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厌一怔。
祝长缨忍不了了，他什么都不穿，袒着胸膛在她面前，肌肉绷得紧紧的，血脉青筋清晰撩人，这不是故意在勾引她，是什么！
她首接上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百里厌的胸膛。
百里厌闷哼一声，喘息声更重，热量聚集，眸光震颤，“你...”
祝长缨根本不听他讲话。
推到床榻上，钳住他的下颌，吻他。
从耳垂，到唇，再到喉结。
百里厌呼吸乱了，“祝长缨，我的伤还没好。”
“养了半个月，应该够了吧？”祝长缨忽略他还显苍白的面色，“大不了等下本公主在上面。”
百里厌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他想制止她，他自己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捡回来半条命己是万幸，可是，制止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他拒绝她。
她是不是会去找别的男人。
祝长缨照例让人送来了避子汤，塞到百里厌的唇边。
“祝长缨。”百里厌不知怎么的，盯着面前黑漆漆的汤药，脱口而出，“我能不能不喝？”
“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受了伤，避子汤本就伤身，对身体不好，所以...”
汤碗被搁置在一旁。
祝长缨勾了下唇，笑意不达眼底：“百里厌，别说这种扫兴的话，好吗？”
百里厌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滚烫的体温迅速冷了下来，心口冰冰凉凉的，还很痛，比那天那把刀刺进他后背的时候，要痛上百倍。
“如果今天是沈清衍，你也会让他喝下这碗避子汤吗？”
“祝长缨，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唯一一次叫我阿厌的时候，喊的究竟是我，还是他？”
“你就这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祝长缨抚了抚眉心，感觉很烦，到底为什么老是要闹，乖乖的伺候好她，听话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老是要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说一些天真烂漫的话？
百里厌：“是，我想。祝长缨，你告诉我，那次，你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不是——”
“是他。”
“是沈清衍，行了吗？”
祝长缨下了床。被他这么一闹，她都没兴致了。
百里厌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祝长缨，心脏像是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冷风呼啸地灌了进来，像刀一样，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她又一次把他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张口想说些什么，想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想问她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沈清衍，又想对她说，祝长缨，不要走。
“百里瑾己经在驿站住下了，晚上宫中会办一场洗尘宴，来与不来随你。”祝长缨平静的口吻，略显不耐烦，“百里厌，今天的事，你好好反思一下。”
祝长缨离开了。
只留下了一碗难闻的汤药，百里厌摸了摸汤碗，己经冷了，刺鼻的中药味却一点也没有消失。
他拿起汤碗。
作践似的一饮而尽。
药本是很苦的，但百里厌却没有尝到任何的苦味，或许是因为，这份药，不及他此刻心头苦涩的万分之一。
.
宫宴。
“那头狮子己经训的差不多了。”萧烬轻声对祝长缨说道，“明日本王将她送到你的府上。”
祝长缨反应冷淡：“哦。”
过了一会，见萧烬没先主动说话，瞪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本公主说？！”
萧烬微愣：“说什么？”
“上次的事！！”祝长缨提醒他。
上次...又是什么？萧烬露出茫然的神色。
“萧烬！”祝长缨立马不开心了，“你不会忘了吧？！”
见萧烬毫无反应，和自己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应该哄她，和她道歉，说自己错了，上次是发酒疯，以后再也不会了，恳切地祈求她的原谅，至于她原不原谅，这要看她的心情。
谁曾想他竟然毫无愧疚之意！
气得祝长缨拽住了萧烬的衣袖，把他扯过来，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用力碾了碾。
对于萧烬来说，第一反应，是很疼，祝长缨从来都很任性，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所以踩的时候，用了全身的力气。
可第二下，却生出其他的反应来。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荒唐的画面。
他跪在祝长缨的面前，牢牢圈住她的脚踝，指下的肌肤如牛奶般白皙，她在他的掌心乱动，他强硬地摁住，又强硬地脱下了她的鞋袜。
小巧玲珑的脚趾被禁锢在他的虎口下，薄茧粗糙地擦过如凝脂般娇嫩的肌肤时，会沁出如桃花绽放时的初粉。
萧烬呼吸沉了下来。
祝长缨只以为萧烬被她踩得很疼，没想过此刻他的呼吸有着其他的意味，提起脚，又往他的小腿上来回地踢。
疼，但萧烬心口发痒，喉咙口莫名的燥热。
“别动。”
他终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幸好有琴师在弹奏乐曲，遮掩了他此刻浸透了欲色的喘息。
“长缨，你乖一点。”
太荒谬了。
萧烬想。
他甚至怀疑起宴会上的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否则他为什么会涌现出这么多荒唐的想法？他一贯觉得这件事恶心至极，每每想起，甚至感到反胃想吐。
可最近，恶心感渐渐消失了。反而，他...
“哼，讨厌你！”祝长缨从萧烬的手下轻松地挣脱，离他远远的，正好这时，北寒使臣，起身献上供奉给南燕的礼物。
北寒地处偏僻，资源远远比不上南燕，但有很多稀奇的小玩意，祝长缨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凑近点，让本公主瞧瞧。”
想了想，她补充道：“本公主要你们的太子百里瑾亲自呈上来。”
她要仔细看看，这百里瑾相貌如何，能不能比得上百里厌，要是比百里厌还好看有趣，她马上就把不听话的百里厌换了。
这场宫宴，百里厌自然也来了。
他坐在角落里，心情烦闷，连百里瑾如何了都没在意，只一味地瞧着远处的祝长缨，看她和身边的萧烬打情骂俏，听到她的说话声，心陡然间冷了下来。
祝长缨要做什么！
百里瑾不情不愿地起身，从使臣手里接过玉盘，走到祝长缨的面前。
抬头。
一下愣住。
“你就是南燕的昭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