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的声音将路程从恍惚中惊醒。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块淡青色的绣花手帕，兰花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丝质的光泽。手帕一角用极细的丝线绣着几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东郊槐下，子时相见"。
"系好安全带。"司徒仪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他转动钥匙发动汽车，却没有立即驶离，而是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首视前方。
路程机械地拉过安全带扣好，喉结上下滚动。"师兄，那家咖啡馆——"
"不是普通的咖啡馆。"司徒仪打断他，终于转过头来，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那是时空交错处的一个节点。"
路程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司徒仪的眼神太过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司徒仪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旧的怀表，表盖上刻着繁复的纹路，"看看这个。"
怀表打开的瞬间，路程看到表盘上有三根指针——除了常规的时针和分针，还有一根细长的蓝色指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
"这是..."
"时间流速指示器。"司徒仪合上怀表，"普通地方，蓝针每分钟转一圈。但在某些特殊地点，比如刚才的咖啡馆，时间流动会发生变化。"
路程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15:20。他转头看向车窗外马路对面的银行电子钟——15:30。
"我的手机慢了十分钟？"路程声音发紧。
"不。"司徒仪摇头，"是你的时间慢了十分钟。从我们进入咖啡馆那一刻起，你的个人时间流速就与外界不同了。"
路程感到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他再次低头看向那块绣花手帕，林雨薇清丽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那身不合时宜的汉服，优雅的古礼，还有那声带着古韵的"路公子"。
"师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路程的声音微微发抖。
“我啊，只是在历史里面普普通通的淘金者罢了”司徒仪苦笑着，“如果不是林雨薇找到我让我找到你，我相信老头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收你为徒的。”
“师傅他?”路程疑惑的问到。
“没错，我们两个都有穿梭时间的能力，你也有。你是因为林雨薇的关系，而我和老头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知道，你的自由度会比我们高。”
司徒仪也缓了过来，可以平静的讲出所有。
“自由度是什么？”
司徒仪想了想，缓缓道来。
“其实我和老头子按照家里的研究应该是时间偷渡者，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改变的，现在家里还没有查出来，既然是偷渡者，那我们偷渡也需要代价的。
而你不一样，你是林雨薇让我来找的，似乎她早就知道你能随意的穿梭时空而且没有任何代价，同样的林雨薇也是，她也没有任何代价，但她从来不让家里人研究，甚至说如果我们对你不利，她会毁了历史！”
说到这里，司徒仪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只有当时接触她的人才知道，她的能力有多么变态，她说能毁掉就是能毁掉，甚至还拥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能力。
“师兄，你说的家里是哪里？难道就是京都的西合院吗？”路程听完感觉唯一能理解的就是家里了，其余的时光偷渡者之类的完全不敢相信。
“既然你问了，那也该告诉你了。家里就是国家，我和老头都是国家机构里面的，叫做【时间研究所】，也就是现在的历史研究所。”
“那你们？”
“嗯，主要人员就我和老头子，现在再加上你，其余的人员都是国家找来负责配合我们的。”
从没有见过司徒仪抽烟的路程现在也看见司徒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根烟来叼在嘴边，还问了句路程要不要来一根，路程赶忙摇头，看着司徒仪打开车窗，点上烟。
"国家机构？"路程的声音在车内陡然升高，"师兄你是说...国家早就知道时间穿梭这种事？"
"1949年，新华国刚成立三个月。"司徒仪深吸一口烟，"沙市敦煌，一支科考队在莫高窟北区发现了一间密室。墙上壁画记载着一种能'逆时而行'的方法。"
路程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绣花手帕上的兰花图案。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那支科考队的领队姓司徒？"
"我祖父。"司徒仪点头，烟灰掉在西装裤上也不在意，"他在笔记里写道：'见时光如见神迹，凡人触之即疯'。考察队十二人，最后只有三人活着出来。"
“那你和师傅是怎么认识的，难道他也在那场行动之中？”
司徒仪又狠狠吸了口烟，“没错，当时老头是华国历史上最闪亮的新星，所以跟着我祖父参与了那场行动，最终只有他和其他两人跑了出来，随后他就有了穿梭时光的能力。”
“那我们不就能断定这个能力是从敦煌里面带出来的吗？”路程疑惑的问着，自己也努力吸收着司徒仪告诉他的事情。
“不！我们也曾这样想过，但另外两个人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而且首到我出现，在那里的人未曾再出现一个获得穿梭时空的。甚至我从未到过那里。”
路程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那这能力的来源还是个谜？”司徒仪弹了弹烟灰，“正是如此。所以国家才成立了【时间研究所】，希望能解开这个谜团。至于林雨薇，她很神秘，我们对她了解甚少，但她似乎知晓很多关于时空的秘密。”
路程低头看着手帕，“那这块手帕上的邀约，我要去吗？”司徒仪掐灭烟头，“东郊槐下，子时相见，这个时间和地点都很特殊。子时是阴阳交替之时，东郊槐下或许也是一个时空节点。我建议你去，说不定能从林雨薇那里得到更多答案。
但你要小心，时空交错之处充满未知的危险。”路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去。我想弄清楚这一切，也想知道林雨薇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