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暖阁生香。
甫一踏入王府,融融暖意便裹挟着清雅幽香,扑面而来,驱散了门外料峭春寒。
李师师莲步轻移,如弱柳扶风,娴熟地奉上一盏温润香茗。纤纤玉指随即搭上秦天肩颈,力道恰如其分地揉按着,舒缓筋骨。
眼波流转间,那倾慕与柔情几乎要满溢而出:“未曾想,夫君竟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才华……”
秦天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笑意,长臂一舒,便将那温香软玉般的娇躯揽入怀中,指尖在她腰间若即若离地,带起一阵细微战栗:“这算得什么?为夫腹中尚藏着几首‘压箱底’的佳作,不知师师……可愿细细品鉴一番?”
低沉的嗓音如同醇酒,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沙哑。
李师师早己满心崇拜,此刻更是心如鹿撞,柔顺地依偎在他坚实胸前,螓首微点,眸中盛满星子般的期待,只轻轻逸出一声娇柔的“嗯”。
秦天清了清嗓子,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静谧的暖阁中流淌开来,带着一种刻意的、撩人心弦的韵律: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李师师听得心旌摇曳,眼中闪烁着崇拜的星光:“夫君引杜工部的诗,意境真是清雅高洁……” 然而话音未落,秦天己含笑凑近她敏感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其上:
“还有更好的呢……”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白玉般的脸颊渐渐染上醉人的红霞,继续吟道:
“十八娇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戏谑露骨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李师师瞬间明悟,脸颊“腾”地飞起两朵火烧云,羞得连精巧的耳尖都红透了,轻握粉拳在他胸前不依地捶了一下,声如蚊蚋,带着娇嗔:“哎呀!夫君……你、你这都念的什么混话……羞煞人了……”
秦天却只低笑一声,对她的娇羞置若罔闻,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禁锢在怀,唇瓣几乎贴着她敏感的耳珠,那带着酒意与情思的、更加大胆露骨的词句,便如同魔咒般钻进她耳中: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最后一句入耳,李师师只觉浑身酥软,嘤咛一声,再不敢抬头,整张滚烫的小脸深深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只余下急促如兰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在烛影摇曳、暗香浮动的暖阁中清晰可闻。
秦天感受到怀中温软身躯的轻颤,笑意更深,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如瀑青丝,目光流连在她羞红欲滴的耳垂上,仿佛在酝酿着下一首更令人心魂荡漾的“佳作”。
烛花“啪”地轻爆一声,暖阁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暧昧,丝丝缕缕缠绕着两人。
一夜贪欢,真真应了那句——“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不对,应该是数次……
(此处再次省略一万字)
日上三竿,秦天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正欲起身,下人隔着珠帘低声禀报:“王爷,华佗先生求见。”
秦天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须臾,华佗挎着药箱步入内室。
他目光如炬,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秦天的面色气度,随即捋着花白胡须,一本正经地开口:“观王爷气色,肾水渐复充盈,虚浮之象大减,此乃好事。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阴阳之道,贵在调和,过犹不及’。王爷还需……多加节制才是。”
秦天嘴角一抽,只觉得手痒难耐,恨不得当场给这煞风景的老头来一大逼兜。
他强压下火气,没好气地道:“少废话!赶紧说,何事寻本王?”
华佗这才收起调侃之色,正色道:“昨日王府宴饮,老朽观冠军侯霍将军,面色隐有青白,气息偶见迟滞,此非寻常疲态。恐是此番远征朔漠,鞍马劳顿,风餐露宿,落下了暗伤隐患,积于脏腑……”
秦天脸上的不耐瞬间凝固,心头猛地一沉。
华佗的话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他记忆的角落——历史上的霍去病,正是英年早逝! 那流星般璀璨而短暂的将星……难道隐患己现?
“什么?!”秦天霍然起身,脸色凝重,“此话当真?是何等暗疾?可能诊治?”
华佗沉吟道:“仅凭望气,尚难定论。需仔细切脉问诊,方可探明根源。此等沉疴,初时不显,一旦爆发,恐回天乏术。王爷,事不宜迟啊!”
“快!”
秦天再无半分犹豫,厉声下令,“速速派人去冠军侯府!就说本王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请他即刻过府!快马加鞭!”
王府下人领命飞奔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府大门洞开。
霍去病一身常服,脚步虽仍显矫健,却难掩眉宇间浓重的疲惫。
他眼睑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既是洞房花烛的良宵,又是纵情欢饮的宿醉,双重消耗之下,饶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他剑眉微蹙,带着几分被打扰清梦的无奈和满眼的困惑,大步走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王爷,何事如此十万火急?我这刚……刚安抚好公主歇下,自己也想眯会儿……”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残留的酒意和深深的倦怠。
虽然强打精神,但那丝被华佗捕捉到的、深藏于飞扬神采下的青白之气,此刻在秦天关切的审视下,似乎更加明显了。
秦天屏退左右,暖阁内只余三人。
他看着眼前这位昨日还意气风发、今日却难掩疲惫的少年战神,想到他可能正被新婚与宿醉引燃的致命隐患所侵袭,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座冰山,沉重而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忧虑,指向早己严阵以待、面色凝重的华佗,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口吻沉声道:
“去病,坐下!莫问缘由。让华先生……立刻为你诊脉!事关你的性命!”
霍去病闻言,猛地一愣。
他看看秦天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再看看华佗凝重如临大敌的神色,又联想到自己身体深处那点被新婚喜悦和宿醉掩盖的、若有似无的不适感,困惑瞬间变成了惊疑。
他不再多言,依言坐下,带着满腹疑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伸出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