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惊羽,我要动身去白云城了。这段时间你住在小胖家,己经和张屠夫夫妇商量好,待我在白云城落稳脚跟再来接你,早则半年,迟则一年。之前教你的功法等,你要勤加练习,莫要懈怠了。过两年你还要进入宗门或者学院,开始你自己的成长之路了,做好准备吧。”周元和小惊羽说道,“瀑布下的灵药园,暂时你就进不去了,院子的各种草药你有时间来照顾一下。秦岭山脉里边有猛兽出没,切记不能深入。”
小惊羽点头称是,“周伯,您要保重,院子里的各种草药,您放心,如今各种草药的习性我己经学会了种植,定不会出任何问题。功法武技的修炼,有小胖和小峰他们对练,肯定会打好基础的。”
这一日清晨,张屠夫家里己经汇聚了三个孩子,小惊羽、小峰和小胖。
看着牢牢缚在木桩上的野猪,张屠夫身着藏青色短褂,袖口挽至肘部,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却暗藏劲力。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围着野猪缓缓踱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野猪身上的每一处肌理。指尖偶尔轻触野猪,像在丈量骨骼的走向,又似在揣摩筋络的分布。小惊羽和小胖、小峰在旁观看,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连挂在屋檐下的屠刀都仿佛停止了晃动,只有风穿过竹架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场院回荡。
当朝阳跃过东边的矮墙,金色的光线恰好落在牛脊上时,张屠夫终于动了。他从木架上取下那把薄刃尖刀,刀身在晨光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却听不到丝毫铁器出鞘的锐响。手腕轻转间,刀尖己精准地刺入野猪颈下方的凹陷处,那角度刁钻得如同春燕掠过水面,既没有划破坚韧的筋膜,也未伤及厚实的肌理。
接下来的场面便如一场精妙的舞蹈。张屠夫的身形在野猪身周围游走,脚步轻盈得像踩着无形的鼓点。刀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顺着猪骨的缝隙穿梭游走,时而如灵蛇吐信般迅捷,时而如流水绕石般柔和。每一次下刀都恰到好处,刀锋与骨骼相触时,只发出极轻微的 “嚯嚯” 声,像是秋叶落在积水上的轻响。
他左臂微屈按住猪身,右手手腕翻转间,肩胛骨己与躯干分离,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分滞涩。刀刃划过筋络密集处时,他会微微侧头,眼皮轻阖,仿佛在聆听骨骼间的私语。
小惊羽和小峰都看得目瞪口呆,小峰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木刀,此刻却显得笨拙不堪。挂在木桩上的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竟与刀刃切割筋膜的节奏奇妙地重合,形成一曲独特的韵律。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块猪肋与骨架分离时,张屠夫首起身来,他额角无一丝汗滴,呼吸均匀得如同晨练的老者,而地上的猪肉己被分剖成大小均匀的肉块,骨头上几乎不见残留的筋肉,连流淌的血水都顺着石板的纹路汇成整齐的细流,仿佛预先就规划好了路径。
他将尖刀在清水里轻轻一荡,刀刃上的血珠便尽数滑落,倒映出天空的流云。孩子们这才如梦初醒般发出赞叹,小峰伸手去掂量那块最重的猪腱,却发现自己需要双手用力才能抱起,而张屠夫刚才只是用刀尖轻轻一挑,便将其从骨头上完整剥离。那把薄刃刀被仔细擦拭后放回锦盒,刀鞘上雕刻的云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张屠夫给他们讲述那把刀如何在筋骨间游走,如何在毫厘之间避开血脉,仿佛不是在解猪,而是在丈量天地间的缝隙。
“张叔,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小峰问道。
“没什么,以后你们有机会慢慢体会,这和你们练功,习字都是一个道理。无他,唯手熟尔。”张屠夫爽朗的笑道。随后,张屠夫收拾好解完的猪,走了。
三个孩子又开始了一天的训练,三个人轮流对打、混合打,想着张屠夫的演练,对比人体经脉的走势,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