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捧着那碗番茄面,盘腿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她一边咀嚼,一边翻着小说,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沈随安吓得差点把书扔进面碗里。
她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嘴,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姜叶拎着公文包,金丝眼镜后的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呃...那...欢迎回来?”沈随安下意识把沾着番茄汁的手藏在身后。
姜叶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面碗和小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很充实。”
他走进屋,将公文包放在玄关,动作优雅得像在演舞台剧。
沈随安狐疑地盯着这个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男人。
真的不是把前几天那个变态杀了然后自己再套上他的皮的怪人嘛?
“面看起来不错。”姜叶在餐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交叉抵着下巴,“能给我也盛一碗吗?”
沈随安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你不生气?”
好奇怪,他真的好奇怪。
“生气?”姜叶轻笑出声,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为什么要生气?看到你这么有活力,我很开心。”
他起身走向厨房,白衬衫在腰间收出精瘦的线条。
“愣着干什么?”姜叶回头看她,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沈随安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温柔版的姜叶,比平时那个冷面变态还要可怕一百倍。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她慢慢往楼梯口挪动,“我还有本小说没看完...”
姜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温柔:“去吧,一会儿我给你送水果上去。”
沈随安几乎是逃也似地冲上楼梯。
关上房门后,她立刻把那本狗血小说丢到一边,从书架中拿了一本关于人类研究和怪物研究的书。
“卧槽!”她猛地合上书。
“看不懂。”
“感觉好深奥的样子,算了不看了。”
她额头抵着门板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姜叶哼着的小调。
一切听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温馨,如果忽略掉那碗己经被她吃光的番茄面的话。
她这才想起来她碗还没洗。
“该死。”
沈随安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像只偷油的小老鼠一样贴着墙边往楼下挪。
她竖起耳朵,厨房里锅铲的声响己经停了,只剩下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
“完蛋,他不会在给我吧...”她心里咯噔一下。
那多不好啊,自己住在别人家还让人给自己洗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懒啊!
烦死了。
楼梯下到一半,沈随安突然刹住脚步。
姜叶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左手拿着她用过的那只碗,右手...右手拿着一支针管?
由于看的太专注一个没注意。
“卧槽!”沈随安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砰!”
今儿这运气可真不咋滴。
她西仰八叉地摔在楼梯口,疼得龇牙咧嘴。
再抬头时,姜叶己经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摔疼了?”他蹲下身,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沈随安惊恐地往后缩了缩:“你……你刚才拿的针管呢?”
姜叶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温度计?
“你说这个?我在测牛奶温度。”他晃了晃那支银色的小棒,“太烫对胃不好。”
沈随安狐疑地盯着他。
余光瞥向料理台,她的面碗干干净净地摆在沥水架上,旁边根本没有针管的影子。
“把牛奶喝了。”姜叶把杯子递过来,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然后去洗个热水澡。”
沈随安有些警惕的接过杯子。
“小心点。”姜叶扶住杯子,突然凑近她耳边,“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沈随安的耳垂,沈随安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咚"地撞在墙上。
“嘶!”
“啊嘶,疼疼疼。”
沈随安疼得眼泪汪汪,捂着后脑勺首抽气。
姜叶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拨开她的手指。
“别动。”他的声音忽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微凉的指尖贴上撞疼的地方,力道适中地揉按着。
沈随安僵着脖子不敢动。
“肿了个包。”姜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脑袋是豆腐做的?”
沈随安撇撇嘴,心想还不是被你吓的你个死变态。
这时一杯温牛奶递到面前,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喝完。”命令式的语气,这才是她熟悉的姜叶。
沈随安接过杯子,小口啜饮起来。牛奶温度刚好,甜度也适中,让她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明天上午九点,一起去实验室玩玩吧。”他推了推眼镜。
沈随安眼睛一亮,对了,就是这语气是他了,没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替代了。
沈随安这么想还得是怪她看的那几本奇怪生物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