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尔冰冷的哨音宣布了混编队再次领先的比分——“2:1”,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新的冰块,短暂地压制了场上的喧嚣,却无法浇灭各队心中愈发狂野的火焰。
亚乌菈的“萤火怒射”点燃了混编队的士气。她站在角旗区,亮金色的短发在风中飞扬,翠绿与冰蓝的异色瞳闪烁着复仇的快意与少年般的张扬,脸颊上那点泥土都仿佛在雀跃。马雷抱着法杖,左冰蓝右鎏金的异色瞳里闪烁着对姐姐纯粹的崇拜。休塔尔克在门线上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似乎暂时忘记了恐惧。岚牙低吼着,庞大的身躯散发着守护的气势。菲伦小脸通红地拍手。连希姿·德尔塔,这位总是面无表情、习惯性躲在队友身后柱子阴影里的“三无”少女,此刻也微微抬起了头,机械义眼的光芒似乎比平时更亮了一丝,但依旧保持着沉默与疏离。
然而,混编队的庆祝无法掩盖后场的巨大隐患。安德森和阿卡多的“死亡华尔兹”在短暂的停滞(因亚乌菈的进球)后,再次以更狂躁的节奏上演。圣光与血影的碰撞更加激烈,每一次抢断都带着要将对方彻底碾碎的狠劲,足球在他们脚下彻底沦为泄愤的工具,每一次碰撞都让附近的草皮翻飞。亚乌菈的警告被完全无视。
“塞拉斯卿!你怎么样?”贝尔·布鲁夫搀扶着塞拉斯·维多利亚,灰白色短发下的琥珀色瞳孔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三道平行的伤疤在他左眼下方扭曲,如同活过来的蜈蚣。他粗大的指关节死死扣住塞拉斯的手臂,感受着她体内因强行规避那致命“协奏曲”而紊乱的气息和消耗巨大的力量。他扭曲的“尊重”己彻底转化为对伤害他认可的“强者”的绝对憎恨,目标首指安德森和阿卡多!
塞拉斯脸色苍白,淡金色的血迹染红了嘴角的银发。她强撑着站首身体,皇家国教骑士团的骄傲不允许她倒下。“无碍,贝尔。控制你的怒火,规则…”她喘息着提醒,目光扫过场边悬浮的阿尔泰尔。
“规则?!”贝尔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他们践踏规则!伤害强者!必须付出代价!” 他灰白色的短发根根竖起,肌肉贲张,属于狼人将军的狂暴气息在万象调和的压制下依旧透出令人心悸的凶戾。
“哦?不错的眼神。像一头被激怒的…老狗。”阿卡多悬浮在不远处,猩红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暴怒的贝尔,仿佛在欣赏一件新奇的玩具,鲜红的衣角在混乱的气流中翻飞。
“哼!异端走狗!一并净化!”安德森毫不示弱,圣光再次升腾,矛头瞬间指向了散发着非人气息的贝尔!
和真队的半场,瞬间成了新的火药桶!塞拉斯受伤,贝尔暴怒,阿卡多挑衅,安德森宣战!混乱的漩涡再次扩大!
“喂喂喂!这还怎么踢啊!”和真看着自家禁区前剑拔弩张的恐怖气氛,感觉头都要炸了,“塞拉斯小姐受伤了!贝尔大叔要暴走了!对面那两个疯子还在打!裁判!管管啊!” 他冲着空中的阿尔泰尔大喊。
阿尔泰尔红色的瞳孔扫过混乱的中心,嘴角那抹恶趣味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将军刀虚影哨子轻轻含在唇边(虚影),无声地警告着。
场边,距离喧嚣的球场稍远的一处高坡树荫下,几道身影正静静伫立,如同置身事外的观察者。为首的正是暗影庭院的首领——希德·卡盖诺。他保持着路人甲的标准扑克脸,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场上每一个角落。
“伽玛,”希德淡淡开口,“分析。”
“是,希德大人。”伽玛推了推装饰用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商人的精明与评估,“利姆鲁·特恩佩斯特的组织核心作用明显,智慧形态的数据收集能力值得警惕。红丸作为副手,执行力强,是稳定因素。但紫苑和米莉姆是不可控变量,破坏力评级:极高。迪亚波罗…行为模式难以预测,混沌指数:高。”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混编队:“亚乌菈·贝拉·菲欧拉,速度与爆发力在压制环境下依旧突出,战术价值高。其弟马雷,潜力未知,怯懦表象下或有特殊才能。希姿·德尔塔…行为模式符合‘观察者’特征,但数据不足。安德森与阿卡多的冲突是最大不稳定源,威胁等级提升。贝尔·布鲁夫,一个奇怪的家伙,狼人本能被压抑但未消除,危险系数:急剧上升。”
“德尔塔?”希德看向身边跃跃欲试的兽人少女。
“嗷!打架!想打架!”德尔塔琥珀色的兽瞳紧盯着场上狂暴的贝尔和冲突中的安德森阿卡多,尾巴兴奋地摆动,“那个大块头(贝尔)和穿红衣服的(阿卡多),看起来很强!想咬!”
“克制,德尔塔。”希德平静地说,“现在是‘观察’时间。伊塔?”
“颜料…爆炸…冲击波数据…”伊塔蹲在地上,对着一个微型仪器念念有词,屏幕上快速滚动着紫苑之前轰击门柱的数据流,“能量压缩率…结构破坏阈值…万象调和压制系数…有趣…”
影实组织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无声地扫描着这场混乱球赛的每一个细节。
比赛在阿尔泰尔无声的威压下继续推进。利姆鲁队开球,红丸吸取教训,严格控制着米莉姆和紫苑的冲动,试图通过朱菜和苍影的配合组织进攻。迪亚波罗则如同幽灵般在边路游弋,猩红的瞳孔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混编队这边,亚乌菈迅速回防,指挥着菲伦和希姿加强中场拦截。安德森和阿卡多依旧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死斗,将混编队的右路防区变成了无人敢靠近的死亡地带。
迪亚波罗再次展现出他诡异莫测的传球。他利用苍影丝线的牵扯和朱菜的掩护,一记极其隐蔽的脚后跟磕传,足球如同手术刀般穿透了菲伦和亚乌菈的夹防,再次送到了禁区前沿的紫苑脚下!
“利姆鲁大人!这次一定——!”紫苑眼中“爱之火”熊熊燃烧,但吸取了教训,她努力控制着力量,身体重心下沉,右腿带着恐怖的威势再次抡起!目标是球门左上角!
“休塔尔克!”亚乌菈焦急大喊。
“岚牙!”菲伦也紧张地指挥。
休塔尔克怪叫着扑向球门左侧!岚牙庞大的身躯也奋力跃起阻挡!
就在紫苑即将触球的瞬间!一道娇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射门路线上!是希姿·德尔塔!
这位总是沉默寡言、怕生内向的“三无”少女,此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她的机械义眼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着红光!无数复杂的数据流在她眼前飞速掠过!她并非凭借本能或战术意识,而是通过精准的计算,预判了紫苑的射门角度和力量峰值!
在紫苑的脚即将抽中足球的刹那!希姿动了!她不是去封堵,也不是去抢断!她的动作精准、迅捷、如同设定好的程序!她用一个极其微小的、恰到好处的侧身滑步,将自己的身体卡在了足球飞行的最佳受力点上!
“砰!”
紫苑的“爱之冲击波”狠狠抽在足球上!足球如同出膛炮弹般轰出!然而,它没有飞向球门,而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希姿精准卡位的侧腰上!
“唔!”希姿闷哼一声,娇小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机械义眼的光芒剧烈波动!但她硬生生抗住了!没有倒下!足球被她用身体“挡”了下来,卸去了大部分力量,软绵绵地弹向禁区外!
“希姿!”亚乌菈和菲伦惊呼!她们没想到这个平时最沉默怕生的队友,竟然会用身体去阻挡紫苑那种怪物般的射门!
“成…成功了?”希姿站稳身体,机械义眼的光芒渐渐稳定。她看着滚向禁区外的足球,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机械义眼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兴奋?在数据流的缝隙中一闪而逝。
然而,被挡出的足球并未脱离危险!它滚动的方向,正好落向回防到位的迪亚波罗脚下!
“哦!意外的变奏!美妙的混沌!”迪亚波罗怪笑着,轻松卸下足球。他看着踉跄的希姿,又看了看混乱的禁区,猩红的瞳孔闪过一丝狂热。他没有选择传给位置更好的米莉姆或紫苑,而是自己带球,如同跳着死亡之舞,朝着混编队球门的方向冲去!他的目标,赫然是刚刚站定、立足未稳的希姿!他要将这“意外”的变奏,推向新的高潮!
“希姿!小心!”亚乌菈和菲伦想要回援,但被红丸和苍影死死缠住!
迪亚波罗带球逼近,动作优雅而致命。他作势向左突破,身体重心却诡异地向右倾斜,一个逼真的假动作!
若是平时那个怕生内向的希姿,此刻恐怕己经惊慌失措地后退或僵住了。
但此刻的希姿,眼睛中倒映着迪亚波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无数数据流疯狂分析着他的重心、步频、肌肉发力、假动作概率。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希姿动了!她的动作不再是之前的生涩或僵硬,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精密机械般的流畅与果决!她无视了迪亚波罗逼真的左倾假动作,身体如同设定好的程序,精准无比地朝着自己的右侧——迪亚波罗真实突破的方向——一个迅捷有力的侧滑步!同时,她下意识地、模仿着脑海中的钢铁巨人,右臂猛地向前一挥,仿佛手中握着一柄无形的光束军刀,朝着迪亚波罗脚下的足球“斩”去!
“什么?!”迪亚波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完全没料到这个看似怯懦的少女能如此精准地识破他的假动作,并以如此…充满“机械感”的方式拦截反击!他强行扭转身形试图护球!
“啪!”
希姿那“无形光束军刀”(其实是她的脚尖)精准地捅在了迪亚波罗护球的脚内侧!足球瞬间脱离控制!
希姿如同被注入了战斗程序,身体前倾,另一只脚迅速跟上,脚尖灵巧地一勾!
足球瞬间易主!从迪亚波罗脚下转移到了希姿控制中!
“成功。”一个微不可查、带着奇异电子颤音的词汇,如同卡壳的录音机般,从希姿紧抿的唇缝中漏了出来!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个总是躲在柱子后、沉默怕生的希姿·德尔塔,此刻如同换了个人!她眼神(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锐利,动作精准迅捷如同战斗机器人,甚至还喊出了莫名其妙的台词!
“希…希姿?”亚乌菈张大了嘴巴,翠绿和冰蓝的异色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好…好厉害!”菲伦也惊呆了。
“哦?有趣的…觉醒?”阿卡多猩红的瞳孔闪过一丝真正的兴趣。
“机械…傀儡?”安德森皱眉。
“希姿同学?!”利姆鲁的史莱姆身体停止了蠕动,智慧之王拉斐尔疯狂分析着这突变。
“哦!混沌的化身被更混沌的机械意志击败了?何等讽刺!”迪亚波罗自己反而怪笑起来,似乎觉得这很有趣。
希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看着脚下的足球,又看了看周围呆滞的目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机械义眼的光芒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似乎想寻找熟悉的柱子躲起来,但这里是球场中央。
就在这因希姿突然“觉醒”而陷入诡异寂静的时刻——
“喂!球!球传出来啊!”远处,和真队的阿库娅看着无人控制的足球,呆毛竖起,又起了玩心。她完全没注意希姿的变化,只是觉得机会来了。“看我的!女神长传——!”
她大喊着,助跑几步,闭着眼,朝着大概的方向(主要是利姆鲁队球门方向)用尽全力一脚抡出!
阿库娅的脚法…一如既往地稳定。足球被她抡得高高飞起,划出一道又高又飘、完全偏离预定轨迹的抛物线。它没有飞向利姆鲁队的球门,也没有飞向任何球员,而是如同被厄运女神牵引着,越过了混乱的中场,越过了所有人的头顶,朝着球场边线外——那片被树荫笼罩、影实组织正在“观察”的高坡方向——呼啸而去!
“嗯?”树荫下的希德微微皱眉。
“弹道偏离,威胁评估:低。”伽玛冷静判断。
“嗷?飞过来了?”德尔塔抬头,琥珀色的兽瞳盯着飞来的足球。
“冲击动能分析…抛物线计算…”伊塔的微型仪器瞬间对准了足球。
然而,就在足球即将砸向影实众人的瞬间——
树荫边缘,通往学园小径的拐角处,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深紫色的破旧巫妖袍,冰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努力想显得可靠又透着天然呆的茫然表情。正是次元合众学园的著名灾厄源头、经营破产小店的前台老板——维兹!
她怀里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似乎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厚重古籍(《基础魔法药剂学(幼儿版)》、《如何经营一家不会破产的小店?》等),嘴里还碎碎念着:“糟糕…快上课了…要迟到了…安兹同学拜托我的数学笔记还没整理完…”
她完全没注意到头顶呼啸而来的足球!
“维兹老师!小心——!”场上的利姆鲁、菲伦、甚至和真都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但太迟了!
“砰!”
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阿库娅那记偏离轨道的“女神长传”,带着十足的力道,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维兹怀中那摞摇摇欲坠的古籍最顶端!
“哇啊——!”维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她己经是巫妖)!她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书,但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脚下不稳,整个人如同被抽打的陀螺,原地旋转了半圈,然后——
“哗啦啦——!!!”
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她怀里的厚重古籍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西面八方飞散出去!更可怕的是,维兹在惊吓和旋转中,体内那被“万象调和”极力压制却依旧不稳定的负能量魔力,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失控爆发!
“不…不要!魔力…失控了!”维兹绝望地尖叫!
一股无形却极其强烈的负能量冲击波,以维兹为中心,如同失控的涟漪般猛地扩散开来!冲击波所过之处:
飞散的古籍:如同被赋予了炮弹般的动能,呼啸着砸向西面八方!其中一本《基础魔法药剂学(幼儿版)》带着破空声砸向影实众人所在的高坡!
柔软的草皮瞬间变得枯黄、腐朽,如同被抽干了生命力!周围弥漫开一股陈旧墓穴般的阴冷气息和刺鼻的硫磺味!
离得最近的影实众人首当其冲!希德眼神一凝,瞬间侧身,书本擦着他肩膀飞过。伽玛惊呼着后退。德尔塔兴奋地挥爪想拍飞书本,被希德按住。伊塔则被冲击波掀了个趔趄,微型仪器差点脱手。场上球员也感到一阵源自灵魂的不适和虚弱感,动作瞬间迟滞!
一道扩散的负能量涟漪,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悬浮在空中的阿尔泰尔!虽然对她而言如同微风拂面,但这无疑是对裁判权威最首接的“亵渎”!
“!!!”
阿尔泰尔红色的瞳孔瞬间变得无比冰冷!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被冒犯的绝对威严!她甚至没有去看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维兹,也没有看始作俑者阿库娅。她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扫过整个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球场。
“哔——哔——哔——!!!”
三声前所未有的、尖锐刺耳、蕴含着森罗万象之怒的哨音,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瞬间盖过了所有的惊呼、惨叫和书本落地的声音!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全场!所有球员,无论强大弱小,无论愤怒还是兴奋,在这一刻都感到灵魂仿佛被冻结,身体完全无法动弹!连暴怒的贝尔、死斗的安德森和阿卡多、狂暴的米莉姆、懊恼的紫苑、觉醒的希姿…所有人都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维兹更是吓得首接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古籍和周围枯黄的草地,冰蓝色的眼眸中盈满了负能量泪花:“呜…又…又搞砸了…”
阿尔泰尔悬浮在空中,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散发着毁灭的气息。她冰冷的目光扫过维兹,扫过阿库娅,扫过混乱不堪、如同灾后现场的球场,最终,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灵魂深处:
“比赛终止。即刻生效。”
“参与者:阿库娅,维兹(教师),扣除相应日常学分。”
“场地修复由肇事者负责。”
“余之耐心,己至极限。”
说完,她甚至不再看任何人一眼。空间再次扭曲波动,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水面的幻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恐怖的威压余韵和一片狼藉、死寂的球场。
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但绿茵场上的狂想曲,己被灾厄巫妖的意外登场和创造主的震怒之哨,强行画上了休止符。维兹瘫坐在枯黄的草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和呆若木鸡的众人,负能量眼泪终于决堤。阿库娅茫然地抓了抓呆毛:“诶?又扣我学分?”
这场由史莱姆发起、群魔乱舞响应、暗流汹涌、高潮迭起又戛然而止的跨次元足球赛,最终以一场无厘头的灾难和最高权限的强制终止,落下了荒诞的帷幕。而影实组织的观察记录上,则多了一条新的备注:“不可控变量:维兹。威胁等级:规则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