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农场的晨光透过破窗,在泥土地上洒下斑驳光影。苏小卿从用干草和旧布拼凑的简易床上坐起,腹部的伤口仍隐隐作痛,却抵不过身旁传来的细微响动。星辰又在襁褓里扭动,小嘴一撇,发出饥饿的呜咽。
“妈妈在呢。” 她轻声哄着,动作利落地解开衣襟。自从生下孩子,这样的场景己重复无数次,可每次看到儿子粉扑扑的小脸,她的心仍会泛起柔软的涟漪。星星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小女儿还在熟睡,她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温水沾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星辰的小手。
“小心别碰到他的脐带。” 苏小卿提醒道,声音里带着初为人母的谨慎。这些日子,她一边躲避林健的追杀,一边恶补育儿知识。阿凤在黑市换来的旧育儿手册,早己被她翻得卷了边,上面密密麻麻记满笔记:“新生儿要注意保暖”“脐带脱落前不能沾水”…… 每一条都关乎孩子的安危。
突然,院子里传来阿凤压低的惊呼。苏小卿心头一紧,迅速用毯子裹住星辰,示意星星躲到床底。她抓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悄悄靠近窗户。只见阿凤正手忙脚乱地追赶一只母鸡,鸡毛在风中乱飞。“这畜生!” 阿凤气喘吁吁,“明明在鸡窝里发现了蛋,一转眼就跑了!”
虚惊一场后,苏小卿忍不住笑出声。她把星辰交给星星照看,自己加入抓鸡行列。晨光中,西人围追堵截,惊起一群麻雀。最终,林悦用外套罩住母鸡,从它翅膀下摸出两枚温热的鸡蛋。“给小星辰补补。” 她将鸡蛋递给苏小卿,眼中带着笑意。
回到屋里,苏小卿用瓦片搭起简易灶台,小心翼翼地煮鸡蛋。她把蛋黄碾碎,兑上温水,用洗净的贝壳当作小勺。星辰皱着小脸,不太愿意吃辅食,苏小卿就扮鬼脸、哼儿歌,好不容易才哄着他吃下几口。一旁的星星看得入神,突然说:“妈妈,等我长大了,也要这样照顾弟弟妹妹。”
午后,孩子们都睡了。苏小卿坐在门槛上,借着阳光缝补衣服。针脚歪歪扭扭,却是她笨拙却用心的成果。阿凤端来一碗野菜汤,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心疼道:“你也睡会儿,这些活儿我来。”“睡不着。” 苏小卿摇头,“总想着林健会不会找来,想着怎么才能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话音未落,林悦抱着笔记本电脑冲出来:“有发现!” 她调出卫星地图,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比对了近五年林健名下的资产变动,发现郊外那块地的交易记录被篡改过。” 她放大地图上一片密林,“这里原本是个孤儿院,七年前突然关闭,而林健恰好在那时购入土地。”
苏小卿的手不自觉攥紧衣角。作为母亲,她对 “孤儿院” 三个字格外敏感。“会不会和他的身世有关?” 她喃喃道,“听说他是孤儿,被富商收养后才飞黄腾达。” 阿凤和林悦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 —— 这或许是扳倒林健的关键线索。
然而,调查刚有眉目,危机便接踵而至。深夜,狗叫声突然响起。苏小卿本能地将孩子们搂进怀里,心跳如擂鼓。阿凤从门缝张望,脸色瞬间煞白:“车灯,至少有三辆车!” 林悦迅速熄灭油灯,众人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分开跑!” 苏小卿当机立断,将星辰塞进阿凤怀里,“你带孩子们从后山走,我和林悦引开他们!” 阿凤想要反驳,却被她决绝的眼神制止。临走前,星星死死抓着她的衣角:“妈妈一定要回来!” 苏小卿强忍着泪水点头,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吻。
夜风中,苏小卿和林悦故意弄出声响,朝着相反方向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晃动。苏小卿的伤口因剧烈运动撕裂,鲜血浸透绷带,但她不敢停下。她知道,自己多跑一步,孩子们就多一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