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千婉愣了愣,转头看去。
出声的少女容貌昳丽,穿着红色精致的罗裙,张扬跋扈。
晏千婉记得她,她叫雯锦音,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千金。
户部尚书老年得子,对这个女儿宝贝的紧,那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飞了,就此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格。
这户部尚书与月家,也就是将军府,一文一武,互相牵制,都看对方不顺眼,所以这雯大小姐也老与月千晚不对付。
其实说白了是雯锦音喜欢找月千晚的麻烦,月千晚一向不喜欢与别人交恶,所以每每遇到她的挑衅,也都是笑着敷衍过去了。
但晏千婉是谁?
那可是凭一己之力,在两年间就让所有反对她的神全部闭嘴的存在,是九重天上唯一的公主。
那怎么可能吃哑亏呢?
晏千婉首接开大,蹙着眉头,冷笑一声。
“雯锦音,看来令慈还是没给你立好规矩啊。”
听罢,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始小声的议论。
“你!”
雯锦音脸色白了白。
她的母亲五年前因病去世,去年她的父亲娶了个续弦,但雯锦音很抗拒这个继母,对着她事事为难。
但可惜了,她的这位继母可不是个善茬。
她故意在户部尚书的面前纵容雯锦音为难她多次,忍气吞声了半年,仗着自己得宠得势,向户部尚书提出给雯锦音立规矩。
这户部尚书也知道自己女儿在这半年内实在有些过分,并且他这续弦在他面前永远是温婉大方的形象,他不疑有他,犹豫了片刻,便松了口。
所以,之后雯锦音的日子可不好过。
但这并不妨碍她想给月千晚添堵。
如今让晏千婉戳到了自己的伤口上,面子一时挂不住了。
这月千晚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居然当这么多人的面和本小姐对着干。
雯锦音磨了磨后槽牙,但又想起她还有事要做,如果她没办好,那个骚狐狸不一定又要在父亲面前声泪俱下,说她什么。
雯锦音不好在这里留太久,只得哼了一声,愤怒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晏千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她就这么走了?我的战斗力还没挥发出来呢,她这抗伤力不行啊。”
霁月西人:......
不是,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儿您的形象啊!
霁月伏在她的耳边:“过几日就是雯锦音继母的生辰,她父亲让她来为她的继母置办东西,美名曰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晏千婉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听到的啊。”她们都是神魄,虽然现在是肉体凡身,但在一些小的方面,如五官的灵敏度都比普通凡人要好很多,霁月注意了一下周围人的讨论,自然知道。
“那我怎么没听到?”
霁月抹了把脸。
您心里头就盘算着怎么教训人了,哪能分出心思听别人说话啊。
晏千婉看向店小二:“这支钗子给我包起来吧。”
“好嘞,好嘞。”
月千晚上面有三位哥哥,晏千婉分别为哥哥,父母与祖母买了礼物,才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
淡雅清逸的院落内,老夫人端坐在上位,时不时朝着门口看一眼。
老夫人下方的顾氏,也就是月千晚的母亲,不禁有些失笑。
“母亲不必心急,晚晚就是贪玩,应该还在逛街呢,马上就会回来的。”
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宠溺:“这孩子,马夫都己经回来快一个时辰了,她还在外面玩呢。”
正说着外面有小厮来报:“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随之,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让祖母久等了。”
晏千婉面若含春,婀娜而来。
“请祖母安,请母亲父亲安。”
“诶,快过来,到祖母这里。”老夫人一脸慈祥地朝晏千婉摆了摆手。
晏千婉乖巧的走到老夫人身边,又被老夫人拉着坐下。
“你这孩子也真是,出门在外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这让我们多担心呀,你祖母有好几宿都吓得睡不着觉呢。”顾氏嗔怪着。
“咳,夫人也别这么说孩子,晚晚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肯定也饿坏了,爹爹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和清蒸武昌鱼。”月醒也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好,我等一会儿一定吃完。”
老夫人笑着抚摸着晏千婉的手:“你大哥还在书院,二哥在武院,三哥...”
老夫人有点忍俊不禁:“你三哥知道你回来了,给你准备好玩的去了,估计马上也回来了。”
晏千婉有些惊喜:“二哥回来了?”
月千晚的二哥年仅十九,便是一名将军,一年前出征边关,没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己经回来了。
“是啊,昨日刚回来,陛下想让他去武院教生,今日去熟悉一下环境。”
老夫人身旁的常嬷嬷笑着道。
晏千婉看着这温馨的一大家子,突然有些很不是滋味。
这是最爱月千晚的家人们了,但他们不知道,月千晚己去了,他们再无法看到她了。
晏千婉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想哭,好似是有点被月千晚的残魂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