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晚上楚清蒙再见到墨江澈带着晚膳来走墨江清那一套流程的时候，嘴角不住的抽搐。
“儿啊，我要是想不开早就想不开了，你俩真没必要在我这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去陪媳妇不好吗？”
“母亲，儿子陪您用膳是为人子该尽的孝道，您这也不许？”
墨江澈刻意上前两步去扶楚清蒙的手，果然如他哥所说一片冰凉，故意动了一下，扶到手腕处竟也是一片冰凉。
心里有些发沉，哥说那日母亲的手就很凉，暖了很久都没暖过来，难道这段时日，母亲一直都这么凉？
暖阁里的温度女子都会出汗，更不要说他们这些火力壮的男子了，可母亲的手和手腕却依旧冰凉，这不该只是单单受凉的问题！
但，墨江澈没说，明日再看一日，若还是这么凉，便要找四师父问个明白。
一顿晚膳，让楚清蒙疏散了些许心肠。
一盏茶前，墨江澈:“母亲，您不要多思，儿子虽插手不了父亲的私事，但也绝不许任何人让母亲您添堵。”
楚清蒙听出墨江澈的弦外之音，“不许乱来！”
“母亲，没人会在意一个庶女的死活。”墨江澈只是冷静的给她夹菜，像说着一件平淡至极的事情。
楚清蒙闭了闭眼，放下了碗筷，思绪纷杂，“澈儿，记着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她已是你父亲的妾室，是你的庶母，弑母这个罪名太大了。”
“但母亲不是别人。”墨江澈也突然认真了起来。
楚清蒙有一瞬间的怔愣，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搂住了他的头，宽大的袖子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到了手肘处，极力压制情绪，也没能避免话语里的哽咽之声。
“我只想你们一生顺遂，不用你们为我做什么。不许乱来，听到没有，我自己会处理好，别拿你的前途官声为我赌。”
墨江澈被她胳膊上的凉意激了一下，原本热的满头大汗的他愣是觉出了彻骨的凉。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胳膊也这般凉！今晚必须见到四师父一问究竟！
墨江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母亲，您安心，别哭了。儿子永远在您身边。”
楚清蒙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急忙深吸一口气，摒弃自己的情绪，松开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笑道，“跟你说了我快到日子了，情绪不稳定，非要跑这煽情。”
墨江澈一脸茫然，“到底……什么日子……快到了？”
“……”楚清蒙闭了闭眼，“跟你过日子。苦了绮华了。”
？？墨江澈看着她满脸疑惑，这又是哪跟哪？
那派大星一样智慧的眼神，让楚清蒙不得不解释，“女子的月事。前后情绪波动很大，会无缘无故的生气哭，或者一点小事就崩溃了。所以，日后绮华心情不好的时候，多顺着她，别和她争执。”
“……”墨江澈的耳朵红了，干咳一声道，“女子的事儿，儿子怎么会了解？绮华难受时，儿子不去招惹就好了。”
“……哇偶，宝贝儿，你真是钢铁直男，你这样的若是在龙国会单身一辈子，根本找不到媳妇。”楚清蒙实在没忍住，开口吐槽起了墨江澈。
“咳咳咳……”墨江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墨家祖传找不到重点的毛病虽迟但到，“母亲，叫儿子名字，不许乱用称呼。”
“……”
晚膳过后，墨江澈借口要回书房处理公务便离开了。他走时，楚清蒙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
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什么花香了。
次日晨起，墨云庭一道圣旨一顶软轿将楚清蒙宣进了宫。她刚踏进乾清宫的偏殿，柳姨娘亡故的消息便传进了府里。
墨流渊三人去了王府报丧。想求墨尘风让柳姨娘从王府侧门出丧。
墨尘风不许。
墨流方也不许。
“父亲，儿子所求并不逾矩，求父亲成全！”三人此时是一心的。
“老二老三老六，你们是准备威胁父亲吗？若非为保全你们的颜面，柳氏早已被打死或发卖，岂会在庄子上养老？！”墨流方站出来阻拦，他的私心从来都很明确，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谁。
“大哥！此事与你无关！”墨流渊的气场仍旧在，他的实权要比墨流方大，若非嫡庶压他一头，墨流方与他说话也得好声好气。
“你……”
“好了！我说过了，柳氏安置在庄子上非死不得出。让她在庄子的侧门出去就是。”墨尘风心底烦躁，陈思雨近来身体不好，他没心思和他们掰扯这些。
“父亲，不过是给娘一点死后的颜面，您就当全了这几十年的服侍之情。”墨流渊三人又重重的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