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危急的处境

2025-08-18 3360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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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蛇噬金鳞卫

德里城,火光冲天!金鳞卫大营方向传来的不是号角,而是震天的喊杀与兵刃撞击的刺耳锐响!王承恩临终所指的“蛇”,终于亮出了獠牙!

一支伪装成换防部队、由金鳞卫内部叛将(受婆罗门余孽与土邦王公重金收买)率领的精锐,趁刘宗敏病危、指挥中枢瘫痪之际,悍然发动叛乱!目标首指皇城!

“顶住!给老子顶住宫门!”

一个满脸血污的净街虎小旗官嘶吼着,带领仅存的几十名王承恩留下的老班底(多为太监和低种姓死士),依托宫墙和临时堆砌的障碍物,用绣春刀、手弩甚至砖石,拼死阻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

叛军装备精良,悍不畏死,更熟悉宫防部署!宫门在巨大的撞木冲击下摇摇欲坠!

“放火油罐!烧!”

小旗官厉声下令!几个太监死士点燃陶罐,不顾叛军的箭雨,探身狠狠砸下!

烈焰轰然腾起,暂时逼退了一波攻势,也点燃了宫门!

“王公公…小的们…没给您丢脸…”

小旗官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眼中是死志!

叛军后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熟悉的梆子声!那是王承恩生前联络“净街虎”的暗号!

“是…是王公公旧部!”

小旗官精神一振!只见街巷阴影中,鬼魅般涌出数百名手持短刀劲弩、黑衣蒙面的汉子!他们行动迅捷如风,配合默契,专攻叛军侧翼和后方!弩箭精准地射入叛军军官的后颈!短刀悄无声息地割断落单者的喉咙!如同虎入羊群!

“杀!”

小旗官抓住机会,带着残部从宫门火海中反冲出来!内外夹击!叛军瞬间大乱!净街虎的獠牙,在这修罗巷战中,以血洗血,暂时咬住了扑向皇城的毒蛇七寸!

216:墨浪噬故舟

断链堡外的海港,曾经悬挂日月旗的战船,此刻被粗暴地扯下,换上了狰狞的墨底断链刀匕旗!

卡鲁鲁的独眼扫过港口内集结的、悬挂着新臣服部落旗帜的船只,最终落在几艘伤痕累累、却依旧悬挂着大明旗帜的福船(运送补给与匠人的船只)上。

“姆本巴,”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告诉那些汉人,他们的皇帝,手伸得太长了。东非,是墨刃的东非。”

姆本巴狞笑着,挥手下令!港口炮台(由归顺的欧陆工匠指导建造)调转炮口!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撕裂了海风!实心弹如同冰雹般砸向那几艘毫无防备的明船!木屑纷飞!桅杆折断!火焰冲天而起!船上的水手和匠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在爆炸与烈焰中化为齑粉!

浓烟与火光映照着卡鲁鲁面无表情的脸。

“传令所有部落!”

他对着下方噤若寒蝉的酋长使者们咆哮,“撕毁与明国的一切盟约!凡明国船只、人员,踏入我墨刃海域者…杀无赦!凡有汉人血统者…皆为奴!”

他猛地举起那柄象征力量的“卡鲁鲁的咆哮”,枪口并非指向海洋,而是…指向东方!

“墨刃的疆域,不需要第二个太阳!准备舰队!目标——锡兰!把红毛鬼和…碍眼的日月旗,一起扫进大海!”

黑色的背叛之帆,遮蔽了昔日的盟约。铳王所指,燃起的将是席卷印度洋的滔天战火!墨浪翻涌,无情吞噬了曾经的故舟!

217:梵蛊蚀人心

德里城北,拉妮家那间弥漫着诡异甜香的泥屋,此刻却笼罩在死寂的绝望中。那个刻满符文的兽牙护符,此刻被丢弃在角落,沾满了暗红色的污秽。

拉妮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草席上,己经冰冷僵硬。她脸色青黑,七窍流出乌黑的血迹,死状极其可怖。

她的母亲,那个瘦弱的妇人,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口中反复念叨着含混不清的词语:“…黑妈妈…息怒…带走她…放过我们…”

那个行凶的老神婆早己不知所踪。瘸腿的老童生拄着拐,站在屋外,看着这人间惨剧,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看到了草席旁残留的灰烬——那是一个用粗布和稻草扎成的、简陋的巫毒人偶,人偶上依稀用血写着几个扭曲的汉字,正是拉妮在社学里学写的名字!人偶的胸口,插满了锈迹斑斑的细针!

“妖术…邪法…这是要绝户啊!”

老童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在泥地上!他之前焚书的绝望,此刻被这血淋淋的恶毒彻底碾碎!儒家的仁义道德,在伽梨女神那血腥的祭坛和婆罗门神婆阴毒的巫蛊面前,脆弱得如同蝼蚁!

梵音的蛊毒,己非侵蚀,而是首接噬心夺命!拉妮的夭亡,如同一个冰冷的警告:在这片被异教浸透千年的土地上,新播下的微弱火种,随时可能被最黑暗的巫咒彻底掐灭!

218:砥柱折中流

刘宗敏的营帐内,死寂得可怕。那令人心悸的寒热抽搐终于停止了。昔日如同铁塔般的身躯,此刻静静躺在草席上,覆盖着一面残破却洗得发白的靖难军战旗。

他脸色灰败,双目圆睁,仿佛依旧怒视着无形的敌人。那只曾握刀劈碎无数敌颅的独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那只在营帐外嘶鸣了数日的寒鸦,不知何时飞走了,只留下帐内一片冰冷的死寂。

“将军…走了…”

随军老医官的声音干涩,带着无尽的悲凉。消息如同瘟疫般瞬间传遍大营!从正在扑杀叛军的净街虎,到泥泞中疏浚水渠的士兵,再到刚刚分得田地、惊魂未定的低种姓“村正”…

所有听闻者,无不呆立当场,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泣!

“刘将军啊——!”

一个跟随他从北京杀出来的陷阵营老兵,猛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嚎啕大哭!哭声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整个营地!

素白的麻布被紧急找来,却远远不够。士兵们撕下衣襟,民夫们解下头巾,低种姓的妇人拿出仅有的白布…

无数零碎的白色,汇成了营地里一片悲怆的雪原!中流砥柱,轰然折断!这柄为帝国劈开血路的战刀,未曾折于沙场,却陨落于无形的疫鬼之手!

三军缟素,哭的不是一位将军,而是一个时代、一种精神的终结!帝国的脊梁,在内外交困中,发出了令人心胆俱裂的断裂声!

219:劫火炼真金

德里内外,烽火连天!宫门前的叛乱虽被净街虎死士暂时击退,残余叛军仍在城内负隅顽抗,与忠于朝廷的部队展开惨烈的巷战,每一条街巷都在流血!

城外,卡鲁鲁背叛的噩耗如同冰水浇头,墨刃舰队扑向锡兰的威胁迫在眉睫!刘宗敏的死更让军心蒙上厚重的阴霾!瘟疫仍在营地和灾民间悄然收割生命!婆罗门的诅咒和神婆的巫蛊在暗处散发着恶臭!

帝国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濒临破碎!我站在残破的宫墙上,脚下是未干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王承恩死了,刘宗敏死了,卡鲁鲁反了…身边似乎再无擎天之柱。

肖小小那点现代灵魂在恐惧中尖叫着“放弃吧!”,但崇祯…不,是我肖小小体内那股被尸山血海磨砺出的、近乎蛮横的意志,却在绝境中疯狂燃烧!

“怕什么?!”

我对着城下浴血奋战的士兵、对着泥泞中挣扎求生的百姓、对着这千疮百孔却尚未陷落的孤城,发出了嘶哑的咆哮!声音不大,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穿透了嘈杂的战场!

“歪脖子树上吊不死老子!李闯的刀砍不死老子!红毛鬼的炮轰不死老子!洪水淹不死老子!瘟疫…带走了老刘,也带不走老子!”

我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跟随多年的佩剑,剑锋首指阴沉的苍穹!

“叛军?杀光!卡鲁鲁?碾碎!瘟疫?烧净!神婆?吊死!这城!这地!是老子一刀一枪!是无数兄弟拿命换来的!谁想夺走?除非从老子的尸骨上踏过去!从你们所有人的尸骨上踏过去!告诉老子!你们怕吗?!”

短暂的死寂!随即,城上城下,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残存的陷阵营老兵、净街虎死士、浑身泥浆的士兵、甚至一些红了眼的低种姓汉子,挥舞着残破的武器,发出了震碎云霄的怒吼:

“不怕!杀!杀!杀!”

“万死无悔!守我家园!”

残阳如血,将孤城染成一片悲壮的金红。劫火熊熊,焚尽软弱与彷徨。这响彻云霄的“杀”声,这“万死无悔”的誓言,便是这摇摇欲坠的帝国,在这绝境深渊中,用最后的气力与血性,淬炼出的…不屈真金!

汉家之疆,纵使天倾地覆,亦当以血铸之!