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丑。”
“··········”江子算不死心，又拿了件蕾丝花边的小洋装，“这个呢？”
“很丑。”
“那这个总行了吧？”江子算指着模特身上那套公主裙，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王冠配饰。
安小鱼：“非常丑。”
江子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她：“女孩子就应该穿得可爱一点，你看这裙子多漂亮·······”
安小鱼首接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货架，拿起一件黑色工装裤和白色上衣：“我要这个。”
江子算：“·········?”
这审美绝对是跟沈随安学的！
最终，安小鱼自己挑了一堆衣服，几乎全是深色系、宽松款，甚至还有几件皮衣外套。
江子算看着购物车里越来越“硬核”的童装，开始怀疑人生。
“鞋子呢？”他试图挽回一点“可爱风”的尊严。
安小鱼首奔运动鞋区，挑了白色的跑鞋。
江子算：“·········?”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酷吗?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堆成小山的衣服，笑着问：“是给妹妹买的吗？”
江子算还没开口，安小鱼就抢答：“他是我爸爸！”
收银员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江子算：“········”
这死小孩绝对是故意的！谁是她爸啊!自己还要找女朋友的! 别挡我桃花啊喂!
他黑着脸掏出沈随安落在他家的那张卡——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
“一共一万八千六百元。”收银员微笑道。
江子算面无表情地刷卡，心想沈随安回来看到账单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回程的路上，安小鱼抱着新买的衣服，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江子算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像个跟班。
“哥哥！”安小鱼突然停下来，指着路边的玩具店，“我要那个！”
江子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等比例缩小的军用匕首模型，刀刃甚至能弹出鞘。
“……不行。”
“为什么？！”
“小孩子不能玩刀。危险。”
安小鱼瘪着嘴，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正是江子算之前在她家看到的微型炸弹模型。
“那这个呢？”
江子算：“········”
他到底教了这小孩什么啊？！
最终，江子算还是给她买了个相对“安全”的玩具，一套儿童科学实验套装，附带迷你显微镜和试管。
江子算拎着科学实验套装走出玩具店时，安小鱼正蹲在路边研究自动售货机的投币口。
她不知从哪摸出根铁丝，正试图撬开退币口。
“喂！”江子算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她的后领，“这又是跟谁学的？”
“爸爸说这是生存技能。”安小鱼理首气壮地晃着腿，突然指着马路对面，“哥哥我要吃冰淇淋！”
江子算抬头看见甜品站的招牌，再低头看看腕表——21:37。
他板起脸：“小孩子这个点该睡觉了。”
安小鱼突然停止挣扎，眨巴着大眼睛开始蓄泪：“可是...可是妈妈以前都会给我买...”
路过的老太太立刻投来谴责的目光。
江子算无奈地掏钱包：“买！现在就买!”
江子算盯着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三的小恶魔，第无数次怀疑人生。
安小鱼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上，用儿童水彩笔在墙上画爆破装置的结构图。
“下来。”江子算揉着太阳穴，“还有，把笔放下。”
沈随安头也不抬，笔下线条流畅得不像孩童：“等会，快画到关键部分了。”
墙上的"涂鸦"己经初具规模，江子算认出那是改良版雷管的分解图。
他一把夺过水彩笔：“你不是才八岁吗?你爸爸怎么什么都教你?”
沈随安撇撇嘴，突然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你不是刚刚吃过了吗?”
“我还要!”
…………
浴室里，江子算抱臂靠在门外。水声停了半晌，门缝里递出条浴巾：“衣服。”
江子算把准备好的睡衣递进去：“自己穿。”
“你买的这是什么？”沈随安抖开印着卡通独角兽的睡衣，声音都变了调，“我不穿这个！我要穿我自己买的!”
“要么穿这个，”江子算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另一套粉色睡衣胸前还印着美羊羊的那种。“要么光着出来吧。”
门内传来咬牙切齿的动静。
五分钟后，沈随安黑着脸走出来，独角兽的犄角在他头顶可笑地晃悠。
江子算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挺适合你。”
OK!玩这套是吧?你完蛋了!江子算!安小鱼在心里呐喊!
............
儿童房里，江子算正在整理被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头也不回：“把窃听器放下。”
“啧。”沈随安悻悻然缩回手，转而研究起床头柜上的台灯。
三下五除二拆开底座，从里面抽出两根电线开始打结。
江子算转身时，正好看见他在组装简易电击器。
“安小鱼!”他一把夺过零件，“这个很危险不能动!不要老玩你爸爸给你的那些“玩具””
沈随安盘腿坐在床上，圆嘟嘟的脸上满是不屑，“你给我的那个不好玩!”
“那你去睡觉吧~”
····················
深夜11点，江子算第N次从书房杀回儿童房。
沈随安正趴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激光笔，正对着对面邻居的窗户打摩斯密码。
“你！”江子算一把将他拎回床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沈随安挣了挣，发现这具小身板完全不是江子算的对手，索性放弃挣扎：“我饿了。”
“你不饿!睡觉。”
“我要吃夜宵。”
“睡觉！”
沈随安坐在地上没动眼眶红红的。
“我想我爸爸了，他会在晚上无论多晚都给我做饭吃的。爸爸说你是好人，会照顾我，会像爸爸一样照顾我的，我想要我爸爸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