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卫的港湾,积了一层薄冰。北洋水师的主力舰船——“定远”“镇远”“威海”“震洋”“平远”以及南洋、广东以及船政的部分舰船,共二十二艘,整齐地锚泊在港内,烟囱里冒出的黑烟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凝重的水墨画。
丁汝昌面色凝重地坐在“定远”舰的会议室里,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海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重要的海域——成山角附近。这个地方是黄海通往威海卫的必经之路,也是日军联合舰队可能出现的地方。
参加这次紧急军事会议的不仅有北洋舰队的各位管带,还有来自南洋的吴安康和广东的李准。他们都神情严肃地围坐在会议桌旁,等待着丁汝昌的指示。
丁汝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日本联合舰队拥有战列舰两艘,分别是‘富士’号和‘八岛’号,巡洋舰八艘,鱼雷艇二十艘,总吨位约三万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焦虑。
接着,丁汝昌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继续说道:“我们这边有战列舰两艘,分别是‘定远’号和‘镇远’号,巡洋舰十艘,鱼雷艇五十艘,总吨位与日军相近。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富士’号和‘八岛’号的主炮威力比我们的‘定远’号和‘镇远’号要大,所以在战斗中必须小心应对。”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只有丁汝昌的声音在回荡。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日军强大的火力,以及如何保护好自己的舰队。
李和目光如炬,他站起身来,用手比划着说道:“我建议采用‘雁形阵’来迎击敌人。‘定远’和‘镇远’这两艘主力战舰位于阵中,作为我们的核心力量。而‘威海’和‘震洋’则部署在右翼,负责牵制住敌方的‘富士’和‘八岛’号战舰。至于南洋的‘南琛’和‘南瑞’,则安排在左翼,专门应对日本的巡洋舰。”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我们的鱼雷艇队要隐蔽在左翼后方,等待时机。一旦日军的阵型被打乱,我们就立刻发动突击,给他们的战列舰以致命一击!”
吴安康听后,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南琛’和‘南瑞’的主炮口径只有 150 毫米,相比之下,日本的‘浪速’级巡洋舰火力更强,恐怕我们难以与之抗衡啊。”
邓世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打不过也要打!这是我们的使命!你们只要能缠住他们半小时,我们的鱼雷艇就能趁机冲上去!到那时,不管是‘浪速’还是‘高千穗’,都将成为我们的猎物,统统葬身鱼腹!”
会议结束后,各舰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威海”舰上,李和让人给速射炮换上新炮闩,炮膛里擦得一尘不染;“震洋”舰上,邓世昌亲自检查鱼雷发射管,确保“龙骧一号”处于最佳状态;萨镇冰的无线电队,把加密电码本重新核对了一遍,确保通讯万无一失。
正月十五,本是元宵佳节,家家户户都在吃着元宵,共度团圆。然而,在威海卫的军舰上,水兵们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们在甲板上忙碌着,有的擦拭着武器,有的检查着设备,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一个年轻的炮手,看着忙碌的同伴们,心中有些不安。他走到李和面前,问道:“管带,咱们能打赢吗?”李和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咱们心齐,就没有打不赢的仗。记住,你们不是在为朝廷打仗,是在为自己的家园打仗!”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海面上泛起一层金色的余晖。瞭望哨突然报告:“成山角方向发现大量煤烟!”丁汝昌听到报告,立刻下令:“起锚,迎敌!”
随着丁汝昌的命令,二十二艘舰船依次驶出威海卫,在黄海海面展开了“雁形阵”。这些舰船宛如一群展翅欲飞的大雁,炮口首指日军来犯的方向。
海面上的薄冰早己融化,浪涛拍打着舰体,发出沉闷的声响。丁汝昌站在“定远”舰的舰桥上,海风拂过他的脸庞,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那里,日本舰队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丁汝昌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各舰注意,目标——日本联合舰队,准备战斗!”
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海军决战,即将在黄海的波涛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