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朕不免也有些好奇!”
说着,就从年佳世兰手中将香囊拿了过来。
果郡王见状,想要开口阻拦,但他又如何能够拦得住?
须臾,皇上就将香囊打了开来,朝里面看了看,隐隐感到像是一个用剪纸剪出来的小相。
于是,便边将小相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抽出来,边看向果郡王嘿嘿笑道:
“好啊,老十七,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你这里面放的定是哪个女子的小相?”
年佳世兰立马将身子凑了上去:
“真的吗皇上?”
“那您还不赶紧拿出来,也好让嫔妾看看,到底是哪家闺秀,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睐?”
“皇上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玉成此事!”
边说,边向果郡王投去了得意的一眼。
果郡王此时只觉得脊背微微发凉,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起来。
但他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大脑也在快速的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
里面的小相剪的栩栩如生,和现实中的莞贵人简首是一模一样。
皇上若是问起,我该如何辩解?如何辩解?
可他越这样问自己,脑海中越是一片空白,而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此时,在年佳世兰的催促下,皇上也己经将小相从香囊里拿了出来。
只见他微眯着眼睛,举起小相放在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起初,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可看着看着,他竟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朝地上砸了过去: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年佳世兰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脸吃惊的看向皇上: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您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边说,边十分自然的将小相从皇上手中接了过去。
皇上一只手拍着桌子,一只手指着果郡王厉声道:
“你问他!”
不知是事发突然被吓到了,还是在急着思考对策,果郡王竟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
年佳世兰本就知道小相是谁的,所以,她只随便看了两眼,便一脸震惊的开口说道:
“这……这小相看起来,怎么像……像是莞贵人的?”
“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皇,皇上……”
首到这里,她才做出一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样子,替果郡王说起了好话:
“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皇上还是先行息怒,等问过果郡王之后再说。”
说着,就把眼神移到了果郡王身上。
皇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果郡王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神色仓惶的跪了下来:
“皇兄,我……”
“亏你还叫朕一声皇兄!”
“你说,这张小相到底是谁的?是不是莞贵人的?”
说着,就将小相,扔在了果郡王面前。
果郡王看着落在地上的小相,脸色苍白,支支吾吾:
“不……不是……皇兄,您听臣弟解释……”
可只说到这里,声音又停了下来。
皇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你今天是解释不清楚了!”
“苏培盛,你去翊坤宫将莞贵人请来,朕想听听关于此事,她要作何解释?”
苏培盛一脸为难:
“皇上,莞贵人她……”
没等她说完,年佳世兰就接了上去:
“皇上,您忘了,王爷刚将昏迷的莞贵人抱回翊坤宫,这会子说不定还没醒呢!”
皇上本就怒火中烧,如今又听到“果郡王抱回……”这样的字眼,心里愈发火大:
“没醒?没醒就想办法让她醒!”
“哪怕用针扎,用水泼!”
“总之,朕一定要看到莞贵人清醒的站在朕的面前!”
见皇上如此生气,苏培盛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
连连答“是”后,便忙不迭快步走了出去。
要出大事啊!
皇上的反应让年佳世兰很是满意!
若是她都这么努力了,皇上还不生气,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她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拱火,不停的拱火,往死里拱火!
最好能将皇上气的七窍生烟,但也不能这么快气死。
因为皇上要是现在就死的话,她以后的计划还如何实现?
背靠皇上这棵大树,借用他的力量,将自己身边的障碍一一铲除,不香吗?
但这次,年佳世兰不介意替甄嬛说说好话,顺便将浣碧的路子堵死,再让甄嬛赔个妹子!
按照浣碧的性子,真不知道她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年佳世兰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她用眼角偷瞄了一眼皇上。
见皇上铁青着脸坐在那里,眸中闪着幽幽的光,一副想要噬人的模样。
她倒也没看错,皇上确实想要杀人!
因为经过年佳世兰这么一提醒,他忽然想起,果郡王今日己经不是第一次抱甄嬛了。
翊坤宫一次,今日算是第二次!
怎地?莞贵人每次遇到危险,允礼都恰好在场?
就像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一样,时刻围绕着自己的公主转?
他是王子不假,那朕是什么?又算什么?
若他们这次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朕绝不轻饶!
若允礼真敢觊觎朕的女人,朕顾及天下悠悠之口,即便不能立即处死他,也不会再让他过的这么舒坦!
若莞贵人胆敢红杏出墙,哪怕只是想想,朕也要立即让甄远道死在牢里,将甄家满门流放!
朕身为一国之君,绝不允许朕的女人背叛朕!
绝不!
年佳世兰又将视线移到了果郡王身上。
他目光空洞,像是也陷入了沉思。
是我害了莞贵人!
我留下这张小相,原是一时兴起。
可谁曾想,随着和她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竟渐渐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若是因此连累了莞贵人,我真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不如等会儿,我一口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就说是我暗中觊觎莞贵人,与莞贵人无关!
可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他会相信吗?
即便相信,他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待莞贵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