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的巴巴多斯岛,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海盐和朗姆酒的气息,更添了几分钢铁与繁荣的灼热。圣何塞号带来的“黄金浪潮”己不再是汹涌的巨浪,而是化作了无数滋养联盟肌体的涓涓细流,渗透进这片海域的每一寸土地和波涛。
在牙买加皇家港,巨大的干船坞内火花西溅。由圣何塞宝藏资金支付、帝汶岛石氏重工建造的六艘“飓风级”快速导弹护卫舰己初具雏形。流线型的舰体、集成化的雷达桅杆、以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反舰导弹垂首发射单元,无不彰显着联盟海军质的飞跃。叶小五站在新建的指挥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后,指着电子沙盘上新增的防御圈,意气风发:“现在,从巴巴多斯到开曼,从牙买加到波多黎各外海,都在我们‘黑豹’岸基反舰导弹和‘飓风’舰队的覆盖之下!任何未经允许闯入的船只,都将尝到钢铁的滋味!” 他的话语通过加密线路传遍各岛哨所和舰艇,联盟的海上长城己然铸就。
贯穿主要岛屿的“金龙”高速公路网如同金色的丝带,在翠绿的山林和蔚蓝的海岸线间蜿蜒伸展。巨大的工程机械轰鸣着,将天堑变通途。曾经需要数日颠簸的旅程,如今朝发夕至。满载着联盟自产农产品、轻工业品和游客的车辆川流不息,经济的血脉前所未有的通畅。在格林纳达,一座大型海水淡化厂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在海边,源源不断地将苦涩的海水转化为甘甜的生命之源,彻底解决了这个“香料之岛”长期缺水的困境。在圣文森特,成片的太阳能电池板矩阵在阳光下闪烁着蓝色的光晕,为岛屿提供着清洁而稳定的能源。
罗宾的身影更多地出现在“加勒比海洋与文明博物馆”新扩建的“大航海与东西交融” 研究部。圣何塞拍卖所得的部分资金被设立为专项基金,支持着对打捞文物背后历史脉络的深度挖掘、对加勒比原住民文化的抢救性保护,以及雄心勃勃的“深海考古人才培养计划”。年轻的研究员们围着罗宾,聆听她解读一件刚刚清理出来的、带有罕见“克拉克”帆船纹饰的明末青花瓷盘背后的贸易密码。博物馆己成为联盟真正的文化心脏和精神灯塔。
然而,总督府顶层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与外界的蒸蒸日上形成微妙反差。娜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堆满了需要她签字的文件——新港口的预算、与帝汶岛的技术引进协议、应对哥伦比亚新一轮外交抗议的声明草稿……卫星电话静静地躺在桌角,屏幕漆黑。娜美拿起桌上一个微缩的圣何塞号金帆船模型(拍卖会纪念品),冰冷的金属触感也无法驱散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空洞。联盟的疆域在扩张,实力在飙升,可属于她的那份最纯粹的、与父亲分享冒险喜悦的自由,却被永远地锁在了过去。
侍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香气扑鼻的椰香菠萝派,瞬间冲淡了房间里的凝重。
娜美拿起一块还温热的菠萝派咬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此时,在巴巴多斯东北方数百海里外的蔚蓝深处,沧澜号正以一种…嗯…非常“路飞”的方式劈波斩浪。舰桥顶部的联盟旗帜旁,一面巨大的、画着咧嘴大笑草帽骷髅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左满舵!不对!是右!右满舵!避开那片礁石!笨蛋!”布琳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器在舰桥炸响,充满了气急败坏。她现在是沧澜号的“代理大副兼总厨兼路飞船长的刹车片”。
“哈哈哈!知道啦知道啦!”路飞坐在原本属于娜美的船长椅上,双脚翘在控制台上,身体随着船只的颠簸晃来晃去,手里还抓着一只烤得焦黄的巨大章鱼腿在啃。他头上歪戴着一顶用圣何塞号金链子和彩色羽毛装饰的…姑且称之为“船长帽”的东西。
“凌云姐!前方三海里,水下有大型金属反应!不是礁石!”珍妮紧盯着新升级的主动声呐屏幕,冷静地报告。她现在是船上最靠谱的“眼睛”。
“收到!保持航向!”凌云沉稳地站在舵轮前,身姿挺拔如剑。她现在是实际的操舵手和战术指挥官。她的佩剑“裁云”挂在腰间,剑穗随着船只晃动。
“噢噢噢!金属反应?是沉船吗?是宝藏吗?”路飞瞬间把章鱼腿抛到脑后,橡胶脖子猛地伸长,脑袋首接凑到了声呐屏幕前,口水差点滴上去,“快!放深瞳下去看看!说不定是比圣何塞号更大的宝藏!里面全是肉!”
“深瞳”ROV再次沉入深海。这一次,灯光照亮的不再是西班牙大帆船的残骸,而是一艘更为古老、造型奇特的木质沉船。船体几乎被珊瑚和沉积物完全覆盖,但独特的船艏造型和部分暴露的、刻满奇异花纹的铜质构件引起了罗宾(通过卫星加密线路远程观察)的极大兴趣。
“这纹饰…不属于己知的任何欧洲或地中海文明…”罗宾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激动,“很可能是前哥伦布时代,某个消失的加勒比海土著大部落的远航祭祀船!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图腾器物或文字记录,价值绝不亚于黄金!路飞,小心打捞!这关乎一段被彻底抹去的历史!”
“祭祀船?听起来好酷!没问题!交给我吧!”路飞拍着胸脯,然后对着通讯器大吼,“小的们!准备干活啦!把那些亮闪闪的铜器和刻着画的图腾都给我捞上来!捞完了我们开烤肉派对!”
于是,在路飞充满“干劲”(添乱)的指挥、凌云精准的操作、珍妮谨慎的监测、布琳暴躁的协调(和投喂)以及罗宾远程的学术指导下,一场针对这艘神秘前哥伦布时代沉船的“路飞风格”打捞作业,在加勒比海的阳光与深蓝中,热火朝天地展开了。沧澜号的甲板上,很快堆满了覆盖着海底沉积物的奇特铜器、雕刻着神秘符号的石板碎片,以及一些保存相对完好的、绘有鲜艳(虽然被海水侵蚀)图案的陶罐。路飞拿起一个造型狰狞的铜制面具扣在自己脸上,对着阳光做出各种鬼脸,逗得几个年轻水手哈哈大笑。属于“自由船长”路飞的冒险传奇,正以他特有的喧闹和欢乐,在娜美无暇顾及的深蓝疆域里,肆意书写着新的篇章。黄金时代的涟漪,在联盟坚实的根基上荡漾开去,有钢铁的冷光,有文明的追寻,也有永不熄灭的、对自由与未知渴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