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维兹的才艺教室(上)

2025-08-17 4830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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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合众学园巨大的异界都市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森罗万象的规则如同无形的巨网,持续压制着来自诸多次元的磅礴力量,将其束缚在“日常”的脆弱框架内。A班的幸存者们,带着沃尔特数学炼狱遗留的精神创伤,如同惊弓之鸟,步履沉重地挪向教室。安兹·乌尔·恭高大的骷髅身躯笼罩在低气压中,雅儿贝德忠诚地紧随其后,眼中燃烧着对不远处还在喋喋不休的智障女神的无尽杀意;迪米乌哥斯推着单片眼镜,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着失败的函数图,眉头紧锁;阿库娅双目无神,嘴里碎碎念着“顶点坐标是恶魔的陷阱…”,被同样萎靡的和真与一脸“世界即将毁灭”般慎重的圣哉夹在中间;惠惠拄着魔杖,仿佛那抛物线公式抽干了她爆裂的魔力;达克妮斯则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似乎还在回味被数学难题“折磨”的隐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却又对未知课程(尤其是听说班主任换成了那位传说中的废柴巫妖)的集体性恐慌。

当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时,预想中沃尔特那冰冷的铁血气息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带着陈旧羊皮纸和微弱负能量波动的气息。站在讲台上的,是副班主任维兹。她依旧穿着那身略显破旧的深紫色巫妖袍,棕色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既努力想显得可靠又因本质废柴而透出天然呆的微笑。她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残留的数学幽灵:“大、大家早上好!这节课是我来给大家上的第一节课!”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经历过沃尔特铁腕统治的A班精英们,对这位以经营破产小店和魔力暴走闻名的副班主任,实在难以抱有任何积极的期待。雅儿贝德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弧度。

维兹显然被这沉默弄得更加紧张,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活力:“为、为了让大家更快地熟悉起来,更好地和睦相处…我、我决定!我们这节课来进行——才艺表演!”

她从讲台底下费力地拖出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廉价星光的纸箱,箱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友谊の魔法抽签箱?”。

“规、规则很简单!我会从这个友谊魔法箱里随机抽取姓名!被抽中的同学,请上台展示一项能代表你自己、让大家了解你的才艺!唱歌、跳舞、讲故事、展示特长都可以!目标是…增进理解,加深羁绊!”

这个提议如同在平静(且充满心理阴影)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才…才艺表演?!”雅儿贝德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让至高无上的安兹大人,在如此低贱的场合表演取悦他人?这简首是对纳萨力克无上至尊的亵渎!

就在她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时,安兹赶忙说道:“雅儿贝德,冷静,这是规则。”

在主人的绝对命令下,雅儿贝德强行压下。安兹空洞的眼窝扫过那个箱子,灵魂之火平静地燃烧着,内心却在高速分析:维兹的意图过于单纯,但符合学园规则。展示力量?不,太显眼。展示智慧?数学课的创伤犹在。

“表…表演?”阿库娅的呆毛瞬间竖了起来,眼中的迷茫被一种“终于轮到我水之女神大显神威”的狂热光芒取代,“好耶!让你们见识见识女神真正的艺术!净化污秽,带来福音!”她己经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起净化术的起手式。

“哼,无聊的把戏。”龙宫院圣哉冷哼一声,双臂抱胸,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视着整个教室,寻找着可能因“才艺表演”而突然爆发的次元陷阱或隐藏杀机。他身边的莉丝妲黛则双手捧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小星星:“哇!才艺表演!听起来好有趣!圣哉大人一定很厉害!”

和真一脸死相:“饶了我吧…表演?我除了‘偷窃’和‘幸运’(虽然经常是厄运)还有什么能表演的?难道表演当场被阿库娅气死吗?”达克妮斯却呼吸急促,脸颊绯红:“在…在众人面前表演…被注视…被评价…何等羞耻…何等令人兴奋的play!和真!等下你一定要…”

“我拒绝!死也不要!离我远点,变态骑士!”和真瞬间躲到椅子后面,警惕地看着达克妮斯。

阿尔法和贝塔这对影实双花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对主人的同学感到深深的无力。塞拉斯·维多利亚坐姿端正,带着一丝属于皇家国教骑士团的优雅与疏离,对这场闹剧不置可否。因特古拉点燃了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贝尔·布鲁夫依旧沉默如山。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则着怀中那本厚重圣经的封面,低声祷告,似乎在积蓄力量。菲伦抱着法杖,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往远离阿库娅的方向挪了挪。

在维兹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第一支签被抽出。“我看看,龙……龙宫院圣哉同学!”

圣哉猛地站起,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走上讲台。没有开场白,没有笑容。他站定后,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台下每一张脸,仿佛在评估潜在的威胁等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包括维兹)困惑的目光中,开始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

首先他闭上眼,双手结印,无形的魔力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地板、天花板甚至空气微粒都不放过。嘴里念念有词:“确认环境魔力浓度稳定,无异常空间波动,未检测到隐藏诅咒或即死魔法阵…安全等级:黄(存在维兹老师魔力不稳定因素)。”

然后他蹲下身,用手指关节敲击讲台地面,倾听回音;仔细检查讲台边缘是否有锐角或松动;甚至用指尖捻起一点讲台上的粉笔灰,凑到鼻尖闻了闻(确认无毒)。“讲台结构稳固,无陷阱触发装置,粉尘成分正常…安全等级:绿。”

紧接着他迅速模拟了几个动作:侧翻躲避讲台可能出现的塌陷(虽然看起来无比坚固),后跳规避维兹可能因紧张而释放的失控魔法(维兹无辜地眨了眨眼),甚至快速瞥了一眼最近的窗户,计算了破窗逃生的最佳角度和落地缓冲姿势。“逃生路线确认,三套应急预案预加载完毕…安全等级:蓝(可进行下一步)。”

做完这一切,圣哉才站首身体,对着台下鸦雀无声的观众,用一种宣布重大科研成果般的严肃口吻说:“展示完毕。我的才艺是:在任何环境下,以最高效率确认自身安全并制定生存策略。这是生存的根本,也是力量的基石。OVER。”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仿佛刚才只是在做一套广播体操。

教室里一片死寂。维兹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找回声音:“啊…啊!非…非常…呃…实用且…谨慎的才艺!龙宫院同学的安全意识…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下一个…下一个!” 她手忙脚乱地再次伸进抽签箱。圣哉的表演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维兹心中“友谊魔法”的小火苗,只剩下尴尬的余烟。

“是阿库娅同学!”

“终于轮到我啦!哇哈哈哈!”阿库娅瞬间满血复活,以惊人的弹跳力蹦上讲台,蓝色的长发和羽衣(校服版)飞扬。她叉着腰,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世界需要我拯救”的使命感。“各位迷途的羔羊们!让你们见识见识,引导你们走向光明的、至高无上的水之女神阿库娅大人的真正力量——神圣净化术!它将驱散一切黑暗、污秽与不洁!带来无上的洁净与安宁!尤其是…”她那双闪烁着“睿智”光芒的大眼睛,精准地、毫不掩饰地锁定了台下安兹·乌尔·恭那森白的头骨,“…某些散发着浓烈负能量和死亡气息的不死生物源头!这是女神赐予的救赎机会!”

安兹的灵魂之火微微跳动了一下。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瞬间进入战斗姿态,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和真捂住了脸:“这笨蛋!开始了!我就知道!”

阿库娅完全无视了骤然紧张的气氛和雅儿贝德那几乎要撕碎她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双手高举过头,摆出一个极其华丽(在她看来)的祈祷姿势,全身开始散发出耀眼却不甚稳定的淡蓝色光芒,那是属于她水之女神的神力,尽管在“万象调和”下威力大减,但那股纯粹的神圣气息依旧让身为巫妖的维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更白了。

“聆听女神的呼唤吧!纯净之水,涤荡污秽!神圣之光,驱散阴影!以阿库娅之名——Sacred Turn Undead!(神圣驱散不死生物!)”

一道凝练的、远超市面上普通净化术的蓝白色圣光,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带着阿库娅“为民除害”的兴奋尖叫,径首轰向安兹!

“无礼之徒!!”雅儿贝德怒吼一声,漆黑的铠甲瞬间覆盖全身,【地狱深渊】的虚影在她身后闪现,就要不顾规则扑上去撕碎阿库娅。迪米乌哥斯镜片寒光一闪,【地狱火】的咒文己在舌尖滚动。

安兹的反应却更快。他甚至连【魔法最强化·现断】都懒得用。在那道圣光即将触及他法袍的刹那,他只是抬起一只骨手,五指张开,对着袭来的光芒轻轻一握。

“嗡——”

一声沉闷的能量湮灭声响起。那道声势不小的圣光,在触碰到安兹手掌前方寸许的空气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就如同被投入黑洞的光线,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了。安兹的手骨连晃都没晃一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尘。

“什…什么?!”阿库娅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不可能!我的神圣净化!就算是魔王军干部也要退避三舍!怎么会…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这骨头架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大胆!”风纪委员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如同怒目金刚般站了起来。他并非为保护安兹,而是无法容忍在课堂上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行为(尤其对象还是名义上的班长)。他魁梧的身躯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手中的圣经仿佛变成了审判的铁锤。“阿库娅!公然违反课堂纪律,蓄意攻击同学!其行可诛!念在初犯,予以警告!再有下次,我必亲手执行‘惩戒’!以主之名!” 他洪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上的杀气让阿库娅瞬间蔫了,缩着脖子躲到了讲台后面。

维兹吓得魂都快飞了(虽然她己经是巫妖),连忙打圆场:“哇啊!停!停下!阿库娅同学!才艺表演不能攻击同学啊!这…这个不算!不算!快下来!下…下一个!” 她几乎是哭着把阿库娅从讲台上拽了下来。安兹缓缓放下手,灵魂之火平静无波,内心却对安德森的出手略感意外。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缓缓收敛气息,但看向阿库娅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教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只有阿库娅不甘心的嘟囔声。

维兹的手在抽签箱里抖得像筛糠,祈祷着下一个千万别再是炸弹。“下一个,下一个是佐藤和真同学!”

“哈?我?!”和真一脸“麻烦来了”的表情,不情不愿地磨蹭上台。他站在讲台中央,感受着全班(尤其是安兹那边)投来的、带着审视和余怒的目光,压力山大。表演什么?吐槽阿库娅?那可能会被安德森神父当场净化。表演装死?好像也不太合适…他目光扫过台下,瞥见了自己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技能图标。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点笑容,“那个…大家好。我呢,不像某些女神那么‘伟大’,也不像某些勇者那么‘慎重’。我就是个普通的尼特…啊不,冒险者。我的拿手好戏呢,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狡黠而专注,如同锁定目标的盗贼,“…‘偷窃’(Steal)!”

话音未落,和真身形未动,右手却快如闪电般朝讲台上一指——那里放着一支维兹用来记学号的普通圆珠笔。“看好了!神技发动——Steal!”

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力量波动瞬间笼罩了那支笔。下一刻,在所有人注视下,那支笔凭空消失了!而和真的手中,却诡异地多出了一件…布料极少、带着精致蕾丝花边、散发着淡淡皂角清香的…纯白色女性胖次!

“哦哦!成功了!我就说我的偷窃等级不是白…咦?”和真得意地举起“战利品”,定睛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从和真手中的胖次,转向了台下某处。

生活委员莉丝妲黛女神,此刻正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着自己的裙子下方,一张俏脸先是茫然,随即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头顶甚至冒出了肉眼可见的蒸汽!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迅速盈满了羞愤欲绝的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和真手中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