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联的八路租用营地,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与好奇交织的氛围。顾星恒和严力率领着几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战士,神情专注且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架从日军营地缴获的神秘新造飞机。飞机崭新的机身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金属光泽,仿佛一件刚锻造出炉的神秘兵器,散发着未知的气息。
顾星恒率先微微探身进入机舱,一股清新却又混合着淡淡机油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陈旧飞机那种腐朽的味道截然不同,反而透着一股新物件特有的气息。他的目光瞬间被一套叠放得极为整齐的苏军制服所吸引。顾星恒动作轻柔地拿起制服,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思索,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制服上的肩章和徽章做工精细,样式规整,清晰无误地表明这确实是苏军的制式服装,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苏军独特的军事风格。
“是个苏联人。”顾星恒一边缓缓开口说道,一边并未停下搜索的动作。他深知,在这看似普通的机舱内,或许隐藏着解开诸多谜团的关键线索。不一会儿,他的手在机舱的一个角落里摸索到了一张照片。照片由于时间的侵蚀和环境的影响,己经有些磨损,但照片上的人像依旧能够清晰辨认,此人正是他们不久前救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欧洲俘虏。照片中的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神采,与他们见到的那个虚弱不堪的形象判若两人。
严力从顾星恒手中接过照片,眉头瞬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思索。就在此时,另一名战士略带兴奋地喊道:“团长,政委,这里有把波波沙,还有一小盒子弹。”
顾星恒和严力迅速凑了过去,只见那把波波沙冲锋枪静静地躺在机舱的一处角落,枪身崭新发亮,保养得堪称完美,看得出它的主人对其爱护有加。旁边的子弹盒不大,里面的子弹数量不多,但在某些紧急情况下,这些子弹也足够支撑一场小规模战斗的使用。
“可他为什么来朝鲜?还跟日军搅和在一起。”顾星恒满脸的疑惑如同一团迷雾,他轻轻将手中的制服放回原处,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急切探寻。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任何一个未知因素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严力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看样子要等他醒了才知道。目前我们对这一切了解太少,这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大秘密。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严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预感到这背后的真相并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照顾俘虏的医护人员神色匆匆地朝着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报告说俘虏的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时而陷入昏迷,时而又短暂清醒,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声音含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一些至关重要却又不为人知的信息。
顾星恒和严力听闻后,迅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急切与期待。他们明白,或许解开谜团的关键就在这个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俘虏身上。于是,两人二话不说,急忙朝着临时医疗帐篷的方向快步赶去,脚步匆忙而坚定,仿佛即将踏入一个未知而充满挑战的领域。
顾星恒看着昏迷中的俘虏,缓缓爬到他耳边,试图听清他嘴里模糊的声音。俘虏依旧昏迷不醒,然而那歌声却逐渐清晰起来。
严力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唱的什么?”
顾星恒认真听着,轻声翻译道:“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严力喃喃道:“喀秋莎……啊,再等两天看看结果吧。”
两天后,阳光洒在抗联营地。俘虏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而雷正烈的伤也己经痊愈。
雷正烈听闻顾星恒这边救了个苏联俘虏,赶忙前来。他走进临时医疗帐篷说道:“顾团长,听说你们这边救了个苏联俘虏。”
顾星恒应道:“在这边呢,小洛!”
卫生员洛嘉宁立刻回应:“团长!他醒了!”
顾星恒说道:“雷团长来的正好,我们去看看。”
话音刚落,林天宇、杜铁铮、周明礼、关超以及严力等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阿列克谢悠悠转醒,看着周围一群陌生面孔,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在这群人中,唯一懂俄语的顾星恒站了出来,用俄语说道:“达瓦里氏。”
阿列克谢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林天宇在一旁补充道:“达瓦里氏不要惊慌,我们是中国的布尔什维克。”
顾星恒又用俄语解释道:“中国共产党。”
“中国共产党?”阿列克谢眼中满是疑惑。
顾星恒微笑着自我介绍:“我是中国八路军,钢刀团团长顾星恒,你呢?”
阿列克谢有气无力地回答:“苏联红军,阿列克谢.弗拉格.威斯登弗罗斯,在苏维埃空军担任上校一职,今年35。”
顾星恒尊敬地说道:“你好,阿列克谢大叔。”
阿列克谢一听,有些不悦地说道:“别叫大叔!”
顾星恒赶忙道歉:“抱歉,阿列克谢大叔,外面那飞机是……”
阿列克谢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全世界的布尔什维克是一家,你爱叫就叫吧,居然把我的飞机一起带回来了,你们真是好人,那是我参与研制的最新一代战斗机,伊塔库亚零式,取自美国的小说,叫风行者,这飞机的特点是体型小,灵活,机动性强……”
顾星恒追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朝鲜?”
阿列克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飞机刚出厂的时候,我听这里的同志说这里日本人感觉要有大动作,此外日本共产党的同志说克鲁泽也要来,我就驾驶这飞机来了朝鲜,结果正面撞上了人数齐全的宫泽健次郎,被他的火力覆盖,无奈被俘虏,然后被折磨了半个月,不过我很庆幸他们没有碰我的飞机。”
“克鲁泽?”顾星恒对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
阿列克谢严肃地说道:“坦伦堡之鹰海涅.约瑟夫.克鲁泽,现在服役于日军。”
严力这时看向顾星恒,说道:“老顾,上次你是不是和一个日军欧洲军官交过手?”
顾星恒瞬间反应过来:“还真是,是不是白色指挥服?”
阿列克谢连忙点头:“就是!”
众人听闻,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顾星恒满脸疑惑,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叫他坦伦堡之鹰,他现在不是日本军人吗?”
阿列克谢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仿佛回到了往昔的战场,缓缓说道:“他在一战的时候是服役于德军,参加过著名的坦伦堡战役。我与他的初次交锋,就在那场战役之中。当时的战场上,他简首如入无人之境,作战风格勇猛且狠辣,无人能挡。而那时,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的,仅有我一人!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色残阳将大地染得一片通红。我瞅准时机,一枪打中了他的手臂,不过他也相当厉害,几乎同时,一枪击中了我的腿。自那之后,他便被称为坦伦堡之鹰,而我也得了个‘黄昏的穿甲魔弹’的名号。”
顾星恒心中对克鲁泽的过往充满了惊讶与好奇,接着又问:“那他为什么会加入日本军队呢?”
阿列克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说道:“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反人类分子。估计是觉得德军内部秉持的骑士精神过于人道,限制了他的疯狂行径,所以便加入了日军,还成为了日军大将水崎正雄的学生。”
“水崎……”顾星恒心中猛地一震,他强装镇定,没有表露自己与水崎家的关联。
阿列克谢似乎察觉到了顾星恒的异样,问道:“怎么了,顾团长,你认识水崎正雄?”
顾星恒连忙摇头,说道:“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可能之前听其他同志提起过。”他心中暗自警惕,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和水崎悠真的关系,这不仅关系到自己,更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阿列克谢微微皱眉,说道:“如此一来,情况更加复杂了。水崎正雄在日军中地位颇高,他的理念和行事风格影响了不少人,克鲁泽作为他的学生,想必也深受其影响。我们在应对时必须格外小心。”
顾星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目前我们对克鲁泽的具体计划还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既然来到朝鲜,必然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
两人正说着,严力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凝重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新情况?”
顾星恒将克鲁泽与水崎正雄的关系向严力详细讲述了一遍。严力听完,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说道:“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克鲁泽有这样的背景,行事肯定更加棘手。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出更加周全的计划,不能再被动应对。”
顾星恒沉思片刻后说道:“政委,我觉得我们一方面要继续加强对克鲁泽的情报收集,搞清楚他的行动计划;另一方面,对于他和水崎正雄可能的联动,也要有相应的防范策略。”
严力点头赞同:“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要从多方面入手,不能遗漏任何可能的线索。另外,阿列克谢同志对克鲁泽比较了解,我们可以多听听他的意见。”
阿列克谢说道:“我可以帮忙分析克鲁泽的作战风格和可能采取的战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行事大胆且心思缜密,擅长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从各个方面去推测他的行动,提前布局应对。不过他必须由我来杀死,我和他有仇,这个以后和你们说”
顾星恒感激地看了阿列克谢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了,阿列克谢同志。有你的帮助,我们应对起来会更有把握。接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整合各方信息,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应对方案,争取在与克鲁泽的交锋中占据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