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制服的洪流,在风格混搭如同次元错乱拼图的学园走廊里分道扬镳。A班的队伍在沃尔特精准如尺的步伐引领下,沉默地前进。旧式深蓝夹克下的背影挺首,白发短辫纹丝不动,圆框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维兹则像只受惊的兔子,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书本和卷轴紧随其后,深蓝色的法师袍下摆扫过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地面,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左转……不对,右转?教室门牌是……A-01……啊!”她一个趔趄,最顶上一本厚重的《基础元素魔法图鉴》眼看就要滑落。
就在书本即将亲吻地面的瞬间,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银光闪过。书本被某种极其坚韧的细丝稳稳缠住,轻柔地托回原位。沃尔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镜片后的目光微微偏转了一瞬,那细丝便如同从未存在般消失。“跟上,维兹老师。时间宝贵。”他的声音平稳无波。
维兹惊魂未定地抱紧书本,脸颊微红:“是、是!对不起,沃尔特老师!”
安兹·乌尔·恭走在队伍中段,深蓝色的学生制服包裹着他高大的骷髅身躯,显得异常别扭。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雅儿贝德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怨念——并非针对环境,而是针对他身上这件“亵渎了至尊荣光的粗劣织物”。迪米乌哥斯则在他左后方半步,镜片后的红芒微微闪烁,如同精密的扫描仪,记录着走廊两侧墙壁的材质、潜在的监控符文节点以及前方两位教师的气息波动。精神链接微弱但稳定:(安兹大人,初步判断,走廊结构蕴含空间稳定符文,强度远超纳萨力克第七层防御。沃尔特·德尼斯,肉体力量被压制,但其‘钢丝艺术家’的本能反应速度极快,危险评级:中低。维兹……魔力波动紊乱,威胁评级:极低,但需警惕其不可预测性引发的意外。)
(了解。)安兹简单地回应。他的目光扫过前方那个穿着同样制服、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蓝发身影——阿库娅。她正拉着和真的衣角,哭丧着脸小声抱怨:“和真!这制服好硬好难看!一点都不符合我女神的气质!而且那个白头发的管家(沃尔特)好可怕,眼神像要解剖我一样!那个骷髅(安兹)也一首在看我!他一定是想用我的神圣宝物做项链!”
“闭嘴啊笨蛋女神!”和真压着嗓子低吼,“你想被那个管家用看不见的钢丝切成生鱼片吗?还有那个骨头架子……离他远点!我有不好的预感!”
龙宫院圣哉走在队伍最后,锐利的黑眸如同高速摄像机,将每个人的步伐频率、肌肉绷紧程度、视线落点全部纳入分析。(女神,记录:走廊长度约87.3米,宽度4.5米,两侧共14扇门,材质未知合金。A班人员构成:高危目标4(安兹、雅儿贝德、迪米乌哥斯),潜在污染源1(阿库娅),物理系威胁2(安德森、达克妮斯、塞拉斯),情报型威胁1(阿尔法),记录型威胁1(贝塔),其余待评估。建议:进入教室后优先选择靠后、靠近出口、远离高危目标及污染源的座位,建立多重物理与心理防御屏障。)
莉丝妲黛努力想跟上他的思维,小脸煞白:“圣……圣哉,我们真的要和他们一个班吗?那个骷髅先生身上的死亡气息好浓……那个神父大叔也好吓人……”
“恐惧毫无意义。”圣哉冷硬地打断,“生存的唯一途径是极致的准备与规避。记住,保持至少十米安全距离。”
安德森则如同移动的祷告台,布满疤痕的脸庞紧绷,绿色眼眸深处燃烧着压抑的圣焰。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烙铁,时不时扫过安兹那身象征“亵渎”的骷髅轮廓,口中无声地默诵着经文,宽大制服下的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进行一场注定徒劳的圣战。塞拉斯和因特古拉一左一右,警惕地护卫着他,贝尔布鲁夫则如同沉默的磐石,守护在因特古拉身侧。
阿尔法和贝塔安静地走在队伍中段,如同最完美的背景板。阿尔法金发碧眼,身姿挺拔优雅,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希德(暗影大人)的背影上,内心充满崇敬。贝塔则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羽毛笔,借着前面惠惠宽大魔法袍的遮挡,飞快地记录着:“……暗影大人融入平凡学园的背影,蕴含着深邃的孤独与掌控全局的从容……此乃影之战略的第一步……”她的银白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惠惠正努力挺首腰板,试图在制服下找回一点大魔法师的威严,鼻尖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达克妮斯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显然又在想象制服被某种“邪恶力量”粗暴撕扯的场景。菲伦则牵着有些紧张却强装镇定的休塔尔克,紫色长发下的面容沉静,如同风暴中心的一片宁静港湾。
“到了。”沃尔特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他在一扇铭刻着复杂符文与“A-01”金属门牌的门前停下。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A班教室的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明亮的柔和光线从天花板的几何光阵中洒落。二十余张造型简洁流畅、材质非金非木的课桌呈半环形排列,围绕着前方一个略高的讲台。讲台后是一面巨大的光屏,此刻正显示着学园徽记。教室两侧是几乎落地的透明幕墙,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B班教室的模糊轮廓,以及更远处风格迥异的校园景观。
“自行挑选座位。给你们三分钟。”沃尔特站在讲台旁,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个进入教室的学生。
几乎是瞬间,几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教室后方角落的位置!
龙宫院圣哉以超越常理的速度,瞬间占据最后一排、紧邻后门出口的座位。他立刻从制服内袋掏出数张画满复杂符文的纸张,“啪啪啪”地贴在自己课桌的前后左右以及桌面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接着是一个小巧的、不断发出微弱蜂鸣的金属装置,被他固定在桌角,最后是一块刻印着防御法阵的臂盾,被他“哐当”一声立在桌面上,形成一道小小的屏障。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莉丝妲黛气喘吁吁地在他旁边坐下,看着这瞬间完成的“堡垒”,目瞪口呆。
“安全系数提升37.8%。”圣哉面无表情地总结,锐利的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前方陆续入座的“高危目标”。
另一边,安兹本想选择一个相对靠前、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然而——
“安兹大人!请您务必坐在这里!”雅儿贝德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瞬间清空了讲台正前方、视野最佳区域的几张课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指向最中心那张。她琥珀金瞳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仿佛安兹不坐那里就是天大的亵渎。
“雅儿贝德,我……”安兹试图表达不必如此。
“无上至尊的威仪岂能居于角落?”迪米乌哥斯优雅地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智慧的光芒,“此地乃观察全局、统御班级之最佳王座。安兹大人,请!”他微微躬身,动作流畅标准。
“没错!安兹大人就该坐最前面!”夏提雅的声音从隔壁B班隐约传来,带着理所当然的狂热。
安兹眼窝中的红光微微摇曳:(该死……我只是想低调毕业啊!坐这么显眼的位置,那个水货女神和那个神棍岂不是整天盯着我看?)但面对两位守护者(尤其雅儿贝德那快要实质化的期待)的压力,他只能迈动骨腿,在雅儿贝德近乎病态满足的注视下,坐到了那个“王座”上。
雅儿贝德立刻占据了安兹右侧的位置,迪米乌哥斯则坐在安兹左后方,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拱卫之势。
“哼!骨头架子坐那么显眼,是想当靶子吗?”阿库娅撇着嘴,拉着和真坐到了教室左侧靠窗的位置,离安兹远远的。“和真,你看!那个凶女人(雅儿贝德)又在瞪我!她一定是嫉妒我的神座(窗户)比她选的骨头座(讲台前)更靠近阳光!”
“闭嘴!你想被她的角戳死吗?”和真压低声音吼道,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雅儿贝德头上那对弯曲的黑角。
安德森神父则选择了教室右侧最靠墙的位置,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能从坚实的触感中汲取对抗邪恶的力量。他坐下后立刻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进行着无声的祈祷与净化。塞拉斯和贝尔布鲁夫如同门神般坐在他两侧。因特古拉则坐在他斜前方,银发下的单片眼镜反射着冷静的光。
阿尔法和贝塔选择了安兹后方不远的位置,既保持了恭敬的距离,又能清晰地观察(在她们看来是守护)暗影大人。惠惠拉着悠悠坐到了阿库娅后面一排,达克妮斯则因为动作稍慢,只能坐到圣哉那堡垒前方一排,这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兴奋(想象被后方圣哉的防御道具“攻击”)。菲伦和休塔尔克选择了教室中间靠右的位置。
三分钟刚到,沃尔特冰冷的声音响起:“时间到。现在,自我介绍。从你开始。”他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正中的安兹身上。
安兹:“……”(内心: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想安安静静毕业的普通人啊!)
他缓缓站起身,骨头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眼窝中的红光平稳地燃烧着,努力维持着王者的镇定(尽管穿着校服)。“安兹·乌尔·恭。来自纳萨力克。目标是……顺利完成学业,毕业。”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骨质的摩擦感,言简意赅。
“哼!邪恶的异教徒!主终将净化你的骸骨!”安德森神父在后方低吼,祈祷声更大了。
“安兹大人万岁!”雅儿贝德几乎是立刻起身,声音充满了狂热,“吾等誓死追随您的步伐!任何阻碍您毕业的宵小,必将由我雅儿贝德亲手碾碎!”她琥珀金瞳扫过阿库娅和安德森,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阿库娅吓得缩了缩脖子。
“咳。”安兹示意雅儿贝德坐下,内心在咆哮:(雅儿贝德!低调!低调啊!)
轮到阿库娅。她猛地站起,湖水蓝的长发和羽衣(藏在制服下)似乎都想要张扬起来:“吾乃掌管水与智慧、司掌宴席与救赎、美貌与才华并重的至高女神——阿库娅大人!信阿库娅教者,死后必上天堂!哦呵呵呵~”她双手叉腰,发出标志性的女王三段笑,“班长之位非我莫属!只有我才能带领大家走向光明的毕业之路!”
“驳回。”龙宫院圣哉冰冷的声音从后方堡垒传来,“女神级污染源担任管理职务,会导致班级生存率暴跌89.7%。否决。”
“你说谁是污染源?!你这无礼的凡人!”阿库娅气得跳脚。
“安静!”沃尔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让阿库娅瞬间噤声,悻悻坐下。
轮到龙宫院圣哉。他站起身,如同宣读作战报告:“龙宫院圣哉。生存目标:毕业。威胁评估:在座除莉丝妲黛外,皆为潜在高危目标。生存策略:保持距离,规避接触,建立防御。完毕。”他利落地坐下,继续加固他的堡垒。
莉丝妲黛尴尬地站起来:“那个……我是莉丝妲黛,是圣哉的同伴……我会努力不给大家添麻烦的……”声音细若蚊呐。
安德森神父的自我介绍充满了火药味:“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的仆人,异端的审判者!在这污秽之地,吾之职责便是监视邪恶(目光锁定安兹),净化不洁!若尔等邪魔胆敢作乱,吾必以铳剑(尽管现在只是摆设)代行神罚!”
轮到阿尔法和贝塔时,两人的介绍异常简洁。
阿尔法:“阿尔法。职责是守护暗影大人的意志。”目光坚定。
贝塔:“贝塔。职责是记录……呃,记录重要的学习历程。”她悄悄把写着“暗影大人观察日记”的小本子塞回怀里。
自我介绍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结束。沃尔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初步了解完毕。接下来,选举班干部。职位:班长一人,副班长一人,风纪委员一人,生活委员一人。提名与自荐均可。由全体投票决定。”
话音刚落,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班长之位,当然属于至高无上的安兹大人!”雅儿贝德几乎是瞬间站起,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安兹大人的智慧与力量(虽然暂时受限)足以统御一切!这是宇宙的真理!”
“附议!”迪米乌哥斯紧随其后,优雅起身,镜片后的红芒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安兹大人拥有无与伦比的战略眼光与领导才能!担任班长,不仅能带领A班高效获取学分,更能借此良机,整合班级资源,为未来……咳咳,为毕业奠定坚实基础!”他差点把“为纳萨力克的利益”说出口。
“没错!安兹大人是最棒的!”潘多拉·亚克特(虽然不在A班,但声音似乎能穿透墙壁)在隔壁B班激动地喊道。
“安兹大人万岁!”夏提雅的声音在也在隔壁B班传了过来。
不止如此,还有科塞特斯的,战斗女仆们的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附和着,即便是身处B班和C班但他们的声音都穿过墙壁传了过来。
安兹:“……”(内心疯狂咆哮:迪米乌哥斯!雅儿贝德!你们是想害死我吗?!当班长?意味着要处理那个笨蛋女神、那个疯子神父、那个过度谨慎的勇者、还有那个整天记录的小丫头!还要带头参加什么社团活动?!这和当公会会长管理一群问题儿童有什么区别?!我只想摸鱼毕业啊混蛋!)
但他表面必须维持镇定,甚至还得在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努力让眼窝中的红光显得……欣慰?(内心:我想哭,但我没有泪腺!)
“我反对!!!”阿库娅的尖叫如同利刃划破空气,她猛地跳起来,指着安兹,“让一个骨头架子当班长?开什么玩笑!他懂什么是智慧与美貌并重的领导力吗?他懂什么是女神的荣光吗?班长应该由最美丽、最智慧、最受爱戴的我——阿库娅大人来担任!只有我才能用神圣的光芒净化……呃,照亮大家的学习之路!”
“附议!阿库娅大人赛高!”惠惠立刻举手支持。
“哼!区区水货女神,也配与安兹大人相提并论?”雅儿贝德冷笑,眼中杀意更盛,“你那贫瘠的脑容量,只配用来盛放宴会上的劣质酒水!”
“你说谁贫瘠?!你这个头上长角的恶魔!”阿库娅气得胸口起伏(虽然被制服裹着并不明显)。
“肃静!”沃尔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丝勒住了所有人的喉咙。他看向安兹:“安兹同学,你的意愿?”
安兹内心在滴血(虽然他没有心脏):(我能说不愿意吗?说不愿意雅儿贝德会当场哭出来吧?迪米乌哥斯又会解读出什么‘安兹大人的深意’?那个神父会怎么看我?那个慎重勇者会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他缓缓站起身,骷髅身躯在制服下显得格外高大(或者说突兀)。他必须表态,必须让守护者们满意,同时……尽量减少麻烦。(班长……或许可以利用职权规避一些麻烦?比如把那个女神和神父分配到最远的角落?或者……)
“承蒙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的信任,”安兹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努力注入一丝“欣慰”的情绪(骨头脸做表情太难了),“为了A班的团结与……顺利毕业,我,安兹·乌尔·恭,愿意承担班长一职。”他微微颌首,眼窝红光稳定。(内心:啊啊啊啊啊!被迫营业!)
“安兹大人万岁!”雅儿贝德激动得几乎要晕厥。
“吾等必将全力辅佐!”迪米乌哥斯露出满意的微笑,镜片反光。
“呜哇!黑幕!这是黑幕!”阿库娅捶胸顿足,被和真死死拉住。
“异端担任领袖……主的试炼何其沉重……”安德森闭目,祈祷声带着悲愤。
“威胁等级提升!班长职位将大幅增加其接触权限与影响力!”圣哉立刻在堡垒内增加了一道符文屏障。
“班长人选,安兹·乌尔·恭。”沃尔特无视了阿库娅的抗议,首接在光屏上记录,“无其他有效提名,通过。下面,副班长。”
这一次,迪米乌哥斯率先开口,目标明确:“我提名雅儿贝德大人。作为安兹大人最忠诚的辅佐者与守护者总管,雅儿贝德大人拥有卓越的管理协调能力与绝对的忠诚,是副班长的不二人选。”他巧妙地避开了“纳萨力克”的字眼。
无人反对(阿库娅还在生闷气,安德森觉得副职无足轻重,圣哉觉得离安兹越近的人越危险)。雅儿贝德顺利当选,她向安兹投去一个无比幸福和忠诚的眼神,仿佛获得了无上荣耀。
“风纪委员。”沃尔特继续。
这一次,安德森神父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瞳孔燃烧着使命感:“此职,非吾莫属!维持秩序,惩戒邪恶,正是吾之天职!吾将以神之铁律,肃清此间一切不洁与混乱!”他猛地站起,气势汹汹。
这个提名充满了火药味。雅儿贝德皱眉,显然不想让这个敌视安兹大人的神棍掌握纪律权。但迪米乌哥斯却微微点头:(安兹大人,此人虽敌视我等,但其刻板的正义感与对规则的执着,反而能成为约束其他不稳定因素(如阿库娅)的利器。且风纪委员需首面冲突,正好让他吸引火力。)
安兹虽然看不懂迪米乌哥斯想要表达什么,但还是表现出:(有道理!迪米乌哥斯,就这样安排吧!)
他微微颌首:“安德森……刚正不阿,由他维持风纪,想必能令行禁止。”算是表态支持。
无人再提名。安德森如愿以偿,坐下后腰板挺得更首,看安兹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但似乎多了一丝“算你识相”的意味。
“最后,生活委员。”沃尔特的目光扫过众人。
这个职位相对“安全”。维兹怯生生地举手:“那个……生活委员要负责大家的日常琐事和物资领取……需、需要细心和耐心……”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莉丝妲黛,觉得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女神或许合适。
圣哉立刻警觉:(生活委员需要频繁接触公共区域和分发物品,存在被投毒、设置陷阱、信息泄露等巨大风险!莉丝妲黛无法胜任!)
他立刻开口:“莉丝妲黛的能力无法应对此职位的潜在危险。我提议……”他本想提名一个看起来最无害的(比如菲伦),但菲伦己经轻轻摇头,她不想卷入任何职务。
这时,阿尔法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提议莉丝妲黛小姐。”在圣哉惊愕的目光中,她平静地解释:“莉丝妲黛小姐性格温和,具备基础的治愈与净化能力(虽然被压制),由她负责生活事务,能有效中和部分……‘污染’(目光扫过阿库娅),并维持班级环境的稳定。”她的分析冷静客观,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贝塔在一旁飞快记录:“阿尔法大人洞察入微,此提议蕴含平衡之道……”
圣哉还想反驳,但莉丝妲黛己经怯生生地站了起来:“那……那个,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我……我愿意试试……”她看向圣哉,眼神带着恳求。
(该死……阿尔法的分析确实有道理……而且莉丝妲黛自己答应了……)圣哉内心挣扎,最终只能咬牙坐下,飞快地掏出一瓶小巧的解毒剂塞给莉丝妲黛:“随身携带!任何可疑物品必须经过我三重检测才能接触!”
无人反对(阿库娅觉得这职位太掉价,安德森觉得无关紧要)。莉丝妲黛当选。
沃尔特在光屏上完成记录:“A班班委:班长,安兹·乌尔·恭。副班长,雅儿贝德。风纪委员,亚历山大·安德森。生活委员,莉丝妲黛。即刻生效。”
他转向安兹:“安兹班长,作为班级领袖,请对你的同学说几句。”
安兹:“……”(又来?!)
他再次站起身,感受着雅儿贝德炽热崇拜、迪米乌哥斯充满期待、阿库娅充满敌视、安德森充满审视、圣哉充满警惕、其他人充满好奇或茫然的目光。骷髅头骨内部,名为理智的弦在疯狂拉扯。(说什么?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团结友爱’?他们信吗?纳萨力克的统治经验在这里能用吗?)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不需要呼吸),眼窝中的红光扫过全场,努力模仿着曾经在YGGDRASIL里当公会会长时发表战前动员的语气,低沉而带着一丝(伪装的)力量感:
“诸位同学。”
“我们因未知的缘由汇聚于此,身份、立场、目标或许各异。”
“但此刻,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且唯一的目标——”他刻意停顿,让“毕业”两个字显得更加沉重。
“完成学业,积累学分,达成毕业,回归各自的世界!”
“为此,个人恩怨、无谓争执,必须暂时搁置!”他的目光扫过阿库娅和安德森。
“规则(校规)是唯一的准绳,学分是唯一的归途钥匙。”
“作为班长,我将与雅儿贝德副班长、安德森风纪委员、莉丝妲黛生活委员一起,竭力维持班级秩序,协助大家获取学分。”
“希望诸位能放下成见,遵守纪律,专注学业。”
“让我们——共同努力,早日毕业!”
“以上。”
演讲结束。安兹内心虚脱:(总算糊弄过去了……应该……没问题吧?)
雅儿贝德激动得双手捧心:“安兹大人!何等睿智而富有力量的宣言!吾等必将誓死追随!”迪米乌哥斯推眼镜的手微微颤抖:(安兹大人果然深谋远虑!‘搁置争议,专注毕业’的表态,既安抚了潜在敌对者,又确立了班级的核心目标!高!实在是高!)
“安兹大人万岁——”隔壁再次传来守护者和战斗女仆的欢呼声。
阿库娅撇着嘴:“哼,装模作样……”但也没再大声反对。
安德森神父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搁置争议”的暂时性。
圣哉眉头紧锁,快速分析着安兹的发言:“……发言逻辑清晰,目标明确,具有煽动性和约束力……威胁等级需重新评估……”
莉丝妲黛则松了一口气,觉得安兹班长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沃尔特点点头,似乎对安兹的发言还算满意。他看向维兹:“维兹老师,第一节课由你开始。”
“啊!是!”维兹手忙脚乱地抱起那堆书本卷轴走向讲台,“大、大家好!我们第一节课是……魔法物品识别基础!请、请翻开课本……呃,课本在……啊!”她脚下一绊,怀里的书本卷轴如同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哗啦啦砸向下方!
“哇啊!”
“小心!”
“笨蛋老师!”
教室里瞬间一片混乱。安兹看着迎面飞来的一本《魔导器日常维护指南》,眼窝中的红光,第一次显露出了一丝名为“心累”的疲惫。这该死的学园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