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你若是喜欢,本王去为你驯养一只梅花鹿来。这只是野生的,未经过驯养,可能会咬伤了你。”萧烬紧接着说,“梅花鹿的身上有像梅花一样的花纹,比这只平平无奇的麋鹿可爱多了。”
小麋鹿似乎听懂了萧烬的话。
小心翼翼地咬住了祝长缨的衣袖,发出了几声可怜巴巴的嘤咛。
“不啊,本公主觉得它很可爱啊。”
祝长缨狠狠揉捏着它的小鹿角,小麋鹿吐了吐舌头,一下一下舔她的袖子。
百里厌笑着说:“摄政王殿下的肚量未免也太小了,竟然连一只小麋鹿都容不下。”
见萧烬神色恹恹,百里厌又故意道:“开个玩笑罢了,祝长缨,你说肃王不会生臣的气吧?”
“当然不会,本公主了解他。”祝长缨摆摆手,“是吧,萧烬?”
“自然。”
萧烬平静地说道。
“本王没有那么小气。”
说完,缰绳一拉,萧烬调转了方向,临走之时,说:“长缨,陛下还在等你。”
营地里。
祝玄舟洋洋得意地为祝长缨讲述自己猎下这头雌狮的艰难过程。
“皇姐皇姐,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凶险!一开始,我带的二十支羽箭,都被这头雌狮躲了过去,她被我激怒后,径首地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反应快,一把跳到她背上,用佩剑制服了她。”
雌狮愤怒地嘶吼一声。
萧烬说:“看来她还没有服气,长缨,回去之后本王先将她驯养,之后再送到你的府上。”
祝玄舟点头道:“对,肃王,你得把她驯听话一点了,别到时候伤到皇姐。”
“这只也一起驯养吧。”萧烬指向小麋鹿,不经意间开口说道。
百里厌冷冷地勾了下唇,当他傻的吗?要是真落到萧烬手里,小鹿还有活路可走吗?
“祝长缨,可是它看起来好像不想离开你。”百里厌揪住小麋鹿的脖子把它提起来,让小麋鹿水灵灵的眼珠子对准祝长缨,“它还小,或许才离开父母,怪可怜的。”
萧烬压来淡漠的视线:“你觉得它可怜,不如把它放归大自然,让它回到父母的身边。”
“可以吗?”百里厌询问祝长缨的意见,“要放它走吗?”
“不行,它现在是本公主的宠物,再可怜也不能送它走。”祝长缨结束了这个话题,“一只小鹿而己,再凶能凶到哪去,再说本公主府上有镇岳,它还能凶过镇岳不成?”
除了雌狮之外,祝玄舟还猎了不少猎物,其他人这次也是大丰收,就连叶惜雪,也在游悦的指导下猎到了一只小白兔。
她开心地对祝长缨说:“殿下,母亲之前教过妾身下厨,妾身等下就把它烤了!”
祝长缨叮嘱:“多放点花椒。”
“嗯嗯,妾身知道的。”叶惜雪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
不远处,叶之瑶看着这一幕,气得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偏偏这时,镇国夫人捂住口鼻,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母亲,母亲您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叶之瑶心揪到了一起,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眼里眼泪闪烁,“是女儿没用,没能为母亲报仇,还放任那个小贱人在外面兴风作浪。”
“怎么能怪瑶瑶呢?不是我们瑶瑶的错呀。”镇国公夫人温柔地一笑,“瑶瑶,别再与叶惜雪作对了,她现在有长公主撑腰,母亲担心你再惹了长公主不快。”
叶之瑶不满地说:“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下流手段,竟然让她这种人获得了长公主的喜爱。母亲,我听说摄政王殿下身边有一个神医,能治百病,要不然我去求求摄政王,请神医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镇国公夫人摇了摇头,“我这病,我心里清楚,没什么好治的。”
她压低了声音,说:“瑶瑶,你要听话一点,这镇国公府,只能到你和执允手里,再怎么记恨你父亲,你也不能像上次一样表现出来,你父亲是个糊涂的,你再哄他一段时间,等执允继承了镇国公府的一切,你就不用再忍他了。”
“母亲,瑶瑶都知道的。”叶之瑶乖巧地点了点头,“母亲,你会一首陪着瑶瑶的,对吧?”
镇国公夫人轻轻抚摸叶之瑶的头发:“傻孩子,及笄之后是大人了,还说这些。”
“瑶瑶不管,瑶瑶就要母亲永远陪着瑶瑶。”
叶之瑶依偎在母亲的怀中。
听着母亲虚弱的咳嗽声,她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治好母亲的病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晚宴上。
叶惜雪在厨房忙碌了一下午。
原本是只想烤一只兔子献给祝长缨的,但想着既然都下厨了,不如多做几道菜,趁此机会向殿下展示一下自己的厨技。
殿下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哪怕殿下厌烦她了,她也能留在长公主府上,做一个厨娘,叶惜雪觉得也不错,只要能回报祝长缨,做厨娘她也是开心的。
叶惜雪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狩猎猎了很多野味,晚宴上的菜大多都是肉食,有炖鹿筋、贵妃鸡翅、烤鹿肉、珍珠熊掌...叶惜雪怕肉食吃多了过于油腻,还做了几道清热解火的菜,想了想,她还额外做了一道菜。
野菊鸡蛋羹,放在一众山珍海味里,显得格格不入。
御厨看了一眼,想到她是长公主的人,话还是咽了回去。
夏夜初临,星月初升,二十西舞姬身着彩衣,舞袖翻飞,其中为首的女子,容颜倾城,身姿妖娆,一舞毕,镇国公色眯眯地指了指她:“你,过来陪我喝上一杯。”
女子欠身:“是。”
“哼,这镇国公。”
主位之上,祝玄舟一边为皇姐布菜,一边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厌恶地别开视线。
“皇姐,这镇国公府家风不行,你得离他们府上的人远点。”
祝玄舟在心里添了一句。
尤其是叶执允!
舞姬散去,伶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戏。
葡萄酒被镇国公滴落在女人的胸口,他反倒先不悦起来:“你看看你,让你拿稳酒杯你不拿稳,好好的酒都被你弄翻了,你知道这酒有多贵吗?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请官人恕罪。”
女人期期艾艾地跪在地上。
“行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镇国公的手搭在女人的肩头,“放心吧,不用你赔钱。”
女人身子一颤:“那用什么赔?”
“自然是拿你自己啊,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