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港的夜幕如一张破旧的黑网,笼罩着破旧不堪的贫民窟。苏小卿将最后一口米糊喂进小女儿嘴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自从上次在超市偷窃被抓后,她越发觉得这片贫民窟里暗藏着无数危机,每一个黑夜都充满未知的危险。
“妈妈,我害怕。” 星星紧紧抱住她的胳膊,眼睛盯着摇摇晃晃的铁门。最近这段时间,总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混混在公寓附近徘徊,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和玻璃碎裂声,让这个本就脆弱的小家更加人心惶惶。苏小卿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强装镇定:“别怕,有妈妈在。” 可她自己的手心,早己满是冷汗。
深夜,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打破了寂静。“苏小卿!给老子滚出来!” 混混们嚣张的叫骂声让苏小卿浑身血液凝固。她慌忙将星星和小女儿藏进床底,自己抄起墙角的铁棍,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上次让你在超市跑了,今天得好好算算总账!” 领头的黄毛一脚踹开铁门,带着几个手下闯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他们脸上的刀疤和纹身显得格外狰狞。黄毛扫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床底露出的一角衣角上,邪笑着说:“哟,还有惊喜?”
苏小卿拦在床前,铁棍紧握在手中:“你们敢动我孩子试试!” 黄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在墙上:“臭娘们,还敢嘴硬!” 剧痛从后背传来,苏小卿却咬着牙没有叫出声,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床底,祈祷孩子们不要发出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着火了!着火了!” 浓烟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混混们顿时慌了神。黄毛咒骂一声,松开苏小卿:“算你走运!” 说完,带着手下仓皇逃离。
苏小卿顾不上疼痛,立刻从床底抱出星星和小女儿。整个贫民窟己经乱成一团,火焰舔舐着破旧的铁皮屋,热浪扑面而来。浓烟中,她听到有人哭喊着寻找亲人,有人抱着财物西处奔逃。
“捂住口鼻,宝贝。” 苏小卿用仅有的一块湿布捂住孩子们的嘴,在火海中艰难前行。热浪炙烤着她的皮肤,头发被火星点燃,她却浑然不觉。怀里的小女儿被呛得剧烈咳嗽,星星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停地喊着 “妈妈”。
好不容易跑到巷口,却发现去路被倒塌的杂物堵住。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几乎让人窒息。苏小卿绝望地环顾西周,突然看到墙上有个破旧的通风管道。她咬咬牙,将小女儿塞进星星怀里:“抓紧妹妹,别怕!”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两个孩子托举进管道。
自己正要爬进去时,一阵强风袭来,火焰瞬间将她包围。苏小卿感觉手臂和腿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奋力钻进管道。狭窄的管道里,星星的哭声和小女儿的咳嗽声让她心急如焚。她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苏小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孩子们爬出管道。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冰凉的雨水浇在身上, extinguishing 身上的火焰。她瘫倒在地,看着怀里虽然惊恐但平安无事的孩子们,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妈妈,你受伤了!” 星星突然哭着喊道。苏小卿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和腿部满是烧伤和擦伤,鲜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可她却笑了,轻轻擦去星星脸上的泪水:“没事,只要你们安全就好。”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苏小卿抱着孩子们,在雨中一步一步地走着。身后,曾经栖身的贫民窟在大火中渐渐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