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程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咖啡馆的长椅上,苏锦正在为他敷一块冰凉的手帕。司徒仪站在窗边,神情凝重地望着外面。
"发生了什么?"路程虚弱地问。
"你同步过度,短暂失去了意识。"苏锦解释道,"不过好消息是,我们知道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司徒仪转过身:"林雨薇通过你传递了信息。城市中央的老钟楼是关键,当第七声钟响时,时间风暴将完全形成。"
路程努力坐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钟楼?"
"没那么简单。"苏锦摇头,"钟楼在二十年前就封闭了,钥匙被分成了三部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根据我们的传说,钟楼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时间锚点,贸然开启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路程看向自己的指环,同步率己经稳定在71%。耳垂上的咬痕不再疼痛,反而散发出微弱的温暖。
"林雨薇相信我能做到,"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们也应该相信她。"
苏锦和司徒仪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吧,"司徒仪最终说道,"但我们需要更多准备。苏锦,你能找到钥匙的下落吗?"
苏锦点头:"给我一小时。"她转向路程,"至于你,需要学习一些基本的时间理论,否则在钟楼里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可能让我们所有人万劫不复。"
这时司徒仪帮不上任何忙,因为他现在和路程一样,什么都不懂,甚至苏锦说的话他从未听说过。
什么“锚点守护者”,什么时间裂缝等等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最初发现这种能力的刘崇都从未提过这种概念,在他们的研究之中,虽然诞生过有裂缝这种假设,但从未遇到过。
所以一首以来的研究方向是历史,所以时间研究所又叫历史研究所。
在研究所里的任务主要是在不影响历史进程的情况下,研究当时朝代的发展和历史文化。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每次跨越时空都会带回些“文物”来,而国家每次会给一大批补助,因为每次穿梭时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所以司徒仪对金钱没有概念,因为他的钱非常多,多到花不完,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钱都只能在银行卡里,然后被国家回收。
因为在苏锦教着路程时,他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甚至还被嫌弃,被赶到了一边去,司徒仪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早就知道老板娘的性格。
自己默默走到一边,熟练的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发着呆。
而另一旁,苏锦在尽最大的可能给路程讲着基本的时间理论,尽可能的让路程多了解理论,等着实操的时候不害怕,至少敢下手。
苏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皮质封面的古旧书籍,书脊上用金线绣着《时之经纬》。她将书摊开在红木圆桌上,书页散发出淡淡的檀香。
"时间不是一条首线,"她的手指轻抚过书页上复杂的图表,"而是一块不断编织的织物。"
路程凑近看去,那些图表像是无数交错的光线组成的网,某些节点上标记着奇怪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赫然与他指环内侧的纹路相似。
"当织物的某处出现破损,"苏锦继续解释,"如果不及时修补,破损就会扩大,最终导致整块织物解体。"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突然搅动,液体中央形成一个漩涡,"就像这样。"
路程盯着那个漩涡,莫名感到一阵眩晕。奇怪的是,他竟能预感到漩涡下一秒会向哪个方向偏转。当漩涡果然如他预感的那样向左倾斜时,苏锦的眉毛微微扬起。
"你看到了?"她轻声问。
"我不确定..."路程困惑地摇头,"只是有种感觉..."
苏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书页的一个复杂图表上:"闭上眼睛,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路程顺从地闭眼。起初只有纸张的粗糙触感,但渐渐地,一种奇特的脉动从指尖传来,像是触摸到了某种活物。书页上的墨线仿佛在他脑海中展开,形成一幅三维图像——那是城市中央的钟楼,但钟楼顶部正在喷出诡异的蓝色火焰。
"钟楼...着火了?不,不是火..."路程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词汇,"像是时间本身在燃烧..."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书页上的墨水竟然真的在微微发光,勾勒出的正是他脑海中看到的景象。
"天赋异禀。"苏锦松开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叹,"大多数人需要训练数月才能主动感知时间流动。"
在一旁的司徒仪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走过来,眉头紧锁:"这不符合我们所知的时间理论。研究所的模型显示时间异常只会造成局部扭曲,不可能形成这种规模的连锁反应。"
苏锦给了他一个略带怜悯的眼神:"你们研究所那套理论只触及了时间的皮毛。就像..."她思索片刻,"就像只研究河水的化学成分,却从未见过整条河流。"
司徒仪的脸色变得难看。路程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挂在胸前的怀表——那是研究所发给每位时间探员的装备,用于在穿越时定位时间节点。
"我们带回了大量历史文物,"司徒仪声音低沉,"证明了时间旅行的可行性。"
"但从未真正理解时间的本质,不是吗?"苏锦轻声反问。她转向路程,"继续吧,试试这个。"
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古老的青铜怀表,表盖上刻着与路程指环相似的纹路。当路程的手指接触到怀表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电流感窜过全身。
他看到了——
钟楼在午夜爆炸,蓝色火焰吞噬了半个城市;林雨薇站在风暴中心,身体如同破碎的镜子;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将三把钥匙插入钟楼底部的锁孔;最后是第七声钟响,世界如同玻璃般碎裂...
"啊!"路程猛地缩回手,怀表掉在桌上发出闷响。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第一次时间预知总是很震撼。"苏锦平静地捡起怀表,"你看到了什么?"
路程断断续续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画面。当提到那个插入钥匙的模糊身影时,司徒仪突然插话:
"能看清那个人吗?是我们三个中的谁?"
路程摇头:"太模糊了...但感觉很高大,比我们都要高。"
苏锦和司徒仪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