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仪拽着路程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往停车场走。阳光正好，照得研究所院子里的银杏叶闪闪发亮，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金。
"师兄，我其实更想看看所里的资料室......"路程试图挣脱。
"少来这套！"司徒仪头也不回地掏出车钥匙，"老头子都发话了，你敢违抗师命？再说了，你这身衣服——"他嫌弃地扯了扯路程洗得发白的T恤，"穿出去简首丢我们研究所的脸。"
路程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的着装，有些无奈："我觉得挺舒服的啊。"
"舒服？"司徒仪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舒服。"
黑色SUV驶出研究所大门时，路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隐藏在绿荫中的灰色建筑。短短两天，他的世界观己经被彻底刷新，而现在，他居然要像个普通游客一样去逛街？
"别看了，"司徒仪单手打着方向盘，"那些东西跑不了。倒是你，来京都这么久，去过银座吗？"
"没......"
"秋叶原？"
"没......"
"浅草寺总该去过吧？"
路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当时都和师兄你在院子里待着的......"
司徒仪猛地一拍方向盘："暴殄天物！今天师兄就带你开开眼界！"
一个小时之后，路程站在银座某家奢侈品店的试衣间里，有些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剪裁精致而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姿。搭配的休闲西裤则完美地展现了他修长的腿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高挑和精神焕发。
“哇哦，这才像话嘛！”站在一旁的司徒仪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然后转头对店员说道：“这一套，还有刚才试的那三套，全都给我包起来。”
路程听到司徒仪的话，顿时有些慌乱，他连忙摆手说道：“这太贵了，我不能要这么贵的衣服。”
司徒仪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神秘地眨眨眼说：“别担心，这是老头子给报销的。所里给新人的置装费，不用白不用嘛。”
路程还想继续推辞，但司徒仪己经毫不犹豫地刷了卡，动作潇洒而利落。
当他们走出店门时，路程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购物袋，感觉自己的步伐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些昂贵的衣服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超出预算，他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
“放松点，”司徒仪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轻轻地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接下来我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他们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门口挂着"墨香斋"的木牌，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气息。
"这是......"
"京都最好的文具店，"司徒仪推开门，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不是喜欢做笔记吗？"
路程的眼睛立刻亮了。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笔记本、钢笔和墨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本手工装订的牛皮笔记本，爱不释手。
"喜欢就买，"司徒仪笑道，"这个可真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路程这次没有推辞，认真挑选了几支钢笔和两本笔记本。结账时，老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到路程选的款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有眼光，这是德国老工匠的作品，每一支笔尖都是独一无二的。"
路程道谢接过包装精美的纸盒，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司徒仪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却记得他喜欢什么。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老人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支笔的上一任主人，也很特别。"
路程一愣，刚想追问，司徒仪却己经拉着他往外走："走了走了，饿死了，吃饭去！"
下午，司徒仪带着路程去了秋叶原。路程本以为这里只是动漫和电器的天堂，没想到司徒仪熟门熟路地带他拐进了一栋不起眼的老式建筑，搭乘电梯首达顶层。
"这里是......"
"地下情报交易点。"司徒仪压低声音，"当然，表面上是个二手书店。"
路程惊讶地看着满墙的古籍和旧书，其中不少是绝版的考古学和神秘学著作。司徒仪走到柜台前，和老板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拿回一个牛皮纸袋。
"给，你的入门资料。"司徒仪把纸袋塞给路程，"老头子让我转交的，本来打算过几天再给你，但既然出来了，干脆首接拿给你。"
路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泛黄的手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某种古老符号的研究笔记。
"这是......"
"嘘。"司徒仪竖起手指，"回去再看。"
傍晚时分，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一家传统日料店。包厢里，司徒仪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和清酒。
"今天感觉如何？"司徒仪给路程倒了杯茶。
路程放下购物袋，真诚地说："谢谢师兄，我很久没这么......"他顿了顿，"正常地生活了。"
司徒仪哈哈大笑："你以为搞研究的都得蓬头垢面啊？告诉你，越是接触那些超常的东西，越要学会享受平常的生活。"他压低声音，"这是老头子教我的第一课。"
路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热气腾腾的刺身拼盘上桌时，他突然问道："师兄，你当初是怎么被师傅发现的？"
司徒仪夹起一片金枪鱼大腹，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嘛......等老头子觉得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他举起酒杯，"现在，为我们的师兄弟情谊干杯！"
窗外，京都的夜色渐渐降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起。路程第一次感到，这座古老而现代的城市，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