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卫宽阔的校场上,灿烂的阳光洒在水兵和陆战队员们整齐的队列里,他们身姿挺拔,军容严整,宛如钢铁长城一般坚不可摧。
丁汝昌站在高台之上,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目光如炬,凝视着台下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这些面孔上洋溢着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敌人的愤恨。
丁汝昌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校场:“弟兄们!日本人不仅杀害了我们的官员,还侵占了我们的属国,如今更是妄图抢夺我们的海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对我们国家尊严的践踏,是对我们民族的侮辱!你们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他的话音未落,台下的水兵和陆战队员们便齐声怒吼:“不能!不能!!不能!!!”这怒吼声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仿佛要将那片天空撕裂。上万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震撼天地,让敌人胆寒。
这是一场决战前的誓师大会,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对敌人的愤恨和对国家的热爱。丁汝昌将李秉衡的血衣高高挂在旗杆之上,那件血衣早己被鲜血染成了黑色,但那黑色的血渍却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就是日本人所犯下的罪行!”丁汝昌指着那血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今天,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的血绝对不会白流!黄海的浪涛,将会铭记他们的罪恶,也必将见证我们的复仇!”
邓世昌神情肃穆,眼神坚定地凝视着前方,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如同一座山岳般稳稳地立在众人面前。只见他右手缓缓地伸向腰间,握住短剑的剑柄,然后猛地一抽,寒光一闪,短剑出鞘。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短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决绝和坚毅。邓世昌将短剑举至眼前,凝视片刻后,毫不犹豫地用剑尖在自己的手掌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手指滴落进酒碗里,与酒液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碗猩红的酒。邓世昌紧握着拳头,让鲜血继续流淌,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白,但他的目光却越发锐利,如同燃烧的火焰。
“我邓世昌在此立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海风中回荡,“不把日本舰队打回老家,就葬身黄海,永不还乡!”
这誓言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人不禁为之震撼。陆战队的士兵们被邓世昌的豪情所感染,他们纷纷挺身而出,效仿邓世昌的举动。一时间,短剑的寒光此起彼伏,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在酒碗中。
“不灭日寇,永不还乡!”士兵们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这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冲破云霄,震撼天地。
站在“威海”舰队列里的李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眶渐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他想起了自己初到北洋时的情景,那时的水兵们还在为能否吃饱饭而忧心忡忡。
然而,如今的他们却己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填饱肚子的群体,而是一群有着坚定信念和无畏勇气的战士。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片海洋,去捍卫国家的尊严。
这种变化,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了更先进的武器,而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一股气——一股不甘受辱、誓要自强的气。这股气,让他们在面对强敌时毫不退缩,让他们在生死关头义无反顾。
誓师大会结束后,各艘战舰上都弥漫着一种庄重而又肃穆的氛围。水兵们纷纷聚集在甲板上,参加一项特殊的活动——“写家书”。
他们趴在坚硬的甲板上,用粗糙而简陋的纸笔,认真地给远方的家人书写着自己的遗书。然而,尽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家人的思念和牵挂,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决绝和无畏。
在众多水兵中,有一个年轻的炮手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的笔触显得有些稚嫩,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他写道:“娘,儿子要是回不来,就当您没生过我吧。但您一定要记住,您的儿子是为了打鬼子而死的,这并不丢人。”
与此同时,在萨镇冰的无线电队里,一个年纪最小的电报员正默默地将父亲留给他的怀表交给同乡。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名叫小柱子,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清澈。
“要是我死了,就把这个带回去给俺爹,告诉他儿子没孬种。”小柱子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概。
丁汝昌在巡视各舰时,偶然间看到了一个老兵正在给炮管系上一条鲜艳的红绸带。他好奇地走过去,询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老兵抬起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这是俺媳妇给的,她说系上这个能辟邪。其实俺心里清楚,能不能活下来,靠的是这炮打得准不准,而不是这绸带灵不灵。但系着它,就感觉家里人好像在身边一样,心里踏实。”
七月的最后一夜,威海卫的营房里异常安静。没人喝酒,没人吵闹,水兵们大多和衣而卧,手里攥着家书或护身符。月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映着他们年轻而坚定的脸。
军心如火,不是因为鲁莽,而是因为信念。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更知道,身后的家国不能丢。这团火,将在黄海的黎明,烧向敌人的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