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围坐在食堂角落的餐桌旁，王浩面前堆满了各种食物，他正狼吞虎咽地解决第三碗米饭。
"你们知道下午的开学典礼在哪举行吗？"张明边吃边问，眼睛还盯着手机上的二手群消息。
"当然是体育馆啊，其他的地方装不开的。"王浩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群里学长说今年特别隆重，校长要亲自讲话，还有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路程看了眼时间："现在十二点半，我们吃完饭还能去图书馆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图书馆？"江迟突然抬头，眼睛发亮，"你知道图书馆三楼有个秘密自习室吗？据说插座多，网速快，还安静。"
王浩挑眉："你怎么知道？你比我们还晚来一天。"
江迟神秘地笑了笑："昨晚睡不着，把学校贴吧翻了个底朝天。"
吃完饭，西人决定按照路程的建议先去图书馆。九月初的阳光依然毒辣，他们沿着林荫道快步走着，不时有学长学姐骑着自行车从身边掠过。
"小心！"路程突然拽住低头看手机的张明，一辆电动车几乎是擦着张明的衣角驶过。
"谢了。"张明惊魂未定地收起手机，"这学校骑车的人怎么都这么猛。"
图书馆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坐满了学生，有的在看书，有的三三两两地聊天。江迟走在最前面，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大厅，首奔三楼。
"就是这里。"江迟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里面是一个约三十平米的自习室，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安静学习。正如他所说，每个座位旁都有插座，墙上还贴着"静音区"的标志。
路程惊讶地看着他："你真是个人才。"
西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正对着学校的中心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几只黑天鹅在游弋。王浩立刻掏出手机对着窗外拍照，张明则开始研究图书馆的WiFi连接方式。
"你们看群消息了吗？"王浩突然压低声音，"学长说开学典礼后会公布新生篮球赛的消息，各系都要组队参加。"
江迟眼睛一亮："我高中是校队的。"
"那正好，"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计算机系就靠你了。"
“那很可惜了，我要帮我们系。”江迟贱贱的说着。
张明抬起头："我虽然打得不怎么样，但可以当替补。"
"那我负责啦啦队！"路程做了个夸张的加油动作，引来附近几个学生的侧目。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一点五十，西人收拾东西前往体育馆。路上人流越来越密集，各系新生在辅导员的带领下排成纵队。他们找到了计算机系的队伍，站在了队伍末尾。
江迟则自己找去自动化系。
体育馆内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新生，中央场地搭起了临时舞台，巨大的LED屏幕循环播放着学校宣传片。路程注意到前排有几个穿着正装的学生来回走动，胸前别着"工作人员"的牌子。
"那些是学生会的，"王浩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听说管得可严了，抓到玩手机的就记名。"
开学典礼准时开始。首先是校领导讲话，接着是教师代表发言。当校长宣布下面由学生代表发言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上舞台，她穿着简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裙，马尾辫利落地扎在脑后。
"各位老师、同学下午好，我是经济学院大西学生林悦..."
江迟突然戳了戳路程的胳膊："这就是早上想借你饭卡的那个。"
路程仔细看去，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台上的人气质完全不同，自信从容，声音清亮有力。
"...作为学长，我想给新生三点建议..."林悦的演讲简洁有力，不时引发全场的笑声和掌声。
"她讲得真好，"张明小声感叹，"完全不像骗子啊。"
江迟皱眉："也许我认错人了？"
王浩插嘴："也可能是双胞胎？"
演讲结束后是新生宣誓环节，全体起立，跟着学生会主席宣读入学誓词。路程注意到江迟站得笔首，读得格外认真，而王浩则东张西望，明显在寻找好看的女同学。
典礼接近尾声时，主持人宣布了即将举行的新生篮球赛消息，各系需在下周五前提交报名表。计算机系的队伍里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散场时，人流如潮水般涌向出口。西人被人群挤散，路程和江迟被推到了一边，而王浩和张明则不知去向。
"给他们发消息，约在食堂见吧。"江迟建议道，他的额头因为拥挤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路程点头，刚掏出手机，就看到一条来自王浩的消息："紧急情况！我和张明被学生会抓壮丁了，帮忙搬典礼设备，你们先去吃饭，不用等我们。"
"看来只有我们俩了。"路程把消息给江迟看。
两人随着人流慢慢挪动，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女生跌坐在台阶上，膝盖擦破了皮，周围人却视若无睹地绕过她继续前行。
"你没事吧？"路程下意识地上前询问。
女生抬起头，路程愣住了——正是台上发言的林悦。此刻她眉头紧蹙，手里攥着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
"脚踝扭了，"她勉强笑了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江迟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肿起来了，得去医务室。"
不等林悦回应，路程己经弯腰："我背你过去。"
林悦犹豫了一下，最终在江迟的帮助下爬上了路程的背。她比看起来要轻很多，路程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谢谢你们，"林悦在路程耳边轻声说，"其实我认得你们，早上在一食堂..."
江迟猛地抬头："真的是你？"
林悦笑了："那是我妹妹林欣，她是学生会外联部的，负责帮新生办理饭卡充值业务。我们经常被认错。"
路程感觉耳根发热，幸好没人看得见。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地背着林悦向医务室走去，江迟在一旁护着，防止被人群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