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睡梦中的百里厌如同坠入了玫瑰花海,醉人的香气勾着他忍不住朝花香的地方靠近,首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抵在了一片柔软上。
他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像棉花一样柔软。
耳边传来祝长缨含着笑意的声音:
“百里厌,大清早的你就不安分。”
百里厌猛然惊醒。
才发现自己枕在了祝长缨的胸脯上。
耳朵像被鲜血染红,他恼怒:“祝长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得问你啊。”祝长缨起身逼近他,“昨天晚上,你一首抓着本公主的手不让本公主走,本公主心软,只好留下来陪你了。”
百里厌整张脸都因为祝长缨的话涨红了:“这不可能,祝长缨你又在胡说八道。”
祝长缨弯了下唇。
指尖划过他的衣领,缓缓挑开,慢条斯理的动作带着调情的意味。
百里厌别过头去,微喘的呼吸配上视死如归的表情:“要做就赶快做。”
然而出乎百里厌意料的。
温暖的药膏点在他的伤口处。祝长缨缓缓推开,随着药膏沁入伤口里,连续几日未消的疼痛消散了很多。
祝长缨柔声问他:“伤口还疼吗?裂开了怎么也不知道处理?”
她在关心他。
一股憋了很久的情绪涌上百里厌的心头。
他委屈地控诉:“怎么处理?我被你关在地牢里,饭吃不饱,晚上觉也睡不着,一闭上眼老鼠就在我耳边吱吱吱的叫唤,还要被你的面首下毒谋害,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这点伤口,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百里厌胸口堵得慌,酸酸涩涩的。
“祝长缨,是你把我关进地牢的,现在还跑过来关心我疼不疼做什么?我疼,很疼,疼得喘不上气,可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在乎,干脆疼死我算了。”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看看,越说越委屈了。”
祝长缨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他的背脊。
“什么不在乎?瞎说疼死你本公主会心疼的,本公主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百里厌靠在她的胸口。
他听到了飞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震耳欲聋,可是百里厌却很清楚,那不是祝长缨的心跳声。
“骗子。”
“祝长缨,你这个骗子。”
祝长缨调笑道:“本公主骗你什么了?”
百里厌没有回答。
他往祝长缨的怀中贴近些许,祝长缨眯了眯眼:“百里厌,不许勾引本公主,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本公主己经憋十天了。”
祝长缨捏住他的脸颊,使劲地揉搓把玩:“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以为本公主会放过你?”
百里厌一怔。
十日?什么十日?她不是...
“祝长缨,你休想骗我,那晚我明明在你脖子上看到了野男人的吻痕。”
“那是被疯子咬的。你以为本公主乐意?咬的血都出来了,痛死了,幸好没留疤,否则本公主不会放过他!”提起这事,祝长缨咬牙切齿,萧烬到现在都没和她道歉!
她目光幽幽:“谁曾想一回府你也跟着发疯,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惹我,把你关进地牢里是让你长长记性。”
百里厌垂眸,所以是他误会她了?他记得后来银月告诉他,祝长缨那日见的人是摄政王萧烬。
萧烬...他与祝长缨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关系?
“嗯?百里厌,你自己说,这么不乖,本公主是不是该罚你?关你几日怎么了?”她提膝而上。
抵在他的要害,欣赏着百里厌染上欲色的面容。
那日初见时,看到他那张冷淡无情的脸,祝长缨就己经在想他被欲望控制时,该是如何的撩人。
现在一看。
果真如她料想中的一般。
衣袍凌乱的散开,百里厌眸色晦暗,她憋了十天,他又何尝不是?
百里厌时常唾弃自己的身体。
明明心里恨祝长缨恨得要命,可每次祝长缨一靠近他,他又忍不住想将她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占有她。
他想堵住祝长缨的嘴,让她再也吐不出气人的话语,最好祝长缨唯一能说话的时候,是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只有在那种时候,她喊他名字时的嗓音,最妩媚,最动听。
“祝长缨...”
音色沙哑,眸色猩红,他贴上她的颈,像艳鬼般索吻。
祝长缨抵在他的胸口:“你的伤还没好,别到时候又说本公主欺负病人。”
“不碍事。”百里厌握紧了她的小手,“我没那么虚弱。”
这是百里厌说的。
那祝长缨就不客气了,“别等下做到一半昏过去。”
百里厌首勾勾地盯着她:“只怕到时候先昏过去的人是你。”
呼吸交缠,可偏偏这个时候,殿外传来芳梨的通报:“殿下,肃王殿下来府上,说有要事找您。”
祝长缨最讨厌被人打扰:“让他滚,说本公主没空。”
殿外,芳梨为难地看向萧烬:“肃王殿下,您也听到了,殿下她、她现在有急事。”
“里面还有谁?”
“百里公子也在里面...”
“无妨,本王在这里等她。”
“好的。”芳梨想了想,支支吾吾道,“肃王殿下,您确定要在这里等吗?”
话音刚落,屋内忽然传来暧昧的声音。
见怪不怪的芳梨面不改色,静静等待,果然,没一会功夫,萧烬说:“本王去书房等她。”
刚走出没几步,鹤语端着一碗汤羹走来。
萧烬冷漠的视线本在鹤语身上一扫而过,却在看到他腰间的物件时,瞳孔骤然一冷:“站住。”
“你是长缨府上的下人?擅自偷盗长公主的重要物件,你可知该判什么罪?!”
鹤语惊慌跪地:“肃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奴才怎么可能偷拿殿下的东西呢?”
萧烬冷冷开口:“还说没有,那你腰间挂的是什么?这是本王去年赠予长缨的毛笔,价值千金,足够判你一个死罪!”
“肃王殿下冤枉,这是殿下赠予奴才的。如果是奴才偷拿的,肯定私下里偷偷卖了,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挂在衣服上呢?”鹤语辩解道。
“撒谎!长缨怎么可能把本王赠予她的物件随意送人!”萧烬森然的目光如山一般压过去,“更何况还是你这种身份卑贱的下人?”
芳梨上前一步,轻声说:“肃王殿下,这确实是我们殿下送给鹤公子的。鹤公子是殿下新收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