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港的天空像被泼了墨汁,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苏小卿紧攥着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孕检通知单,指节泛白。怀里的小女儿裹在捡来的褪色襁褓里,正发出微弱的哼唧声,而星星则紧紧拽着她的衣角,仰头问:“妈妈,我们要去的地方疼吗?”
“不疼,宝宝别怕。” 苏小卿强挤出个微笑,声音却有些发颤。这是她偷渡到 M 国后,第一次带孩子去正规医院。以往孩子生病,她都是去地下诊所,那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医生冷漠的态度,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但这次不同,林悦帮她联系了华人医生,说是能给孩子做全面检查。
医院大厅人潮涌动,各种语言的交谈声、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苏小卿在挂号处前排队,看着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号码,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周围穿着光鲜的家长和健康活泼的孩子,再低头看看自己和女儿们破旧的衣着,自卑感如潮水般涌来。
“下一位,37 号!” 广播响起,苏小卿抱着小女儿,牵着星星走进诊室。诊室里,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抬起头,用温和的中文说:“苏女士,请坐。我是陈医生。” 听到熟悉的语言,苏小卿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陈医生仔细查看了小女儿的病历,眉头渐渐皱起:“早产儿体重增长不理想,黄疸指数还有些偏高。” 他转头看向苏小卿,“孩子平时的饮食怎么样?” 苏小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说:“大部分时候是喝便宜的奶粉,偶尔能喝到米汤……”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陈医生眼中的心疼与责备。
“这样可不行!” 陈医生的语气严肃起来,“早产儿更需要营养,长期喝劣质奶粉会影响发育。” 他翻开处方笺,“我给你开些营养剂,还有,尽量母乳喂养。” 苏小卿的眼眶瞬间红了,低声说:“医生,我…… 我没有母乳。”
诊室里短暂的沉默,陈医生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我明白了。这样,我帮你申请一些公益组织的援助奶粉,但你也要想办法改善孩子的饮食。” 苏小卿连忙点头,泪水滴落在小女儿的襁褓上:“谢谢医生,我一定会的。”
给小女儿检查完后,轮到星星。孩子有些害怕,躲在苏小卿身后不肯出来。“小朋友,别怕,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玩具,在星星面前晃了晃。星星好奇地探出头,陈医生趁机开始检查。
“孩子有些营养不良,免疫力也低。” 陈医生边记录边说,“平时要注意补充维生素,多晒太阳。还有,别让孩子太累。” 苏小卿想到星星经常跟着她在面馆打工,晚上还要照顾妹妹,心中满是愧疚。她握紧星星的小手,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闯了进来。“我们是移民局的!” 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目光在苏小卿身上扫视,“有人举报,这里有非法移民。” 苏小卿感觉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怀里的小女儿被吓得大哭起来,星星也紧紧抱住她的腿,浑身发抖。
“等一下!” 陈医生站起身,挡在苏小卿面前,“她是我的病人,有合法的就诊记录。” 男人冷哼一声:“就诊记录?我们需要核实她的身份。” 说着,就要上前查看苏小卿的证件。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匆匆赶来。她举着一叠文件,大声说:“她是我的当事人,己经在申请合法居留,这些是相关材料。” 男人接过文件,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既然这样,下次注意。” 说完,带着手下离开了。
苏小卿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湿透了后背。林悦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别怕,我都安排好了。” 陈医生也安慰道:“放心,在医院里,没人能随便带走你和孩子。” 苏小卿哽咽着道谢,心中对两人的感激无法言表。
检查结束后,苏小卿带着药方和医嘱走出医院。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她把小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用身体为她挡雨。星星懂事地撑开一把破旧的雨伞,努力举过妈妈的头顶。
回家的路上,苏小卿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孩子的健康状况让她担忧,但好在遇到了愿意帮助她们的人。她低头看着女儿们稚嫩的脸庞,暗暗告诉自己: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困难,为了孩子,她都要下一章可以围绕苏小卿为获取援助奶粉,与公益组织接触过程中发生的故事,或者移民局的关注给她带来新的危机展开。你对这一章的情节节奏、情感表达是否满意?若有修改意见,欢迎随时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