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而过,卷起的风沙吹乱了叶祺安的发丝,也让黑瞎子晃了神。
看着叶祺安那略带挑衅和嘲笑他纯情的神色,黑瞎子磨了磨后槽牙,在叶祺安要侧头的时候扣住他的后脑勺,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叶祺安防风镜底下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逐渐逼近的黑瞎子他下意识的抵住这人的胸口,黑瞎子闷笑出声,手中夹着未点燃的烟叼在嘴里。
他们额头抵在额头,两双墨镜的拐角相互碰撞,黑瞎子微微侧头,叼在嘴里未点燃的烟凑到叶祺安嘴中烟的火星之上。
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停留了西五秒,仅仅是西五秒的功夫叶祺安却感觉格外的漫长,被黑瞎子手心盖住的耳朵泛起薄红,抵在黑瞎子胸口的手微微弯曲,说到底他也没谈过恋爱,只是喜欢耍耍嘴皮。
黑瞎子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灼热,墨镜底下的眼睛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他松开叶祺安后退一步,手中夹着点燃的烟笑着说:“借个火~”
“第一次知道借火是你这样借的。”
叶祺安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将烟掐灭之后快步往阿宁那边走去,他宁愿去面对占他便宜的吴斜,也不想面对这个坏心思的黑瞎子。
叶祺安离开后张启灵默默的来到黑瞎子的旁边,两个人就这样半倚在车窗上,黑瞎子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张启灵,张启灵接过之后将烟卷里的烟丝剥了出来,塞到嘴里慢慢的咀嚼。
“这个烟的味道不好,我不喜欢。”
“不识货。”
黑瞎子侧头抖了抖烟灰,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黑瞎子感慨的喟叹了一声:“挺有意思的,是吧?”
张启灵停下了咀嚼烟丝的动作,看着黑瞎子感慨的侧脸有些疑惑:“他好像认识我,但我却把他忘了…”
“遗忘挺好的,有些事黑爷想忘记,还忘不掉呢~”
长生啊真tnd操蛋,都不知道是惩罚还是恩赐。
他们定好路线之后,沿着自驾游的线路开始行驶,在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上,叶祺安倚在副驾驶上蒙着眼睛,刺眼的阳光不会灼烧到他,荒凉的大地不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蒙上眼睛陷入沉睡是一种假寐的自我欺骗,但却是不可多得的放松时间。
吴斜坐在后座和开车的老高畅聊,他俩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怕打扰叶祺安的浅眠,可惜的是叶祺安这个人对睡觉的床铺非常挑,他虽然蒙上了眼睛但并没有睡觉,而这两人聊天的话题他听得一清二楚。
叶祺安:聊天话题全是塔木陀…来来来,我告诉你!下大雨顺着河流走就能到!!!
不过叶祺安并没有说出来,吴斜自己发现和他说出来是两种概念,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么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去过西王母宫的很少,而叶祺安这个身份常年生活在国外更不可能知道西王母宫的所在地,如果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吴三省第一个宰了他…
叶祺安伸出手将眼罩掀开了一条缝,看着探头探脑的吴斜,他唇角带了一丝笑意:“吴斜,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吴斜内心的警钟大响,他迅速的后退双手环住胸口,感觉脸颊上的皮肤在隐隐作痛:“我不听!”
叶祺安:……
呸,爱听不听!
叶祺安将眼罩放了下去,微微侧头懒得搭理吴斜,吴斜瞧见他这样又犯贱一般的戳戳叶祺安的手臂。
“那个…其实我又有点好奇~”
“哦,没有秘密,我逗你玩的。”
吴斜:完蛋,把人惹生气了…
车子行驶了两天到了柴达木盆地,这两天叶祺安的脸色非常的差,可以说在车上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路上的颠簸再加上灼热的太阳,每一次陷入沉睡后再被惊醒都是对他精神的挑战。
吴斜这两日也是老老实实的,不敢触及叶祺安的霉头,因为你现在惹他生气他是真敢揍你。
刚刚那个叫邬老西的插了他的队,他把饭盆首接扣人家头上了,邬老西当即就大怒,叶祺安顺手将黑瞎子腰间的枪拔了出来顶在邬老西的头上,那阴郁的神情像是真的会扣下扳机。
还是阿宁来调和这才让叶祺安收手。
叶祺安:真他娘的以为老子是花瓶?!老子在原世界玩枪的时候你tnd还在喝奶呢。
毕竟原世界的国外非常的乱,枪支走私实属常事,他当年去国外留学一年可没少和那些混黑道的打交道,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的身上成天配枪,毕竟那个国家经常发生入室抢劫案,为了自保他是有权利击毙歹徒的。
不过他并没有杀人,随着回到国内,他又回归了小少爷的生活,这也就导致他对枪支逐渐生疏,但是生疏并不代表不会…
“很帅啊~”
黑瞎子勾住叶祺安的肩膀将他手中的枪夺了过来,这个人皱着一张脸开始挑饭盒里的青椒。
黑瞎子:???不是,他在挑啥?!我的天,他在挑青椒!
“你不喜欢吃青椒?”
“嗯。”
黑瞎子的饭盒默默的凑了过来,叶祺安疑惑抬头的时候这个人冲他笑了笑:“不喜欢也别浪费,瞎子喜欢吃,都给瞎子~”
叶祺安挑青椒的手微微顿住,他用筷子夹着青椒,快要触碰到黑瞎子饭盒的时候又收了回来,将青椒塞到嘴里转了个身:“吃了也不给你。”
黑瞎子:???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他这几天的心情不好,别触及他的霉头。”
吴斜扒着饭凑到黑瞎子的旁边,黑瞎子看了一眼旁边扒饭的吴斜无语的说道:“那我也没惹到他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这几天的心情就跟雷雨天一样。”
“怎么说?”
“雷阵雨…一会晴一会下雨。”
黑瞎子:好贴切啊。
叶祺安吃了一口青椒狂炫半瓶水,撇了撇嘴将饭盒放到桌子上。
他倒不是真的针对黑瞎子,而是因为睡眠不足他看谁都不爽,只要有人在他耳边多蛐蛐两句,他就想拿木板把这个人的脑瓜给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