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地表最强的体育课(下)

2025-08-17 6681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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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乌菈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对着岩石上的身影用力挥了挥小拳头:“大叔!下次再比过!”说完,她转身一把拉住还有些懵的马雷,“走啦马雷!回去洗洗!”两道身影如同欢快的小鹿,拉着弟弟蹦跳着离开,留下两道轻快的烟尘。

休塔尔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对着勇次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眼神充满了敬畏:“是!多谢指教!”他挺首腰板,迈着虽然疲惫却依旧坚定的步伐离开。

岚牙低吼一声,巨大的头颅微微点了点,银灰色的身影紧随休塔尔克而去。

苍影无声地行了一个忍者礼,身影如同融入背景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怪树林的方向。

索留香、希姿、艾多玛、露普斯蕾琪娜也微微躬身示意,保持着各自的仪态,陆续离开这片尘土飞扬的刑场。

艾普西隆(影实)和泽塔(影实)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踉跄地跟上离开的队伍,背影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庆幸。

伊蕾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脸嫌恶:“终于结束了!沙耶!我们快走!这鬼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待!”她伸手想去拉摇摇欲坠的沙耶。

岩石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封的枷锁,瞬间锁住了意图离开的脚步。

“你。”勇次郎的手指精准地指向芙莉莲、克里斯、沙耶、伊蕾娜,“留下。”

手指最后在如泥的克里斯身上点了点:“还有你。”

芙莉莲翠绿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勇次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清晰可见的、混合着无奈和“果然如此”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伊蕾娜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灰紫色的眼眸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什…什么?!为什么?!我…我跑完了啊!”她指着自己汗湿狼狈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

沙耶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褪,抱着法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摔倒。

克里斯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瘫在地上的身体试图蜷缩,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弱者,需要回炉。”勇次郎的声音毫无起伏,猩红的瞳孔里只有冰冷的审视,“刚才的‘热身’,只是剔除勉强能用的边角料。”他魁伟的身躯微微前倾,那山峦般的鬼背在黑色功夫装下无声地贲张、蠕动,恶鬼的面孔轮廓更加狰狞清晰,一股更加沉重、更加粘稠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铅云,轰然降临,精准地笼罩在留下的五人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

芙莉莲眉头微蹙,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身体表面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魔力光芒一闪而逝,但很快被无形的规则压制下去。她脚下的黑土微微下陷了半分。

伊蕾娜和沙耶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向地面!沙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猛地一沉,膝盖几乎要跪倒!伊蕾娜则被压得闷哼一声,刚刚站首的身体再次弯了下去,灰白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痛苦的表情。

克里斯更是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砸中!他猛地喷出一口带着胃酸味的酸水,身体死死地贴在地面上,西肢抽搐,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第二项,继续。”勇次郎的声音如同地狱的钟声,宣告着加时刑场的开启,“倒立行走。目标,枯树。一百个来回。现在。”

命令下达,如同行刑的号角。

芙莉莲翠绿的眼眸瞥了一眼百米外那棵如同鬼爪般扭曲的枯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纤尘不染的法师袍和靴子。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千年阅历带来的淡然、对麻烦事的深深厌倦、以及一丝“算了毁灭吧”的破罐破摔。她慢悠悠地走到一片相对“干净”点的黑土地上,然后,以一种与其说是倒立不如说是“靠墙休息”的慵懒姿态,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用手撑住了地面。

双腿?象征性地抬起一点点,离地大概只有十公分。脚尖甚至还能轻轻点着地面借力。她就这样维持着这个“低配版倒立”,用一种比刚才跑步还要缓慢十倍的速度,慢悠悠地、一步一蹭地,朝着枯树的方向“挪动”。银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几乎要扫到地面。整个过程充满了敷衍了事的极致艺术感。

伊蕾娜看着芙莉莲这“作弊”般的操作,眼睛都红了。“芙莉莲!你…你怎么能这样!”她一边在恐怖的威压下艰难地试图抬起手臂,一边悲愤地控诉。然而,她自己的尝试更加惨不忍睹。她学着芙莉莲的样子,双手撑地,试图抬起双腿,但纤细的手臂在鬼背威压下颤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别说抬腿,连支撑身体都极其勉强。她憋得满脸通红,手臂剧烈颤抖,试了几次,最终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双手撑地、的狼狈姿态,别说移动,连保持平衡都做不到。

沙耶的情况更糟。她本就体力透支,在加倍的威压下,仅仅是尝试做出倒立的姿势就让她眼前发黑。她双手刚撑地,纤细的手臂就猛地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脸颊蹭在冰冷的黑土上,沾满了灰尘。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无形的重压让她连抬起上半身都无比艰难,只能发出细弱蚊蚣的啜泣。

克里斯?他如同一条被丢在岸上暴晒的鱼,瘫在泥地里,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别说倒立,连翻个身都做不到。他空洞的眼神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里面只剩下纯粹的、被碾碎的绝望。勇次郎的威压如同万吨巨石,将他死死地按在泥土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泥土的腥味和胸腔被挤压的剧痛。

勇次郎站在岩石上,猩红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锁定着下方挣扎的“垃圾”。芙莉莲那极致敷衍的“倒立行走”映入眼帘,他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猩红的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到蝼蚁耍弄小聪明的玩味。

时间在粘稠的威压和痛苦的挣扎中缓慢爬行。

芙莉莲终于以她那龟速,“挪”到了枯树边。她甚至没有尝试用脚去触碰树干(因为她的脚根本没抬多高),只是象征性地用肩膀“靠”了一下粗糙的树皮,然后就慢悠悠地、同样敷衍地开始往回“挪”。动作稳定,呼吸平稳,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瑜伽冥想。

伊蕾娜终于在一次失败的尝试中耗尽了所有力气,双臂一软,整个人侧摔在地,漂亮的衣服彻底变成了土色。她趴在冰冷的泥土上,灰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屈辱的泪水,大口喘着气,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沙耶趴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啜泣声断断续续。

克里斯依旧是一滩死肉。

岩石上的身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范马勇次郎魁伟的身躯如同瞬移般,从岩石顶端消失,下一刻,己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的沙耶身边。

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沙耶娇小的身躯。那双猩红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兽瞳,如同俯视尘埃般,居高临下地锁定了她。

沙耶的身体猛地一僵,连啜泣都停止了。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连颤抖都凝固了。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如同钢铁、汗水和原始力量混合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勇次郎没有说话。他缓缓抬起一只穿着老北京黑布鞋的脚。

那只脚,古铜色的皮肤下筋肉虬结,蕴含着能踏碎山岳的力量。鞋底沾染着操场的黑土。

在沙耶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在伊蕾娜骇然的注视下,在芙莉莲微微侧目的余光里——

那只穿着布鞋的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山岳倾覆般的沉重力量,缓慢而稳定地,踏在了沙耶那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单薄的后背上!

“噗!”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肉体挤压声响起!

“呜——!”沙耶发出一声短促到变调的、如同幼兽被碾碎般的悲鸣!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她娇小的身体死死地压进冰冷的黑土之中!胸腔被挤压,肺部空气被强行挤出,她的小脸瞬间涨得紫红,眼球痛苦地暴突出来!西肢徒劳地抽搐着,却无法撼动那如同山峦般的脚掌分毫!她感觉自己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沙耶——!”伊蕾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挣扎着想扑过去,但鬼背的威压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在对方的脚下痛苦地挣扎、窒息!

芙莉莲翠绿的眼眸骤然收缩!她停下了那敷衍的“倒立行走”,身体瞬间绷紧,一股极其隐晦、却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魔力波动在她体内一闪而逝!但几乎同时,那股来自“万象调和”规则的无形压制力如同铁钳般骤然锁紧,将她刚刚凝聚起的一丝魔力彻底碾碎!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强行压制下翻腾的气血,看向勇次郎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千年积累下的、如同寒潭深渊般的冰冷杀意!然而,那杀意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被更深的凝重和忌惮取代。规则!该死的规则!

勇次郎仿佛没有感受到芙莉莲那瞬间爆发的寒意,也没有理会伊蕾娜的尖叫。他猩红的眼眸低垂,如同欣赏一件微不足道的实验品,看着脚下那只痛苦挣扎的“小虫子”。脚掌的力量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如同调试机器般,微微施加了更精准的压力。

“全身,无力。”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支撑,涣散。呼吸,紊乱。意志,如同朽木。” 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锤子砸在沙耶脆弱的神经上,伴随着那几乎要将她脊椎压断的力量。

“想站起来?”勇次郎的脚掌微微抬起一丝,让沙耶获得了一瞬间宝贵的喘息机会,她如同离水的鱼般猛地吸入一口带着土腥味的空气,随即又被更沉重的力量压了下去!“用你的背,撑起我的重量。用你的身体,对抗大地的引力。用你的意志,点燃这具废物的躯壳。”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尖刀,带着赤裸裸的蔑视和残酷的引导,“否则,就永远烂在泥里。”

沙耶在极致的痛苦和窒息中,听到了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指引”。求生的本能和对伊蕾娜呼唤的微弱回应,如同风中残烛般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中亮起。她死死咬住下唇,甚至咬出了血丝!纤细的手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土里!被死死压住的腰腹核心肌肉群,如同垂死的野兽般疯狂地收缩、绷紧!她不再徒劳地挣扎西肢,而是将全身残存的力量,孤注一掷地汇聚到那被巨足踏住的后背!

“呃…啊啊啊——!”一声沙哑的、不似人声的嘶吼从她喉咙深处挤出!那娇小的、沾满泥土的身体,在勇次郎那如同山岳般的脚掌之下,竟真的…极其缓慢地、颤抖着、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般…向上拱起了一寸!

虽然只是一寸!虽然她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青筋暴起!虽然她的脸色由紫红变得惨白,汗水混合着泥土从额角滑落!虽然她的脊椎在不堪重负地呻吟!但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在对抗着那绝对的力量,向上抬起了一寸!

勇次郎猩红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如同发现铁矿石中隐藏的微弱精钢般的微光。他脚掌的力量依旧沉重如山,但施加的方式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调整,不再是纯粹的碾压,而更像是一种…极限压力下的精准砥磨。

“继续。”他冰冷的命令如同淬火的冷水。

沙耶的身体在那一寸的抬升后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那寸许的距离,如同天堑。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额角、鬓边、脖颈疯狂涌出,混着泥土,在她脸上冲刷出道道污痕。她的手臂肌肉在极限负荷下痉挛,每一次微小的支撑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微咯吱声。肺部被挤压得如同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剧痛。

“呃…呃啊…”沙耶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嘶鸣,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边缘反复徘徊。支撑?对抗?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生命本能,都如同被点燃的灯油,疯狂地燃烧着,只为对抗背上那如同地狱之门般沉重的踏压!那寸许的距离,就是她此刻整个世界的全部!

伊蕾娜趴在冰冷的泥土上,灰紫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沙耶那颤抖的、向上拱起的、沾满泥土的脊背,泪水混合着泥土糊满了她的脸颊。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被恐惧和威压扼得死死的。她只能徒劳地伸出手,指尖深深抠进泥土里,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隔空传递过去。

芙莉莲早己停下了那敷衍的倒立,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翠绿的眼眸如同冻结的寒潭,倒映着沙耶在勇次郎脚下挣扎求生的渺小身影。她指骨微微收紧,那身纤尘不染的法师袍下,似乎有极其隐晦的能量在规则允许的极限边缘疯狂涌动、碰撞,却又被无形的枷锁死死压制,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带着尘土味的空气里。千年岁月积累的淡漠,此刻被一种冰冷的愤怒刺穿,却又被现实无情地浇熄。

克里斯依旧瘫在泥地里,如同一具被遗忘的尸体。沙耶的挣扎和嘶吼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泥土的腥味。勇次郎的威压如同无形的石磨,缓慢而坚定地碾磨着他所剩无几的意志。

时间,在沙耶那寸许的对抗中,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煎熬。

终于——

“哼。”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从勇次郎鼻腔中发出。

压在沙耶背上的那只穿着布鞋的脚掌,如同移开一座山峰般,毫无征兆地、缓慢地抬了起来。

巨大的压力骤然消失!

“噗通!”

沙耶那早己超越极限、全靠意志强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猛地砸回冰冷坚硬的黑土地面!她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同受伤的小兽般剧烈地颤抖、痉挛,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和无法抑制的干呕。汗水、泪水、泥土混合在一起,在她脸上糊成一团,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但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深处,却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弱的、属于“撑住了”的异样光点。

勇次郎收回脚,猩红的眼眸扫过地上蜷缩颤抖的沙耶,如同扫过一件完成初步锻打的粗胚。目光随即转向趴在地上、泪眼婆娑的伊蕾娜,瘫在泥里、如同死狗的克里斯,以及静立一旁、眼神冰冷的芙莉莲。

“弱者,也有提升的价值。”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哲理,“至少,能用来磨砺意志的刀锋。”

他魁伟的身躯转向芙莉莲,那猩红的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冰锥,刺向她。

“你。”勇次郎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芙莉莲的耳膜,“刚才,想动手?”

芙莉莲翠绿的眼眸毫不避讳地迎上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兽瞳。千年岁月沉淀下的平静与此刻被规则束缚的冰冷杀意在她眼中交织。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下颌,银色的长发在微风中拂过她淡漠的侧脸。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勇次郎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那丝残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动手。那足以让大地震颤的鬼背无声地贲张了一下,更加实质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拍向芙莉莲!

芙莉莲的身体微微一晃!脚下的黑土瞬间下陷成一个清晰的脚印!她指骨再次收紧,法师袍无风自动!空气中似乎响起极其细微的、如同冰晶碎裂般的能量碰撞声!来自“万象调和”规则的无形锁链骤然绷紧,发出只有她能感受到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她的脸色微微一白,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初,没有丝毫退缩。

无形的角力在两人之间无声地爆发、湮灭。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

几秒后,勇次郎缓缓移开了目光。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第三项。”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宣判新的刑期,“俯卧撑。目标,极限。开始。”

命令下达,如同丧钟。

伊蕾娜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沙耶蜷缩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克里斯的手指在泥土里抽搐了一下,眼神空洞。

芙莉莲缓缓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干净的指尖沾上的一点黑土。她翠绿的瞳孔深处,那冰冷的杀意(其实就是想教训他一顿)缓缓沉淀,化为一种更深邃、更沉重的无奈。她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冰冷坚硬的黑土地上,以一种与其说是做俯卧撑不如说是“支撑地面休息”的姿态,慢吞吞地、极其不标准地…开始了她的“极限挑战”。手臂几乎没有弯曲,身体只是象征性地上下起伏了一点点,银色的长发垂落,发梢扫过地面。

勇次郎猩红的眼眸扫过她这比倒立行走更加敷衍的动作,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魁伟的身躯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矗立在操场中央。鬼背上的恶鬼面孔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更加狰狞的巨大阴影,将地上那几个渺小的、挣扎的身影完全笼罩。

操场的边缘,怪树林扭曲的枝桠在渐起的晚风中摇曳,如同无声的鬼影,嘲笑着这场永无止境的加时刑场。伊蕾娜看着芙莉莲那“躺平式”的俯卧撑,又看看身边痛苦蜷缩的沙耶和彻底放弃的克里斯,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淹没了她。

“呜…我要回家…”她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带着哭腔,发出了微弱的、绝望的控诉。这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操场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