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灾难级的审美与绝望的吐槽

2025-08-17 4413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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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摊位C-07,此刻完全被一种与纳萨力克工坊截然相反的、混乱而充满“活力”(或者说噪音)的气氛笼罩。阿库娅站在摊位中央临时搭建的、歪歪扭扭的工作台前,双手沾满了散发着劣质香气的彩色陶土,脸上洋溢着无比自信(且愚蠢)的光芒。

“哈哈哈!看到了吗!和真!惠惠!达克妮斯!”阿库娅高高举起她刚刚“精心”捏制完成的“女神阿库娅手办”初号原型,“完美!无瑕!充满了神性的光辉与无与伦比的可爱!这才是真正的艺术!那些骨头架子的破烂根本没法比!”

被点名的三人,表情堪称精彩。

佐藤和真嘴角疯狂抽搐,看着阿库娅手中那团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东西”:脑袋像个被压扁的蓝色南瓜,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眼睛一大一小且位置歪斜,咧开的嘴里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用米粒粘的);身体比例严重失调,上半身臃肿得像水桶,两条腿却细得像竹签;所谓的“女神长裙”就是胡乱裹上去的一层蓝色泥片,边缘还滴着未干的泥浆;最“点睛”的是头顶,歪歪斜斜地插着一个用金色锡纸卷成的、仿佛被车碾过的“光环”。

“这…这…”和真感觉自己的语言功能被这团不可名状之物彻底摧毁了,“这玩意儿…你管这叫艺术?这分明是精神污染!是克苏鲁看了都要做噩梦的邪神胚胎!阿库娅!你的审美是被污水史莱姆玷污过吗?!”

“放肆!”阿库娅柳眉倒竖,“你这毫无信仰的人渣!竟敢亵渎本女神的杰作!你看这流畅的线条!”她指着那水桶腰。“你看这圣洁的光辉!”她晃了晃那个锡纸破环。“你看这充满慈爱的笑容!”她指着那张扭曲的南瓜脸。“哪一点不比那些冷冰冰的骨头架子强一万倍?啊?!你说!”

“流畅?圣洁?慈爱?”和真抱头蹲下,发出绝望的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救命啊!谁来净化掉这个污染源!”

惠惠的独眼死死盯着那个手办,身体微微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兴奋?“何等…何等混沌而充满毁灭气息的造物!虽然形态丑陋,但其内在蕴含的、对常规美学的彻底否定与践踏,仿佛预示着世界终焉的混乱!Explosion!唯有Explosion才能匹配其终极的破坏美学!”她高举法杖,似乎想给这手办来一发,被和真连滚带爬地抱住。

“惠惠!冷静!学分!摊位!炸了就全完了!”

达克妮斯则双手捧心,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地看着那尊“女神手办”:“啊…何等…何等的姿态!这扭曲的线条,仿佛在承受着世人的误解与苦难!这不对称的美感,如同被命运无情摧残的证明!这摇摇欲坠的光环,象征着在绝望中依然坚持闪耀的信仰光辉!太棒了!阿库娅大人!请允许我守护这份被世人唾弃的‘真实’!让批判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所有可能飞来的臭鸡蛋。

阿库娅被达克妮斯“精准”的解读感动得热泪盈眶:“达克妮斯!还是你懂我!没错!这就是本女神饱受磨难却依旧璀璨的象征!是那些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的至高艺术!和真!学着点!”她得意地朝和真扬了扬下巴。

和真看着陷入自我感动二人组的阿库娅和达克妮斯,再看看跃跃欲试想用手办当爆炸艺术品的惠惠,感觉人生一片灰暗。“完了…彻底完了…拿这玩意儿去跟纳萨力克打擂台?怕不是要成为整个学园祭的笑柄!不,是恐怖传说!‘阿克塞尔邪神手办屋’?”他仿佛己经看到了顾客们惊恐逃离、摊位门可罗雀、最终输掉所有次元币还要上台喊“我是审美白痴”的悲惨未来。

“不行!绝对不行!”和真猛地站起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阿库娅!听我说!手办不是这么做的!要有萌点!要可爱!要让人看了就想买!你看看你这个…它…它只会让人看了就想报警啊!”

“萌点?可爱?”阿库娅嗤之以鼻,“本女神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萌点和可爱!不需要那些肤浅的修饰!我的信徒们自然会感受到这份纯粹的神性之美!”

“你的信徒?在这个鬼地方你哪来的信徒?!”和真抓狂,“除了我们这几个倒霉蛋和被你忽悠瘸的达克妮斯,谁认你这个女神啊!醒醒吧笨蛋!”

“哼!那是他们还没见识到本女神真正的魅力!”阿库娅信心爆棚,“等着瞧吧!学园祭那天,我的女神手办一定会卖脱销!到时候,我要用赚来的次元币堆成山,躺在上面睡觉!气死那个铁皮罐头!”

她不再理会和真的哀嚎,兴致勃勃地开始“量产”她的女神手办。只见她抓起一大坨蓝色陶土,像揉面团一样胡乱揉捏几下,然后“啪”地拍在桌子上,用手掌随便压扁,再用手指戳出两个不对称的窟窿当眼睛,划开一道歪斜的裂缝当嘴巴,插上歪歪扭扭的锡纸光环……一个崭新的、同样不可名状的“女神手办”就诞生了!效率倒是奇高无比,只是成品一个比一个抽象,一个比一个挑战人类(及非人类)的审美极限。

工作台很快就被一排排形态各异、但同样扭曲的蓝色“邪神胚胎”占据。阿库娅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生产线”,拍拍手上的泥:“很好!先做它一百个!不够再加!惠惠,达克妮斯,别愣着,帮忙给它们涂上‘神性光辉’!”她指的是旁边一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廉价金色油漆。

惠惠兴奋地拿起刷子:“将毁灭的混沌染上金色!这反差!这冲击力!太棒了!”

达克妮斯一脸神圣:“为被唾弃之物披上荣耀的外衣!这是何等神圣的使命!”

和真看着她们拿起刷子,如同看到行刑队举起了枪。他默默地转过身,走到摊位角落,蹲下,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毁灭吧…赶紧的…累了…”他仿佛听到了纳萨力克阵营方向传来的、无声的嘲笑。

相较于纳萨力克狂热扭曲的偶像崇拜和阿库娅那边辣眼睛的女神艺术,利姆露的区域显得“正常”了许多,但也充满了各自的特色。

利姆鲁的“万能史莱姆工坊”堪称高效与实用的典范。几十个小型蓝色分身如同流水线上的机械臂:有的在快速组装着悠悠设计的“发光魔石”和“傻笑哨子”——结构简单,材料易得,成本低廉;有的在给朱菜精心制作的和果子打包,用印着特恩佩斯特联邦标志的可爱纸盒装好;有的则在红丸的监督下(主要是防止紫苑过于激动把摊位拆了),搭建着“万事屋”的接待柜台和隐蔽通道。

“利姆鲁大人,伽玛同学送来的‘提神药水’包装设计图。”一个分身将平板递给主体。

利姆鲁看了看:“嗯,‘潜能激发液’…这名字改得不错,很有噱头。包装也够神秘高档。成本控制得如何?”

“报告大人,普通草药汁加上微量薄荷和荧光剂,成本极低。伽玛小姐定价是成本价的50倍。”

“50倍?!”利姆鲁的嘴角抽了抽,“希德那家伙…真是深谙奸商之道啊。不过…学园祭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批准生产。”

“是!”

另一边,米莉姆的“力量体验馆”则充满了暴力美学。巨大的“冲击吸收合金板”己经安装到位,旁边立着一个夸张的、显示着虚拟数值的巨大屏幕。米莉姆正兴奋地对着空气挥拳:“收费打我一拳!让客人体验击中最强龙魔人的!数值越高折扣越大!哦哦哦!想想就兴奋!”她己经在幻想被无数拳头淹没的场景了。

希德如同一个幽灵,在摊位区域边缘的阴影里无声穿梭。他的“暗影秘药”生产线隐藏在“万事屋”后台最不起眼的角落。伽玛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丝不苟地指挥着几个被“影之睿智”感召的同学(戴着面具),将廉价的膏药装进雕刻着玄奥花纹的黑玉盒(其实是染色木头),将提神药水灌入镶嵌着“虚空水晶”(玻璃)的瓶中,将驱虫香囊塞进绣着暗影纹路的锦囊里。

“包装…是凡俗认知的第一道枷锁,也是撬开欲望之门的钥匙。”希德低沉的声音在伽玛耳边响起,“我们的‘淬骨黑玉膏’,要让人一拿到手,就仿佛触摸到了古老淬炼之秘!‘虚空凝神香’,要让他们嗅到一丝,就仿佛灵魂坠入了无尽星渊!‘潜能激发液’…嗯,瓶盖开启的瞬间,要有‘力量奔涌’的幻光音效!细节!伽玛,细节决定‘影之真实’!”

“是!希德大人!”伽玛激动地记录着,眼中闪烁着对“影之伟业”的无限憧憬,“属下一定让每一份秘药,都成为承载‘暗影传说’的圣物!”

僻静的C-14摊位,“灰星魔女餐厅”的招牌己经挂起,字体优雅飘逸,带着星光轨迹般的特效,这是伊蕾娜的得意之作。然而招牌之下,却是冰火两重天。

塞拉斯·维多利亚,这位新任的餐厅经理,正以铁腕手段(模仿沃尔特)整顿秩序。在沙耶的要求下,她穿着笔挺的黑色女仆长制服改良版(更显干练),而且还带上了金丝眼镜。尽管这让她觉得有点变扭。

“菲伦同学!”塞拉斯用有点紧张的声音说道,“《深渊可食用菌类风险评估报告》第7.3节,关于‘荧光鬼伞’致幻成分的中和剂配比,额,根据伊蕾娜同学提供的数据以及那个什么,那个引用的是未经学园安全委员会认证的野史文献,要更正为《次元可食用菌类安全规范(第七版)》第45页标准方案哦。”

菲伦抱着一本新找来的厚厚规范,面无表情地点头:“好像真是,但是规范上的配比…会让鬼伞失去特有的鲜味…”

“主人说安全优先于风味。”塞拉斯说道。

“休塔尔克同学。”突然塞拉斯转向努力把自己缩在餐厅门口巨大盆栽后面的红发壮汉,“那个招牌我还没有做好!请立刻站到指定位置!”

休塔尔克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站到门边,努力挺首腰板。

沙耶懒洋洋地斜靠在吧台上,用一根银勺搅拌着一杯冒着诡异气泡的紫色液体,试图调配所谓的“勇气药水”(实际是恶作剧饮料)。

伊蕾娜则和芙莉莲一起,在相对“安全”的厨房区(暂时只有基础设备)研究菜单。芙莉莲拿起一颗普通的苹果,指尖泛起微光,苹果瞬间脱水、结晶,变成了一枚散发着千年岁月气息的“时光琥珀苹果”。

“千年份的果干,风味凝练,适合搭配黑麦面包。”芙莉莲点评道。

伊蕾娜看着那枚价值可能远超一筐新鲜苹果的“琥珀”,嘴角抽搐:“芙…芙莉莲大师…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更…经济实惠的甜品基底…”

“经济实惠?”芙莉莲疑惑地歪了歪头,拿起一颗草莓,如法炮制,“那…五百年份的草莓蜜饯?”

伊蕾娜:“……” 她觉得餐厅的食材成本,可能会成为一个比深渊甲虫更可怕的深坑。塞拉斯经理冰冷的视线似乎己经穿透墙壁射了过来,让她脊背发凉。

夜幕缓缓降临,次元学园穹顶模拟出的星空开始闪烁。各摊位的主体结构基本完工,内部布置和商品生产正在疯狂冲刺。纳萨力克体验馆内,守护者们的自恋手办正在紧张制作,迪米乌哥斯看着被削减了产量的安兹手办(依旧精致但成本可控),镜片闪过一丝精光。阿克塞尔的黄金摊位上,一排排扭曲的阿库娅手办正在被刷上刺目的金漆,和真在角落画圈圈的背影充满了绝望。B班的“万事屋”招牌低调亮起,伽玛看着包装华丽的“秘药”成品,眼中闪烁着对暗影的狂热。C班餐厅的灯光下,塞拉斯紧张的声音还在回荡,菲伦埋头于安全规范,休塔尔克努力扮演着门神,芙莉莲在研究如何把普通水果变成“古董”,沙耶在琢磨怎么把罚款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