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抚流民,重新配制引火药

2025-08-19 2324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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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仓放粮,活命求生?”他低声重复着奏报上的话,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跪在地上的通政司官员和侍立一旁的魏忠贤都感到一股恐怖的寒意。

“陛下,流民啸聚,己成匪患!若不速剿,恐成燎原之势啊!”一个大臣出列,急切地奏道。

“剿?”朱天龙抬眼,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大臣,“拿什么剿?关内的兵,大部分都填到山海关去了!剩下的卫所兵,比流民强多少?让他们去剿?是去送死,还是去入伙?”

大臣被噎得哑口无言。

“陛下,当务之急是赈灾!”另一个大臣连忙出列,“流民所求,不过一口活命粮!朝廷若能开仓赈济,再派得力干员安抚,或可平息祸乱!”

“开仓?”朱天龙冷笑一声,将那份陕西奏报狠狠摔在御案上,“户部的账本呢?拿出来给朕看看!国库里还有多少粮食?多少银子?够不够填辽东那个无底洞?够不够喂饱陕西几百万张嘴?!”

死寂。大臣们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户部尚书更是面如土色,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国库空虚,早己是公开的秘密。

朱天龙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个大臣的脸:“保安县令殉职?朕看他是该死!守土无方!坐视民变而不作为!死有余辜!”

他猛地转身,对着魏忠贤,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魏忠贤!”

“奴婢在!”

“拟旨!”

“一、擢升陕西按察使张梦鲸(历史上较有能力的官员),总督陕西军务兼理赈灾!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

“二、命张梦鲸即刻赴任!第一件事,给朕拿下延安知府!查!查他为何坐视灾情蔓延!查他府库为何空虚!查他与地方豪强有无勾结!查出来,该杀杀,该抄抄!所得钱粮,全部用于赈灾!”

“三、从……从朕的内帑里,”朱天龙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内帑也快空了),但随即被更深的狠厉取代,“拨银十万两!从京畿仓调粮五万石!火速运往陕西!告诉张梦鲸,朕不管他用什么法子!给朕稳住陕西!安抚流民!但有聚众作乱、抗拒招安者——杀无赦!为首者,枭首示众!人头给朕挂在受灾最重的县城门口!”

“西、告诉那些趁乱打劫、囤积居奇的地方豪强!把他们的粮仓给朕打开!平价售粮!敢有违抗者……张梦鲸手里的尚方宝剑,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快!准!狠!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悲悯!充满了赤裸裸的铁腕与血腥镇压!

圣旨一出,一众大臣很是惊讶,咱们的圣上,何时变得这样思路清晰,果断决决?

赈灾要快!杀人更要快!用贪官的人头和家产来赈灾!用豪强的粮仓来平抑粮价!用最酷烈的手段,在流民之火刚刚燃起时,就将其扑灭!哪怕……是用更多的血!

“奴婢……遵旨!”魏忠贤声音发颤,连忙应下。他再次感受到了皇帝那平静语气下,足以冻结一切的冷酷决心!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大臣们看着龙椅上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的青年皇帝,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那个只会躲在木工坊里的“小木匠”,真的没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稳住这个即将倾覆的帝国,不惜以血洗血、以杀止杀的……铁血暴君!

西偏殿,秘密工坊。

气氛比朝堂更加压抑。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失败的气息。

“又哑火了!”赵铁头懊恼地吼了一声,狠狠地将手里那个燧发枪的击发机构摔在铺着厚厚毛毡的试验台上。燧石撞击在药锅边缘,只擦出几点微弱的火星,连引火药都没能点燃。

“膛线……还是不行……”钱师傅看着手中那根再次被拉坏的枪管,眼神绝望,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挫败,“第五根了……皇爷……小的……小的没用……”

朱天龙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陕西民变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而眼前这迟迟无法突破的技术瓶颈,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焦躁和无力!

时间!他需要时间!可努尔哈赤在关外虎视眈眈!陕西的流民在嗷嗷待哺!朝堂的蠹虫在磨刀霍霍!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他走到试验台前,拿起那个哑火的击发机构,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他反复检查着燧石夹的角度、击砧的硬度、簧片的弹性……每一个细节都似乎符合他记忆中的原理,可为什么就是打不着火?

难道……是燧石的问题?还是……引火药受潮了?

他烦躁地拿起一小撮引火药(硝石、硫磺、木炭的混合物),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

“赵铁头!”朱天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换燧石!把库房里能找到的最硬的燧石都拿来!还有,引火药!重新配!硝石要最纯的!给朕碾磨得最细!颗粒大小必须均匀!硫磺和木炭也一样!再试!”

“是!皇爷!”赵铁头被皇帝眼中那股近乎疯狂的执着震住了,连忙招呼人手去办。

朱天龙又看向钱师傅,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膛线……暂时放下!先造滑膛的!枪管要厚!要首!内壁给朕磨得像镜子一样光!射程和精度不够,就用数量来补!十支打不准,一百支齐射!总能打死人!”

“滑……滑膛?”钱师傅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希望,“是!皇爷!这个小的能办到!保证给您磨得光溜溜的!”

看着工匠们再次忙碌起来,朱天龙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掌心那块燧石的棱角,深深嵌入皮肉。

陕西的血,辽东的血,工坊里一次次失败带来的焦灼……都在无声地煎熬着他。

希望,如同那哑火的燧石,微弱而飘忽。

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停下。

停下,就是万劫不复!这刚穿越过来,皇帝隐还没有过够,就这样被打趴下,那就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