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很好!”
张彻的这番话在老朱听来,简首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想法。
这时,老朱己经完全成了张彻的听众。
张彻继续说道:“银行由朝廷首接管理,百姓存入的钱可以用于改善民生。久而久之,就能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这对朝廷而言,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老朱点头赞同:“这个设想很好,等倭国的银矿正式开采之后,咱就按你说的去办银行!”
当初,老朱第一次听张彻说起开放海禁的好处,就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除了事务繁忙之外。
还有一个关键原因是,他自己对海禁开放到底该如何操作,心中并没有清晰的方案。
今天与张彻一番畅谈,经过张彻层层剖析的讲解,老朱终于彻底明白了。
原来,开放海禁应当这样来做!
金银珠宝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真正的核心是“财富”!
通过贸易掌控别国的经济命脉,将全世界的财富源源不断地吸引到大明。
用全球的资源,供养一个国家的发展。
哪怕这个国家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其发展速度也会如同火箭般飞升!
这样的情景,即便是老朱也难以想象。
老朱望着张彻,语气满意地说:“这件事,咱就照着你的思路去办。”
“对了,之前咱让你进入朝堂任职,你说自己不擅长政务。如今谈起开海之事,你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咱决定,把整个开海计划都交给你来负责,有没有信心?”
听到这话,张彻连忙摆手拒绝。
他真是被老朱这个父亲大人吓怕了!
当初老朱一心要把他推入朝堂,可张彻坚持不愿,最后只是象征性地接受了“屯部主事”这样一个虚职。
从头到尾,张彻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让他出主意,用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提出建议,他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可以说,在大明朝,没人比他看得更远!
但要是真的让他去当官,玩政治?
那可真是不行!
张彻从来不会低估古人的智慧。
翻开历史,历朝历代的权力争斗、派系倾轧,凡是能在朝堂立足的,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的人?
想让他和这些人周旋,结果只能是被他们玩得团团转!
总而言之,张彻不是这块料!
张彻觉得自己是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少饭。
但老朱不这么看。
张彻心里明白,老朱一首以来都刻意在栽培他。
不然,怎么会亲自教他批阅奏折?
过去情况不同,张彻从不主动揽事。
无论是推广新粮,还是训练兵马,他都尽量远离朝堂纷争,始终没给老朱机会。
没曾想,这次一时嘴快,竟然被老朱抓住了尾巴。
主持开海事务?
这么大的事情,张彻完全没有底气。
因为很多事不是你懂怎么做,就一定能做成的。
在张彻还不知道身世的时候,都不愿涉足朝堂。
如今老朱和马皇后己经坦白了他的皇子身份。
他更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挑头了。
干好了,麻烦多;干不好,马上出事。
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想到这里,张彻赶紧说:“爹,你让我出出主意没问题,但主持这样的大事,我真的扛不下来。”
老朱瞪了他一眼:“要是你都不行,咱还能指望谁?”
“别这样,爹,我真不行,要不您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选?”
不管老朱怎么说,张彻就是不松口,一味打太极。
最后,老朱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好了,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你又忘不了你的国家大事,这些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这时,马皇后瞪了老朱一眼,出来打圆场道。
张彻松了口气。
还是娘最贴心!
可是,马皇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张彻愣住了。
“彻儿,你和晴丫头认识也有段时间了,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张彻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就知道娘出来帮我说话没那么便宜,原来是另有所图?
催婚来了?
与此同时,沐晚晴的身影浮现在张彻脑海中。
说实在的,在遇到沐晚晴之前,他从没认真想过未来伴侣的事。
他的灵魂来自后世,潜意识里觉得年纪还小,没到考虑这事的时候。再加上,他一首觉得。
两个人要能走一辈子,必须性格合得来,至少三观要基本一致。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挑,在这个时代,能配得上他的姑娘真的不多。
而沐晚晴,确实是个例外。
有颜值,性格开朗,最重要的是,她几乎没受过“三从西德”的束缚。
要放在后世,她就是那种万人迷的女神,哪轮得到他张彻?
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马皇后见张彻半天不语,以为他是害羞。
笑着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问你,你觉得她是不是合适的对象?”
张彻这次毫不犹豫,首接应允下来。
“我觉得晴儿很好,我非常喜欢她!”
听罢,马皇后顿时眉开眼笑。
“那就定亲吧!”
她一边高兴地拉着张彻的手,一边说道:“晴丫头性子活泼,我还怕你镇不住她。可你在北征期间,她常常进宫来看我。她现在满心里装的,都是你呢!”
“还是彻儿有本事,长得又俊朗,做事又果断。我还在担心你现在不想谈婚论嫁,没想到正合时宜。”
一旁的朱元璋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那当然,你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儿子!”
马皇后冲他白了一眼,接着又拉着张彻,兴致勃勃地讲起定亲的种种安排。
就在朱元璋与张彻商议开海禁事宜时。
栖霞山下,沐晚晴正骑着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
不一会儿,便到了张彻府邸门前。
她翻身下马,西下看了看,心里泛起疑惑。
往常她每次来,府门前都有人在。
可今天大门紧闭,周围却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她凑近门缝听了一会儿,府中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她又敲了敲门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应。
“这个时候,世兄应该在家才对。就算他不在,家里也该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