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迟了
孟慕声的满月宴是在孟家老宅办的。
原本只想叫几个亲戚朋友,自己人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就好了。
结果当天来的人实在是多,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阮家那边的人,再加上群里的兄弟。
人太多,装不下,最后只能将酒席摆在院子里,车子全停到了外边。
小家伙的婴儿床也被搬到院里,上面支了把伞,他跟被展览一样,躺在床上任着大家围观。
相比于刚生出来时候,现在白嫩了很多,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滴溜溜的,左右转着看人。
薛晚宜和许靖川是最后到的,怀孕的事儿没有广而告之,但是这些兄弟向来消息灵通,还是都知道了。
他们一进去就有人打趣,“唉哟,办完婚礼过一年又要办满月宴,幸福哟,人生大事这一年多全干了。”
薛晚宜开着玩笑,“别惹我,惹我的话我就让我家孩子挨个管你们认干爹,天天找你们要红包。”
“不差你那一点。”他们打趣。
笑闹了几句,薛晚宜就去到婴儿床边,“哎呀妈呀,这还是你们家那臭小子么,我也就几天不见,他怎么又变样了?”
阮时笙坐完了月子,但衣服穿的还是整齐,出来后说,“见风就长,小孩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她招呼薛晚宜进屋子里坐下,“你现在不能站太久,进来休息。”
一进客厅,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都是长辈,阮云章,阮修亭,还有阮清竹,外加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孟家这边薛晚宜都认得,打了招呼。
有些长辈慈爱,伸手让她过去,“晚宜这几个月了,听说也怀了,怎么看不出来?”
“三个月了。”薛晚宜说,“不显怀。”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扁扁的,“二表嫂那个时候也不显怀。”
阮时笙点头,“有可能你生的也是儿子。”
“要是像你儿子一样那也行。”薛晚宜笑呵呵,“闺女的话就像安安那样,这俩我都很喜欢,照着他们俩的样子来最好了。”
在楼下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上楼去了。
结果刚到二楼,阮云章上来了。
他没进房间,在门外叫了阮时笙。
阮时笙出去,“大伯。”
阮云章点头,拿了个盒子出来,“送你家小孩子的。”
除了小饰品,还有红包。
他说,“本来你生的时候就想送你的,但是那个时候事情有点多,实在是太忙了,没抽得出空过来。”
他那个时候忙阮时笙是知道的,外边那女人闹腾的厉害,两人原本说好和平分开,但是女人寻思寻思,又觉得自己亏了。
她觉得那么多年搭在阮云章身上,年老色衰了被他一脚踢开,实在是不甘心,所以过来要钱。
原本就是为了物质上的东西跟他在一起的,阮云章心里也明白。
而且一开始他就说的很清楚,可以给女人物质,别的给不了。
但最后女人开口要钱了,他又觉得很生气,不愿意。
所以闹闹哄哄纠纠缠缠。
阮城过来说的时候一直冷笑,他说想不明白阮云章,这也不想给那也不想给,真以为人家女人跟他在一起,就是图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爱意?
听说前段时间刚处理完,确实是给了女人一笔钱。
数目说多也不多,按道理来说,他拿出来不费劲。
可能就是不想给,所以拖了这么久。
表现的大方,可真到让他兑现承诺的时候,又开始抠抠搜搜。
男人啊,要爱给不了爱,要物质也不愿意给物质,就能出一张嘴,花言巧语,到处画大饼。
阮时笙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东西收了,跟他道谢。
阮云章没马上走,犹犹豫豫的。
阮时笙问,“大伯还有别的事儿?”
阮云章说,“孩子满月宴,你大伯母来吗?”
原来是这个事。
阮时笙说,“不来,之前打了电话了,说是寺院有法会,她还得留在那边主持一些事情。”
大夫人说的是法会下午结束,她应该等结束后过来。
她不想告诉阮云章这个,没必要跟他说。
阮云章明显的有点失望,最后点点头,“这样啊。”
阮时笙嗯一声,以为说完他就要走了。
结果他又没走,而是朝楼梯口那边看了一眼,“你二叔二婶离婚了。”
阮时笙啊了一声,她没再关注,毕竟结局差不多就这样。
阮云章说,“他跟那母子俩在外边过的,原本还想把那母子俩领回来,我没同意。”
说完他叹了口气,“他们出去住,你二婶搬走了,依依也不回来,你二哥就更是,工作比生活还重要,现在整个老宅就剩我一个人了。”
闻言阮时笙笑了笑,“挺好的,挺清静。”
阮云章看了他一眼,“调侃你大伯啊。”
“不是,”阮时笙说,“说的是实话,您一向喜欢清静,现在不正合了您的意吗?”
阮云章叹了口气,“老了,老了就不喜欢清静了,就想热闹热闹。”
他说,“像你们家这样。”
孟家老宅这边确实热闹,尤其是今天,站在这里还能听到院子里闹闹哄哄的声音。
阮时笙笑了,“等真这么热闹了,您可能又烦了。”
阮云章没再多说,让她进屋休息,之后转身离开。
薛晚宜在屋子里懒洋洋的靠着小沙发,“阮依没来?你那个表妹也没来?”
阮时笙走到窗口往下看,“她们俩都在公司忙。”
阮依退了婚之后事业心上涨,据说恨不得住在公司。
周可柠就更是了,她比阮依觉醒的还快,从知道周彦平出轨,她就一下子觉悟了,一门心思都是事业。
原本她是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摩那俩人的,想着以后也会有数不尽的撕逼。
自小到大就没和平过,什么都比,那以后自然也是,比男人,比婚姻,比孩子。
结果,这俩人突然消停了,一下子还让她挺恍惚。
薛晚宜说,“刚刚在楼下看到你姑姑,你那个姑父出轨,跟她分居了,但是我看她状态还行。”
“是还行。”阮时笙说,“甚至比之前还好一些。”
阮清竹之前日子过得就舒服,很舒服。
但因为性格原因,人就显得尖酸,面上不刻薄。
她也是一下子想通了,整个人情绪缓和下来,身上终于带了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爱。
薛晚宜笑了笑,“真好,欺负过你的人,下场都不好,反而对你好的人,现在日子过得都和和美美。”
她开着玩笑,“福星啊。”
阮时笙接话,“可不就是,你二表哥走大运了,娶了我了。”
满月宴还没开始,又来了人。
站在楼下就喊她名字。
阮时笙正好靠着窗台,转身往下看,是司清。
前段时间她和她老公离开了安城,去了别的城市做生意。
俩人有段时间没见,虽然经常发信息打语音,但是实打实的碰了面,还是有点恍惚。
司清也看到了二楼的她,摆摆手后朝着客厅走。
阮时笙迎下去,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司清停在客厅里,阮清竹也站起了身。
她下去,以为阮清竹又要找麻烦,挎着司清的胳膊,“上去聊啊。”
她想带司清上楼。
阮清竹先一步开口,“司清,我们聊聊。”
司清转头看他,过了几秒对阮时笙温声说,“没事,我看看她要聊什么,放心吧,我也不是受委屈的性格。”
她手里拎了个手提袋,直接递给阮时笙,“送你家小宝贝,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