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挠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陛下,俺老程觉得长孙大人说得在理,可这事儿也不能不管呐,万一真出了啥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玄龄手抚胡须,沉思片刻道:“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一方面,要考虑皇家颜面与朝堂稳定;另一方面,也绝不能忽视这近亲联姻可能带来的危害。或许可先召集朝中饱学之士、太医等,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再徐徐图之。”
杜如晦微微点头,附和道:“房大人所言极是。还可暗中留意其他表亲联姻之家,观察其后代情况,收集更多实证,以便日后处置此事更具说服力。”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说道:“众爱卿所言有理。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操之过急。朕命你们几人牵头,暗中着手此事。召集相关人士商议,收集更多实证,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但有一点,此事务必严格保密,不得泄露半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臣等遵旨!”几位国公齐声应道,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带着坚定的决心。
“至于丽质和冲儿,无忌,我打算让他们合离,这对双方都好,也可以让他们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李世民目光深邃,神色凝重地看向长孙无忌,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深知,作为大唐的君主,在面对这种关乎国运与民生的大事时,必须做出艰难却正确的抉择。
长孙无忌听闻此言,表情瞬间变得格外严肃,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他微微躬身,语气沉重地说道:“陛下,此事关乎小女与犬子的终身大事,容臣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一来,这决定对他们影响巨大,理当尊重他们的想法;二来,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在朝中引起诸多猜测与议论,还望陛下能容臣妥善处理。”
长孙无忌心中明白,儿子与丽质的合离绝非小事,不仅涉及到儿女的幸福,更可能引发朝堂上的波动,必须谨慎对待。
李世民微微点头,神色稍有缓和,说道:“朕明白你的顾虑,无忌。这确实是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重蹈近亲联姻的覆辙,此举实属无奈。你回去好好与他们商议,尽早给朕一个答复。记住,此事要尽快处理,但务必保密,不可泄露风声。”
李世民的目光中既有,对国家未来的忧虑,也有对长孙无忌的信任。
“臣遵旨。”长孙无忌恭敬地应道,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向儿子和儿媳开口。
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谈话,他深知丽质与冲儿夫妻情深,骤然提出和离,他们必定难以接受。
但圣意难违,且此事关乎大唐国运,他也只能尽力权衡,寻找一个最为妥善的解决办法。
“陛下,那关于召集朝中饱学之士与太医商讨应对之策,以及暗中收集实证之事,臣等即刻便着手安排。”房玄龄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好,此事就交由你们几人负责,务必谨慎行事,不得有误。”李世民目光扫过众人,严肃地叮嘱道。
“臣等定不辱使命。”几位国公齐声回应,声音坚定有力,在御书房内久久回荡。众人深知,接下来他们肩负的责任重大,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着大唐未来的走向。
随后,几位国公纷纷告退,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世民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解决,大唐能够长治久安。
而长孙无忌心事重重地走出皇宫,坐上马车,朝着长孙府疾驰而去。
长孙无忌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长孙府,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刚进府门,他便径首走向书房,吩咐下人去将儿子儿媳唤来。
不多时,长孙冲和李丽质携手来到书房。见父亲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桌前,两人心中不禁一紧。
长孙冲率先开口:“阿耶,这么急着唤我们来,可是出了何事?”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恩爱的小两口,心中满是不忍,但圣意难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冲儿,丽质,今日陛下召见我等几位国公,谈及一事。陛下知晓你们二人乃表亲联姻,而近亲结婚对后代危害极大,所以陛下打算让你们合离,以此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此言一出,长孙冲和李丽质如遭雷击,两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长孙冲急切地说道:“阿耶,我与丽质夫妻恩爱,怎能说合离就合离?这……这如何使得!”
李丽质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她想起姜黎对自己说过的话,深知近亲结合可能带来的悲惨后果。
沉默片刻后,李丽质声音颤抖地说道:“阿耶,我愿意和离。”
长孙冲震惊地看向李丽质,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丽质,你……你为何如此说?难道你对我之情都是假的吗?”
李丽质看着长孙冲,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舍,“夫君,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若我们继续在一起,日后有了孩子,万一孩子是傻子或者身体有缺陷,那该如何是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不能让我们的孩子遭受如此苦难。”
长孙冲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一层。
想到可能会有那样悲惨的后果,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但即便如此,要他与李丽质分开,他实在难以接受,他还想借着公主往上趴呢。
长孙无忌看着儿子儿媳,心中五味杂陈。他说道:“冲儿,丽质所言并非无的放矢。陛下命人调查过,近亲联姻的后果确实极为严重。这也是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你且好好想想,莫要意气用事。”
长孙冲缓缓坐下,双手抱头,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沉重叹息声。
李丽质默默地走到长孙冲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太过残酷,但为了未来,她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