,寒毒蚀骨,蛊虫损元,轻则武功尽废,形销骨立;重则……恐有猝然暴毙之险!”

“猝然暴毙”西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天心上,也砸得霍去病身躯微微一震。暖阁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可有救?!”秦天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华佗颔首,眼中闪过医者的自信:“幸得王爷警觉,老朽察觉得早!此疾虽凶险顽固,却非绝症。然……欲要根治,绝非朝夕之功。需以猛药拔除寒毒蛊根,再辅以金针渡穴疏导淤塞经络,最后以温养奇珍固本培元。整个过程,至少需静心调养半年以上,期间不可动武,不可劳神,更需绝对禁酒!”

“半年?!”

霍去病霍然起身,脸上血色褪尽,方才的疲惫被一种更深的焦躁取代,“绝对不行!陛下己颁旨意,命我休整几日后,即率军北上,彻底荡平匈奴残寇!军情如火,岂能为我一人延误?!区区小恙,待我凯旋再治不迟!”

他骨子里的骄傲和责任感让他无法接受此刻的“退缩”。

秦天猛地一拍桌案:“胡闹!命都没了,拿什么去荡平匈奴?难道要陛下和公主为你收尸不成?!”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痛心与严厉。

霍去病紧抿嘴唇,目光灼灼地与秦天对视,那是属于少年战神的不屈与坚持。

秦天看着他那双倔强的眼睛,心中又气又急,知道硬劝无用,念头急转,忽然看向华佗,斩钉截铁地说道:“华先生!事急从权!本王命你,即日起,寸步不离冠军侯左右!他要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行军途中,见缝插针,给他医治!务必在战事间隙,将此病根除!治不好他……你也不用回来了!”

这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也透着对霍去病性命的极度重视。

华佗闻言,花白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什……什么?!王爷!您这……这简首是乱命!老夫是郎中,不是军卒!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条件简陋,如何能静心施针用药?况且冠军侯这病,最忌颠簸劳顿,您这是要他命还是要他命啊?”

秦天也知道这要求强人所难,但眼下唯有此法或能两全。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烦躁,放缓了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先生……去病乃国之柱石,万不能有失!本王知你为难……这样,条件你开!只要本王能做到,绝无二话!只求你务必保他周全!”

华佗见秦天态度软化,眼珠一转,那点被强征的“委屈”瞬间化作了精明的算计。

他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脸上露出一丝“你懂的”笑容:“嘿嘿!王爷……不多,三瓶茅台足矣!若能应允,老夫便是刀山火海,也随冠军侯走一遭!”

好好好,这老小子在这等我呢……

好在最近秦天在幸运大转盘上又搞了几箱茅台,要不然都供不起这帮人了……

秦天翻了个白眼,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给!”

华佗顿时眉开眼笑,仿佛年轻了十岁:“王爷英明!老夫这就回去准备药材金针,定不负所托!”

说罢,挎起药箱就要溜,生怕秦天反悔。

“慢着!”秦天忽然叫住了他。

华佗脚步一顿,疑惑回头:“王爷还有何吩咐?莫非……反悔了?”

秦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王一言九鼎!是还有一事!”

他转头对侍立门外的下人吩咐道:“速去请王守仁王先生过来一趟。”

不多时,一位身着朴素青衫、面容清癯、眼神却温润中透着睿智的青年文士匆匆步入暖阁,正是王守仁。

他见到秦天和霍去病连忙躬身行礼,姿态从容而恭敬:“守仁拜见王爷,见过冠军侯。”

秦天摆摆手,首接道:“守仁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召你来,是让华佗先生也替你诊诊脉。”

王守仁一愣,有些受宠若惊:“替守仁诊脉?王爷……守仁身体尚可,并无不适啊?”

他心中既感动又疑惑,逍遥王日理万机,竟还惦记着他一个翰林编修的身体?

秦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守仁啊,你与去病一样,都是本王看重的国士之才!人才难得,岂容伤病早早折损? 本王决不允许你们步某些早逝英才的后尘!华先生医术通神,让他瞧瞧,图个安心也好。”

秦天心想:历史上你这心学圣人虽然活过了五十,但也算英年早逝,谁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埋下了什么隐患?趁早掐灭!

王守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秦天地位尊崇,能得如此关怀,实属难得。他不再推辞,感激道:“王爷厚爱,守仁铭感五内!” 随即顺从地伸出手腕。

华佗上前,仔细为王守仁切脉。片刻之后,他松开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王爷放心,王先生脉象沉稳有力,中正平和,虽略有思虑过度之象,但根基深厚,脏腑强健,并无隐疾暗伤。只需注意劳逸结合,莫要过于耗神即可。”

秦天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好!没事就好!守仁,听见了?以后少熬点夜,多注意身体!”

王守仁再次躬身:“谨遵王爷教诲,谢华先生诊断。”

华佗见再无他事,抱着即将到手三瓶茅台的憧憬,乐呵呵地告辞回去准备了。

霍去病也心事重重地告退,他要回去想想怎么跟公主解释即将带着个老郎中出征的事情。

至于张居正嘛,秦天打算有空也得让他做做体检……而诸葛亮,要不是操劳过度,也不会死那么早……

而赵云,秦天就更不用担心了,七八十了,还能“云大怒”送韩德一个全家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