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体内最后一丝修为，沈清衍再也撑不住，他无力地垂下手，几个僧人见脱离了控制，立马改口：
“刚才我说的都是假的！是无欲师父他控制了我的身体让我说这些的！什么陆无，我根本不认识。”
“对！我原先说的才是真话，无欲师父就是私下里看过了功德箱，是我亲眼所见。”
“阿宁，咳咳，咳咳咳，我没有，我没有做，也不会做。”沈清衍虚弱地说道，声音轻微到要消失的地步，“求你，别不信我。”
说完最后几个字，沈清衍软软地向地上倒去，祝长缨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沈清衍轻轻扯上祝长缨的衣袖，柔软的银发垂落在她臂弯间，本就冷白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活脱脱就是一个病美人。
手指一点点收紧，锦袍褶出叠叠痕迹，沈清衍的心也跟着收紧，高悬在空中，只等待着祝长缨的审判。
“沈清衍，我信你。”
祝长缨缓缓说道。
视线上移在滚动的字幕上。
她起初是半信半疑，相信他更多一点的，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也太蹊跷，可也并不是全无沈清衍会与翠烟楼私下谋划的可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彻底的拔除。
到底真相如何，她会派人彻查。
首到：
【大魔头这才是真的被做局了吧，谁能想到有人从几年前就开始设局准备陷害他了啊。】
【女配快说不信他啊说你肯定是背叛我了你快说啊，我要看禁欲圣僧黑化成疯批大魔头然后强制爱把长公主囚禁起来摁在身下这样那样红着眼逼问她为什么不信自己的戏码！快点，我是土狗我爱看（爱心）（爱心）】
【祝长缨也太蠢太容易被煽动了吧，竟然因为别人的几句话怀疑大魔头，无语，我们大魔头这么爱她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五年前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和他成婚却让他承受所有的骂名，现在还要来怀疑他，差点把人家害死，谁看了不说一句我们大魔头惨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呢，都是沈清衍心甘情愿为我们殿下付出的哈，冷知识你这么替沈清衍骂他的阿宁他不会开心的，反而会气得想从小说里跳出来找是谁在背后偷偷骂他的阿宁了！
再说了，你怎么不骂沈清衍？他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防范一点别人要陷害他？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害我们殿下为难，呜呜呜殿下我们主狗俩被人算计了！】
【乱中插一句，沈清衍的人设算不算真·京圈佛子啊（不是】
“莫然，再审，审出陆无到底是谁。”
莫然：“是。”
怀里的沈清衍表情呆呆的，“阿宁，你真的信我？”
任谁看了，都会怀疑传闻中无波无澜，仿佛早己看尽人间悲欢离合的无欲圣僧，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否则怎么会露出这么一副呆愣的模样。
“还走得了路吗？”
“...不能。”沈清衍摇了摇头，往祝长缨的怀里依附，似撒娇，“阿宁......帮帮我，我腿好软。”
【等一下，这台词对吗？】
【是事后吧，是事后吧，我不管就是事后我要开始造谣了。】
【殿下！这么虚弱的男人不能要啊殿下，殿下不如看看我吧，不管殿下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腿软的。】
“喂。”祝长缨似笑非笑，“不知道的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事。若是做了也就罢了，偏偏我还什么都没做，被人误会也太可惜了吧？”
她单臂将沈清衍拦腰抱起，一路走进一座尘封多年的便殿，将他放在床榻上。
“怎么会突然受这么重的伤？我等下喊太医来为你看看。”
“不用。太医看不出来的。”沈清衍轻声阻拦她，“是修为使用过度了，没什么大事，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什么大事？
可是刚才字幕说，他差点就死了。
“在我面前还逞强啊，沈清衍，难道因为五年前的事，你心里还恨我，所以把我当外人？”
“没有！我没有！”
沈清衍迫切地解释道。
“阿宁，我怎么可能记恨你？五年前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阿宁。”
他勾了勾祝长缨的手指，低声祈求：“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沈清衍躺在床上，漂亮的银发散开来，皎皎君子，湛然冰玉，病中美人，任人采撷。
祝长缨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在软榻上，弯下腰，贴上了沈清衍的唇。
“还记得这里吗？”
“阿衍，这里的一桌一椅，所有布局，都没有变。”
柔软的唇下落，沈清衍微微仰起头，细白的颈被祝长缨抓住，他攥紧了被褥，瞳孔点点涣散：“记得。”
五年前。
他们就是在这里。
祝长缨却陡然间停下了动作。
蹙眉。
“阿衍，你的佛珠硌得我好痛。”
她伸手握住乌沉沉的佛珠，清冷的檀木香在两人之间散开来，让沈清衍迷离情动的意识稍稍回身几许，他小声地劝阻她：“阿宁，不要这样，我，我现在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破戒。”
“我知道啊，无欲圣僧。”
佛珠缠上她的手腕。
祝长缨抬高手腕，佛珠因此也勒紧了沈清衍的脖颈，被圈紧的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唇，被祝长缨抓住机会，灵活地钻了进去。
“阿衍，你看清楚，是我现在在强迫你，你是逼不得己的，不算是背叛佛祖。”
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欺负病人的愧疚感。
沈清衍现在全身无力，连推搡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任由祝长缨的欺辱。
银发早就凌乱无序起来，脸上被欲色渲染，佛珠成为了祝长缨控制他的工具，他的一举一动，所有反应，每一声嘤咛，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阿衍好乖。”
她夸他。
“好喜欢听话的阿衍。”
沈清衍耳根都是红的。
祝长缨想，这么乖，被她欺负的时候都只是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沈清衍，说了几声不要之后便不再反抗的沈清衍，到底哪里能称得上是大魔头啊？
她是大魔头还差不多。
屋外。
芳梨来报。
“殿下，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